新一,新一……
毛利兰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良久才觉得有一点真实感。
真的、真的是新一!
明明在电话里面还能和他如往常一样聊天,但真的看见他,压在心底的情绪一下就涌了上来。
毛利兰有些失控的冲着工藤新一喊道,
"你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不见了,你却又突然出现,你知道吗,我有多为你的事担心!"
"傻瓜,你哭什么?"
"什么嘛!"
毛利兰擦着因情绪激动而流下的眼泪,抱怨的回答道。
他就是工藤,工藤新一!
服部平次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脸上带着密密麻麻的汗珠,还有些苍白的男人,竟然是那个高中生,工藤新一。
不等那对小情侣叙完旧,他眼神灼灼的看着工藤新一,开口道,
"她说的一点也没错,你刚才说这个老先生在骗人,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才的推理都说错吗?"
听到服部平次的质疑,工藤新一慢慢往书房里走去,
"小兰,先等一下。"
擦着眼泪的毛利兰听到从旁边过去时的新一轻声温柔的话,呆呆的抬头看着他过去的背影,才发现新一出了好多汗。
工藤新一转过头,眼睛里带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喜悦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轻声安慰道,
"放心吧,马上就结束了。"
新一……
毛利兰看着他扭头继续往目暮警官那边走去,心里却觉得新一怪怪的。
新一刚才的那个眼神很奇怪啊,很温柔,但感觉里面含着很多东西……
工藤新一揣在口袋里的手紧紧的抓着,骨子里的疼痛此刻还如影随形的缠着他,他轻轻的喘了口气,
"工藤新一,你倒说说看,我的推理到底哪里错了!"
他抬起头看着不服气的服部平次,脸上看不出一丝痛苦,如同以前那般自信从容,开口解释,
"你刚才说的那个手法只是纸上谈兵,如果是在现实生活中 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
"你说什么?"
服部平次不懂工藤的意思,他明明成功了。
"咦咦咦,工藤老弟,我要在这里先插个嘴。"
一旁的目暮警官冒了出来,伸手对工藤新一解释道。
"他刚才对密室的手法推理的非常完美,而且刚才我也用我的裤子做过实验了。我们呢,先用绑了铁针的钓线,没有绑铁针的那一头用胶带固定在死者的钥匙环上面,再让绑了铁针的钓线那头,从我的长裤口袋的内侧通过,然后再将这两端握住,一起走出书房,把钥匙锁上之后,再用力抽取铁针,那把钥匙就会自己跑到口袋里,这时候再用力一拉,钓线就从胶带上抽了出来,接下来只要把钓线抽好,证据就消失了,密室的手法也因此完成了,我们做过实验的。"
"请问那把钥匙真的跑进口袋了吗,目暮警官?"
"哎?"
"这么听起来,那把钥匙的确是跑进被害人裤子里面的双层口袋里没错。"
"那是当然的啦!"
服部平次肯定地对工藤新一说,然后一脸急切的跑到目暮警官旁边,
"你要是不信的话,你看清楚,你看,这个裤子的双层口袋……"
他话还没说完,钥匙就从口袋的边缘掉了下来。
"什么,怎么会!"
他和目暮警官睁大眼睛看着掉出来的钥匙。
"我刚才明明就已经让钓线从这个双层口袋里通过了啊。"
服部平次失神地看着地上的钥匙。
"因为钥匙进去的时候,目暮警官是坐着的缘故。"
"什么?"
"因为只要是坐着,口袋就会有折皱,阻碍到钥匙进入口袋的通道,在钥匙真的进入里面的双层口袋之前,钓线就会从胶带里抽出去了。而且,被害人的体型比目暮警官还胖,这种情形就更明显了。"
经工藤这么一说,目暮警官倒是想起他在掏死者口袋时,感觉裤子鼓鼓的。
"这是很有可能有万一啊,不是,十次里面至少会有一次巧合吧。"
服部平次尝试将这种情况合理化。
"再做几次都是一样的。"
工藤新一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你自己好好的想想看吧,那把钥匙在被害人的双层口袋里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方向。"
"钥匙的方向?"
服部平次看向了目暮警官,猛然想起在目暮警官拿钥匙时,它是钥匙环先掉出来的。
工藤新一看着他恍然的样子,轻笑着开口,
"没错,就算钥匙真的万一跑进双层口袋里面去了,也应该只有钥匙环,因为在狭窄的双层口袋里,钥匙环和钥匙绝对不可能被折成7字形。但是钥匙跟钥匙环却都放在了里面。"
他抬头看着众人,眼角微挑,继续说道
"这就说明凶手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钥匙放在死者的双层口袋里面。"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在和室发现的这根钓鱼线又怎么解释呢。"
服部平次不服的看着他,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那只是凶手设下的一个陷阱,为得就是把罪名嫁祸给这位老先生。"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钓鱼线,看着服部平次,
"我也找到五六种同样的东西,在这个家里到处都是。那个凶手连和室以外的地方都设计到了,所以不管案发当时这位老先生在哪里都脱不了关系。"
服部平次吃惊地看着他拿出的钓线,还是想不清楚,疑惑地开口,
"但是,这位老先生自己都承认是他犯的罪啊。"
"这是因为这位老先生是故意跳进这个凶手设下的陷阱里面的。"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老先生,继续开口说,
"至于他是基于什么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可是,这间书房是一个完全的密室,难不成你想说死者是自杀身亡的吗?"
"不,他不是自杀,而且凶手也留下了他所使用的真正犯罪手法的线索。"
"真正犯罪手法?"
"难道你忘了吗?在被害人被发现的时候,这间书房里正播放着歌剧音乐,而且被害人的前面,还堆了一摞的书。"
"播放歌剧是凶手为了在刺毒针的同时,消除被害人可能发出的惨叫声做的准备;书则是为了预防死者被刺的时候,可能产生的痛苦表情做的掩饰工作。"
服部平次听到工藤的解释,一脸的不相信。
"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凶手这么费心,到底是要遮谁的耳目呢?"
他死死的盯着工藤低垂的侧脸。
"凶手这么做是为了……"
工藤新一抬头看向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你。"
"你说什么!"
服部平次惊得后退几步,一种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
"当然不只是你,当时和你一起进入这个书房里的小兰还有毛利先生,如果注意到都会破坏她的计划。"
"这么说,难道是……"
"所以我肯定凶手是进入书房,最接近被害人的那个人。"
服部平次的瞳孔震动,下意识的看向站在老先生旁边的那个人。
"没错,那个凶手就是你,达村夫人!"
工藤新一眼神犀利的指着站在人群里的找毛利先生委托的夫人。
"夫人杀了老爷?!"
"什么!"
众人看着沉稳严肃的夫人,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明明平时老爷和夫人挺恩爱的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毛利小五郎从事情中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扭头看向了工藤新一,
"那么我们到的时候,被害人其实还是活着的了?"
"没错,因为一开始的时候,达村夫人只是用某种药物让外交官睡着了而已,然后达村夫人就在假装叫被害人的时候,将毒针刺了进去。"
"当时没有人注意到,其实也是很自然的,因为那种安眠药效力很强,如果毒针上涂的又是剧毒,被害人就会在被刺之后,还是一动不动的就被毒死了。"
"达村夫人之所以准备歌剧跟那些书,为的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目暮警官还是有些不理解:"但是,他用的安眠药在事后一旦从尸体身上被发现的话,这个手法就……"
"不对,没有人会知道的。"
服部平次打断目暮警官的话,神情严肃的开口,
"因为我们刚才一直认为死者是在我们进屋子之前就死掉,照你所说的,凶手利用毒针刺入被害人脖子,就让他毫无反抗的睡着了,这也就是说,凶手刻意的把侦探找到这里来,利用他们认为凶手不会在面前杀人的这个盲点,进行心理性的密室杀人,而我们大家都不会发觉到。"
"你就是这个意思吗,工藤?"
"没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拿出证据来,因为那个时候达村夫人根本就没有拿出毒针的动作。"
服部平次已经冷静下来了,平静的问着工藤。
"对,达村夫人进入这里的时候,的确是在大家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拿出毒针的,因为针在钥匙上面。"
工藤新一晃了晃死者的那把钥匙。
"在钥匙上面!"
"对,达村夫人身上那把书房的钥匙环跟被害人身上的钥匙环是同样的设计。所以,达村太太的钥匙环应该也能打开。"
工藤新一看着一直沉默的达村夫人,轻声开口,
"好了,可以让大家看看您手上那把钥匙环里面的设计吗,达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