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赵明远默默收回了将要踹出去的左腿。
赵惠芬一下子抱住了赵明远的腰,把他往后拽,“小叔,不能再往前了,危险!”
赵明远站在原地不动。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拍了拍赵惠芬的后背,“小芬,放开小叔,我没事儿。”
赵惠芬听见这话,松开赵明远,站直身子。
她狠狠瞪了莫莳一眼,就知道莫莳没安好心,带她小叔来这,肯定是想让她小叔吃苦头。
就像当初她在十步竹这儿……一样……
赵惠芬想起这事儿来,就想揍人。要不是打不过莫莳,她早就……
哎?她打不过莫莳,但她小叔可以啊,给自己撑腰的就在眼前。
赵惠芬拽着赵明远的胳膊摇晃,“小叔,你是来看我的吗?
你是不是被莫莳这死丫头骗了,才没找着我?
呜呜,莫莳欺负我,小叔你可得帮我找回场子……
我在乡下好可怜,呜呜……”
赵明远头嗡嗡地响,他最烦别人在他耳边说个不停,哭个不停。
他把胳膊从赵惠芬手里拽出来,往后退了两步,拉着脸喊道,“立正!好好说话!”
赵惠芬条件反射地两腿并拢立正,还高声喊了一声,“一二!”
等她反应过来,立刻哀怨地看向她小叔。
家里人都宠着她,除了她小叔,她小时候没少被自家小叔操练,偏偏爷爷也不管。
直到现在,她小叔一喊,她就……
丢死人了,还是在莫莳这死丫头面前……她不要面子的吗?
“小叔,你是来看我的吗?”赵惠芬又问了一遍,
赵明远知道侄女瞒着家里报名下乡了,但他并不清楚赵惠芬具体在哪儿下乡,直接说怕伤了侄女的心。
他板着脸,“我这次来莫家村,是代表部队来跟凰岭药厂采购药品,是公事!”
多余的一句没提。
赵惠芬撇撇嘴,“那,爷爷和我妈,让给我捎东西了吗?”
“都说了是公事,我没回家,你爷爷他们不知道这事儿。
好了,还没下工吧,你上山干嘛?赶紧回去干活儿,别让人扣工分,丢了咱们赵家人的脸。”
赵明远面对亲侄女,仍旧不为所动。
赵惠芬看着铁面无私的小叔,都快哭了,她三步一回头地走到一旁的山林里去了。
原来,赵惠芬他们小队,下午一直在山上开辟药田,为开春后种植药材做准备。
莫莳从头到尾看了一场戏,她是真没想到,赵明远竟然是赵惠芬的小叔。
俩人没有一点儿相像的地方啊?
“戏看够了没?”赵明远察觉到莫莳看向他的目光,打趣道。
莫莳轻笑一声,“确实,有点没想到……你们……
不过,赵队长,我可没欺负过赵惠芬啊,是她自己把我当成假想敌……”
赵惠芬毕竟是赵明远的侄女,莫莳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虽然,她也没让着赵惠芬就是了。
赵明远是知道自家侄女是追着木家小子才下乡的,既然他侄女在这儿,那木家小子肯定也在。
“木森也在莫家村,他在村里干什么呢?”赵明远问道。
木家小子那身板,下地干农活应该受不了吧?
下乡有些日子了,别被折腾的没人样了啊?
赵明远和木森父亲是发小,一直拿木森当自家子侄看待,木家就这一根独苗,赵明远不免问一问。
莫莳指指十步竹那边,“木森就在十步竹后面的学堂那儿,他现在跟着我师父学中医。”
赵明远疑惑,“你师父?你也在学中医?”
莫莳点点头,“嗯!当不了兵,上不了学,我总要学个一技之长。机缘巧合遇见了师父们,就学了中医。”
莫莳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大概说了。
之后,赵明远和马英杰近距离感受了一番十步竹。
赵明远盯着十步竹沉思,有个想法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
“好神奇!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竹子。
莫莳,你刚才说山上还有学堂,那他们是怎么上去的?”马英杰好奇地问道。
难道上山还有别的路吗。
莫莳笑着解释,“这十步竹的神奇之处还有一点,外人接近不了,但对我们莫家人没影响。
外人想要上山,晕过去后,让莫家人抬上去就行了。”
“哇~这简直……”
不符合科学常理,马英杰又惊住了。
“赵队长,你们要上山看看吗?我可以带你们上去的。”
莫莳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银针,“让我扎两针,就能晕了……”
赵明远看着莫莳一脸坏笑,他面无表情地拒绝了,“不了!”
山上的学堂有什么好看的,木小子既然没下地,学医术轻松多了,他也就不用见了。
莫莳略微有点失望,她把银针别在衣襟上收起,问赵明远,“那,我们这就下山?”
赵明远站着没动,他盯着十步竹开口,话确是对莫莳说的。
“莫莳,你能用这十步竹制作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吗?”
如果能让人像斌子一样,晕的那么快的话,这迷药,他们出特殊任务时,能用上。
莫莳想了想才说,“应该没问题,但量可能不大。”
十步竹精粹确实类似迷药,能快速致晕,但萃取得用木灵气,只能她自己来。
赵明远转身看向莫莳,“不用太大的量,一月十小瓶就行。”
“没问题,不过这价格?”莫莳笑着问道。
赵明远想了想,“十块钱一瓶,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
凰岭金疮,你们愿意一次性买断药方?你能做这个主?”
莫莳收起笑容,正了脸色,“凰岭金疮的药方,我们可以一次性卖给军方,但军方也要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你说。”
“十年之内,我们要借用军办厂的名义,采购药材,费用我们自理。”
现在凰岭药厂最尴尬的就是,道地药材采购难。
出了北垣县,小小一个村办企业,就不够看了。
稍远一些的道地药材,他们都没有采购渠道。人家当地只公对公,对他们一个村办企业,人家不认。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