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在监视器里看着陈保国一摔马桶盖,司礼监,严党,清流,三派角色人物脸上的表情变化。
直呼鹅帮逮……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马桶盖的演技都在吊打龙国某些明星。
张导,你是怎么做到的?
严世蕃和高拱还在争吵。
首辅严嵩看不下去了,这两人真是半点眼力劲都没有,主子都在里面摔马桶了,还搁这儿晒脸。
给脸不要脸。
两条长眉一皱,语带不快,声音嘶哑地喊了声。
“严世蕃!”
饰演严世蕃的张志间老师听到这一声喊,情急之下,也不管朝堂还是家中,直接应道:“爹……”
(说过多少遍了,工作的时候称职务。育良书记,你自己说的话咋还忘了呢。)
果不其然,严世蕃一声爹,立马挨了亲爹严嵩一顿教训。
语气也重了起来。
“这里没有什么爹,只有我大明的臣子。”
提醒严世蕃注意点,大明是朱家的大明,而不是咱们严家的。
吕芳也适时候插话。
面色如常,言语却是无比凌厉。
“议事就是议事,不要动不动就扯什么罢官撤职。谁能干,谁不能干,这杆秤都在皇上手里……”
家奴的威严显露无疑。
说吕芳狐假虎威也好,说他忠心护主也罢。
究其根本,司礼监便是皇上的白手套,吕芳得明白嘉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些话嘉靖不能说,全得靠他的嘴说出来。
吕芳这个老祖宗,与首辅严嵩一样,揣摩圣意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嘉靖一撅腚,就知道他拉稀拉干。那是基操。
连他拉几坨,心里都得门清。
这点,清流一派远不及吕芳严嵩,自然朝堂之上处处被严嵩压制。
五位内阁大臣清流还能有三,徐阶几人真得谢谢嘉靖这皇帝脑子活络,权谋制衡玩得出神入化。
摆明了就防止严党一家独大,用清流一派加以遏制。
帝王心术,嘉靖帝驾驭得炉火纯青。
以他的聪明才智,本应该是大明中兴之主,奈何无限摆烂,一心求道,以天下之财供其一己之私,导致大明民不聊生,大明覆灭可谓是始于嘉靖一朝。
朝堂上。
户部侍郎高拱开始跟小阁老严世蕃对账。
“去年年初各项预算为39800000两,去年全部税银共为45367000两,可户部昨日所收账单共计为5380000。收支相抵,去年共计亏空8433000两。”
“一句话。去年实际支出跟预算出入的1400万两全是吏部跟工部的亏空。”
“江省的白茆河,吴淞江。浙省的新安江。修河公款超出近两倍的耗银……”
说完,高拱狠狠瞪了严世蕃一眼。
一副你从中中饱私囊的轻蔑面容。
严世蕃冷冷一笑,开口解释道:“江浙乃赋税重地,修河多出的公款,河道衙门都有详细账目可查。再说,河道监管可都是宫里派去的公公。你们不签字,怕不只是对我们工部来的吧?”
严世蕃这一手四两拨千斤,直接将清流刺向自己的锐剑对准了司礼监。
贪,我严世蕃肯定贪了。
但,你们要想想,是我严世蕃一人贪了吗?账,我报的,事,可是司礼监的人办的。
一瞬间,司礼监一掌印太监,四位秉笔太监,脸色为之一变。
自己在旁边看热闹看得好好的,怎么大动脉突然挨了一刀。
两党相争,太监遭殃。
吕芳压下心头不快,眉目不抬,古井不波,语气幽然道:“还有哪些账目对不上的?”
高拱继续说道:“还有宫中修缮宫殿。年初报上来的预算是三百万两,年底报上来的实际支出是七百万两。亏空竟达四百万两……”
高拱神色激动,满脸委屈,仿佛下一刻便要哭出来。
国库亏空,户部难做,他这个侍郎是真的憋屈。
严世蕃闻言,呵呵一笑,仿佛早已料到户部会拿修缮宫殿的款项来说事。
仿佛拿住了清流一派的死穴,凝眉冷视道:“我就知道。你们算来算去就只会算到皇上头上。”
“年初是报预算本想着从云贵大山里拉木料过来。可过去了才发现没有路,木料下不了山。才逼不得已从南洋海面上拉来木料。这一来一去,时间耽搁了,成本也上去了。可工期将至,我们工部日夜赶办,连大船都翻了好几艘,总算赶在年底前,把宫殿修缮好了。”
字字泣血,有苦难言。
严世蕃眼角泛着泪花,咬着牙,恨恨道:“为了皇上,我们什么苦都可以受。但我就不明白,都是干着朝廷的事。为什么谁干的多,谁受的委屈就越大。这多花的银子……你们怎么就揪住不放呢?”
好一个张志间。
台词功底简直神了。
这一大段台词,可谓是抑扬顿挫,声泪俱下。
倘若不是看了剧本,陈平还真被张志间的表演给蒙过去了。
这哪是奸臣权相,这TND的分明是大明朝的肱股之臣,国之栋梁啊!
我为皇上分忧,呕心沥血,却在朝堂之上被你们污蔑至此。小阁老委屈,小阁老大才,小阁老当娶九房姨太太压压惊!
便是张黎看到张志间的表演,也忍不住笑出来。
这张志间,只是让他演出严世蕃的奸滑狡诈,偏偏又抢了风头,那悲愤欲绝的眉眼口吻,配合他大明第一贪的身份,二者反差,足以令人笑出声来。
人物形象瞬间就饱满了起来。
陈平,这点,你得跟张志间老师学学。人物的塑造如同跟文似看山不喜平有异曲同工之妙。人物太过平面,自然让观众留不下太深印象。
你出演的反派角色确实惊艳,但在一些人物情绪,微表情变化,心理活动几个方面还得细细雕琢一番。
有时候,一帧镜头,可能就是神来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