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是个护短的人,她平时没少磋磨儿媳妇,更是因为儿媳妇连生了三个闺女,很是看不上自家儿媳妇。
但是老李家带人找上门来,陈老太太立时就和儿媳妇站到了一处。
郝母本来就是嘴上叫得厉害,没打算真上前撕扯陈家媳妇,但一看陈家婆媳都不说理,那还等什么,上啊。
“亲家母,咱俩弄这个老的,让她们小辈处理那个烂货。”
郝母虚晃一枪,趁机抢走了陈老太太举在身前的小板凳,李母也很给力,一把就薅住了陈老太太的头发。
虽然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但李母下起手来一点没留情面。
还留什么情面,人家都对她孙女下黑手了!
郝母和李母二对一,而且陈老太太本来就长得瘦小一些,在这一对儿亲家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有被打的份儿……
而另一边,郝大嫂拼着挨了两扫帚打,抓住了陈嫂子手里的大扫帚,她一把薅过来扔到地上。
郝红梅和郝二嫂则顺势欺身而上,一人薅住了陈嫂子一条胳膊。
姑嫂三人合力把陈嫂子摁倒了地上,开始单方面群殴。
陈家婆媳被打得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土匪强盗上门打人啦……”
“没天理啊,我老太太活了几十年,让人在自家给欺负啦!活不下去啦……我活不了啦……天爷啊……”
虽然寡不敌众,但陈家婆媳一个尿性,明知打不过仍旧不认,找着机会就还手,嘴上也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
“巴拉巴拉艹艹艹艹艹艹……”
她们骂得越厉害,对家下手就越狠。
郝红梅拿着特意带来的针,快准狠地半扒了棉裤,照着陈嫂子就是一顿乱扎。
……
很快,陈家院里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这会儿正中午,不少人都下班回家吃午饭。
有想上前劝架的,一个没注意被郝红梅“不小心”误伤了,顿时人们只乍着手干劝,上手拦的是没有了。
郑丽红热心地给围观的人们解释这,“李家小丫丫,街坊们都见过吧,几个月大的小娃娃,多可爱的孩子,让陈家这个黑心女人在肚子里扎了两针。
要不是丫丫命大,碰巧遇见了个好大夫,要是要丢了小命啊!”
“真的假的,陈嫂子拿针扎李家丫丫了?”
“当然是真的,在协和医院拍的CT片子,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扎进去的那针,有这么老长,全扎进丫丫肚子里去了!”
郑丽红拿手比划了一下,针的长度。
“呵!陈家媳妇也下得去手,可为什么啊,两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陈嫂子和李家大媳妇儿处的还不错呀……”
郑丽红又把那个封建迷信的说法,给围观的人们说了一遍。
“呀,竟然信这个,为了生儿子,就祸害别人家孩子?丧天良啊,该打!”
人们听清原委,一个个的都义愤填膺,没想到她们胡同里还住着这种人。
该打,李家人打得还轻了呢。
就在李家人和郝家人打得正热闹的时候,街道办那边听到风声也赶了过来。
同时到了的,还有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原是有热心肠的帮忙报了警。
“街道办来了,警察也来了!”
“住手!都住手!”两位民警厉声呵斥院里打得正欢的两拨人。
郝二嫂最先停手,她拽了一下自家大嫂,俩人对视一眼,一块拉住了小姑子,不让她继续动手。
郝红梅看看手里的绣花针,在郝二嫂松开她的瞬间,一个使劲儿把针摁在了陈嫂子屁股上。
“嗷~”陈嫂子一下子蹦了起来,她到是还记得扯着自己的棉裤。
郝母和李母那边,在街道办和民警进院的时候,就已经松了手,但陈老太太早被她俩打得没劲儿反抗了。
陈嫂子一看见民警,两行热泪就唰唰的流了下来,“警察同志,她们、她们闯到我家里打人,你们可得给咱老百姓做主啊!”
“我呸!你个烂货,黑心肝的,还敢恶人先告状!”
郝母怒了,她拉着其中一位年轻民警的手,就开始输出,“小同志,你可别被她骗了。
是这么回事儿……”
郝母巴拉巴拉把原委说了,李母流着眼泪在一边应和,“可怜我孙女才几个月大啊……让陈家媳妇扎的,差点小命就没了……”
“警察同志,她们冤枉人,我没拿针扎李家丫头,无凭无据地污蔑我,这是诽谤。
对,我要告老李家还有郝红梅娘家,诽谤罪、伤害罪!”
民警听双方各执一词,一时难下判断。
郝红梅从兜里掏出那个小铁盒子打开,给民警看,“警察同志,这是我家丫丫身上取出来的绣花针。
最大的这两根九号针,就是陈嫂子扎在我女儿身上的。
我们在协和医院那边拍了CT片子,而且,人家大夫说了,这针上有凶手的指纹,你们一检查就知道是不是陈嫂子干的了。”
一旁的郑丽红附和道,“对的!警察同志,我是协和医院的护士,当时就是我带孩子拍的片子,那针扎在孩子……”
郝二嫂拦住郑丽红,接着说道,“……那针扎在孩子肚子里,医生都说有生命危险……”
陈嫂子这时候也看到了那小铁盒子里沾着血的绣花针,她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年长一些的民警办案老了去了,看陈嫂子的反应,就知道老李家没冤枉她。
只不过仗着无凭无据不认罢了,现在苦主拿出证据来了,陈嫂子就怕了。
“陈家嫂子,你拿针扎孩子心脏,就是故意想杀人,你还不承认?”郝二嫂突然吼了陈家嫂子一嗓子。
陈家嫂子正在回忆自己当时扎孩子的情景,针扎进肚子里待了好几天,还能留下指纹?
但医生说针上留了指纹,怎么办?
被郝二嫂这突然喝问,她条件反射地就想反驳,“放屁,我明明扎的……”
后面的话,陈嫂子反应过来,一下子噎回了嗓子眼里,但人们都已经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