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莳定了定神,在孩子左腹部上侧,下了几针,然后她双手摁在孩子脾脏所在部位,开始探入木灵气……
她用木灵气控制着那根没入脾脏的绣花针,一分一毫地往外移动。
十几分钟后,那根绣花针终于冒出了头。
汗水也一颗一颗出现在莫莳的额头,一旁的秀儿细心地不时给莫莳擦汗。
“秀儿,消毒。”
“空心针!”
莫莳接过莫秀儿递过来的空心针,对准脾脏上绣花针冒头的方位扎了进去。
孩子哼哧了两声,难受得动弹了一下,莫秀儿紧紧摁住孩子,不让她继续乱动。
一旁的郝红梅死死抓着李正阳的手,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大堂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莫莳的眉头不禁动了动。
她定了定神,继续操作。
空心针扎进去后,又过了十几分钟,莫莳才控制着扎在脾脏上的绣花针,一点点钻到了空心针的针孔里。
成了!
莫莳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又在孩子身上连续下了十几根银针,直把孩子腹部扎的像个小刺猬。
针灸一方面是减轻孩子的痛苦,另一方面也是给孩子父母看的。
她总不能摁着孩子肚子一动不动,然后突然就说成了,针取出来了。
那样,怕是会吓傻别人。
莫莳决定木灵气治病救人之前,早就想好了要用针灸作掩护。
华夏针灸之术源远流长,深不可测,用来作掩护再合适不过了。
郝红梅和李正阳只见莫大夫先在孩子肚子上扎了好几针,孩子就睡了过去,然后莫大夫摁着孩子肚子,时不时调整位置,突然飞快地把那根粗且长的空心针扎了进去。
孩子难受的动弹了两下就不动了,莫大夫又扎了十几针,飞快把那根空心针拔了出来。
他们夫妻俩都看到了,空心针拔出后,小肚皮上露出了绣花针的针头。
莫莳接过镊子,快且稳地把最后一根绣花针取了出来。
带血的绣花针被扔到了不锈钢托盘里,莫莳活动活动手指,看向郝红梅夫妻,“成了。
取针过程一切顺利,没伤孩子脾脏!”
郝红梅扑到病床前,摸了摸孩子的小脸,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刚才她不敢哭不敢出声,心一直高高提着,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谢谢你,莫大夫,多亏了你……谢谢,谢谢!”
李正阳站在郝红梅身后,不住地跟莫莳道谢。
莫莳虚弱地坐在墙角的椅子上,“不用谢,医者本分!我先休息一下,等过一会儿,我还得给你们开个药方。”
郝红梅感激地看向莫莳,“莫大夫辛苦了,您休息!”
莫莳看向去而复返的莫秀儿,问道,“刚才大堂那边是怎么回事?”
莫秀儿一脸高兴地说,“大街上晕了位老大爷,被人抬到了咱们医馆。木大夫把脉后,发现大爷是突发心悸。
给大爷扎了几针,又塞了两粒咱们的凤凰丸,短短两三分钟,大爷就醒过来了。
人们都在夸咱们凰岭医药馆,不单大夫医术高明,连卖的药也神奇。
咱们医药馆的名声,这一下子,算是打出去了……”
莫莳休息了半个小时,开了个方子给郝红梅夫妻,“针在孩子脾脏上扎了四天,到底是伤了孩子。
脾在五脏之中,主水谷运化,伤了脾,容易导致营养吸收不良和免疫力下降。
我开的这方子是养脾的,孩子太小,喝不了药,妈妈按时喝药,让药效通过乳汁,温和地到达孩子体内。
这样慢慢养上一段时间,孩子就能恢复正常了。”
“嗯嗯,莫大夫,我都听你的。”郝红梅抱着孩子直点头。
就在莫莳休息的时候,孩子就醒了,问过之后,郝红梅就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在大堂那边抓了药,李正阳问道,“莫大夫,这医药费?”
莫莳想了想,“取针治疗五十块钱,药费两块八,一共五十二块八毛。”
不等李正阳掏钱,李母先毛了,她扯着嗓子喊,“取个针就五十块钱,这也没开刀,没干啥的,也太贵了。”
李正阳一把捂住李母的嘴,歉意地看向莫莳,“莫大夫,你别跟我娘一般见识,老人家懂得少……”
郝红梅听婆婆质问莫大夫,臊得脸都红了。
他们不是没去过大医院,郑丽红都说了,至少准备五百块钱的手术费用。
人家莫大夫不伤孩子的把针给取出来了,才收他们五十块钱,已经是良心价了。
她婆婆不知道,她和李正阳可是全程看着的,取针的时候,莫大夫额头的汗一滴一滴不停地冒。
等针取出来,莫大夫小脸都苍白了,人也虚弱地快站不住了。
她不了解中医,更不了解针灸,但人家莫大夫这一看,就是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心神的。
她婆婆竟然嫌人家要的医药费贵?太丢脸了!
郝红梅瞪了婆婆一眼,不让她继续胡说,又示意李正阳赶紧掏钱。
李正阳在他娘耳边轻轻说了两句什么,这才松开了李母。
李母嘴里小声嘟囔着贵了贵了的话,却不继续讨价还价了。
“三服药吃完,再抱孩子来找我看看,到时候可能要调整药方。”莫莳叮嘱道。
郝红梅和李正阳一个抱着孩子,一个拎着药,再三道了感激,才出了医药馆。
郝红梅支开李母,“娘,你先回去吧,我抱孩子回趟娘家,我妈那边也惦记着呢。”
“行,那我先回去。”李母没多想,一个人往家走。
郝红梅抱着孩子回了娘家,郝母早登的心急了。
“针取出来了?丫丫没事儿了?”
郝红梅把孩子递给亲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嗯,丫丫没事儿了。”
李正阳在一旁附和,“多亏了凰岭医药馆的莫大夫……”
郝母抱着孩子逗了逗,随即她看看李正阳这个女婿,“丫丫这事儿,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正阳张了张嘴,“我都听红梅的。”
郝红梅看了下墙上的挂钟,一脸平静,“等中午我大嫂、二嫂回来,让她们陪我回趟那边。
丫丫遭了这么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