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去檀覃家的路上，她不停打着哈欠，顾千羽本来也困倦了，两个人真真是哈欠连天。
路上等一个90秒的红绿灯时檀覃终于开口：“挑个日子吧。”
“什么日子？”顾千羽也抽空又从车子中控处摸出一盒烟，低着头，眉头微皱，抬高一侧眉骨，点了一支烟。
猛吸一口才觉得精神了些。
“顾政委，您就别搁这和我装了成吗？你家的事大院里早传开了，我这边的情况秦姨肯定给你说了。咱俩都三十了，就别浪费时间了。”
顾千羽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骨节处因为太用力都有些泛白。
“我家老爷子喜欢你，秦姨喜欢我，我不会管你和谁在一起喜欢谁，你以后也别管我，就这么着吧。”
红灯变成绿灯的一瞬间，顾千羽猛踩油门，车子惯性把檀覃整个身子都朝前带了下。
“顾千羽，你可真不是个玩意儿！”檀覃张嘴就是难听话，顾千羽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毛毛真是长大了，这么会权衡利弊。”顾千羽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胳膊肘搭在车窗上，散着车里的烟味。
“我是长大了，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白天那妞，你不会是真喜欢上了吧？”檀覃看顾千羽只是看着前面不说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这么土的事怎么就发生在你顾政委身上了？”
顾千羽脸色愈加难看，也不说话，沉默的开着车。
直到车子停在檀覃家大门口，马上有警卫员过来给开大门。
“毛毛现在派头大，家里还有警卫员。”顾千羽不无玩笑的说。
无论是社会发展还是媒体发展，倒逼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越来越低调。
低调的另一面是和普通人差距越来越大，普通人越加不可能进入他们的圈层。
檀覃白了他一眼，打开车门伸出一条腿后回头对他说：“顾政委，今天这话我可就说一次。我们檀家过期不候，你好好考虑吧。”说完只留下一个傲气十足的背影给坐在车里的顾千羽。
秦洛雨一直没睡，等着顾千羽送完檀覃回来。
听见门外有动静，披着一件灰粉色披肩走下楼，“把覃覃送回家了？”
“送回家了，她那个狗脾气是一点没变。”顾千羽一边在进门处换鞋一边说。
“毛毛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是任性了些。但是在咱们大院这些女孩里来说，品行是最好最不骄纵的。叶家老三，当年要死要活嫁给了留学时期的同学，结果结婚没半年，把她婆婆打的下不来床。”
顾千羽听了自己母亲的话后差点笑出声，“感情您是怕您儿媳妇以后打你啊，这你放心，我娶谁都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秦洛雨知道自己儿子在溜嘴皮子转移话题，拍了下他后背，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家里佣人也已经休息了。
“你好好跟妈说，路上回去的时候和毛毛谈得怎么样？”
“没谈什么事啊。”顾千羽伸手从茶几上拿来一个蜜橘，剥了皮就要给秦洛雨吃。
“我不吃，这么晚了已经刷牙了。你快说啊，到底和毛毛定日子没？”
……
第二天还有三个小时去机场，还是没有顾千羽的消息。她还是没忍住发了消息过去：“我快要去机场了。”
她给顾千羽说话总是这么千回百转，不敢直抒胸臆。
“有事，司机送你去机场，不用等我。”顾千羽倒是事事有回应，虽然知道他这趟回京市，两天可能解决不了所有事，但是真看到他回的微信后，心里还是不免难受。
原本还能再逛一逛，但是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和今天京市的天气一样，灰扑扑的雾霾，闷闷的。
接到司机电话后，林子悦提着一个大托特包下去，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的时候多了一个包和几件衣服。
走到酒店门口，发现只有一辆保姆车，她以为车子还没来。直到司机下车小跑着过来谦逊的说：“请问您是林小姐吗？”
林子悦懵懵的点点头，跟着司机上了车。
“您可以在后面睡一会，现在有些堵车，得一个半小时才能到机场。手机上给您值过机了，您安心休息吧。”
司机说完后，就平稳的发动车子。
林子悦半躺在座位上，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街景，无限惆怅。
京市的天气要比L市更冷更干燥，树上的树叶已经彻底掉完了。
她忽然间反应过来，自己来京市两天，其实没有好好在外面走一走。
都是直接被顾千羽带着去地下停车场，上车，进商场。
伸手把车窗降下来一点，干燥带着些凌冽的风立马灌了进来，惊了她一跳，立马把车窗升上去。
走进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家都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
司机带着林子悦朝vip休息室走，安排好以后礼貌道别。
vip休息室的人倒是不多，林子悦更是被安排在了一间独立休息室。面前放着电视也无心看，林是昨晚一夜没睡着，现在头有些疼。
昏昏沉沉坐在椅子上，直到被服务人员叫醒：“林小姐，您该登机了。”
她整个人都像灵魂出窍一样，跟在空姐身后，坐在了商务舱。
她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伸手去摸那个座位，好像顾千羽在身边一样。
直到有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阔步走过来，径直坐在自己身边，她在飞快抽回自己手臂同时，惊讶的睁大眼睛压低声音说：“你不是...不是不和我一起回L市吗...”
“傻。”他顺手在林子悦头顶揉了揉，坐下来后喘了口气，看起来刚才是跑着过来的。
她想象着顾千羽为了赶飞机，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跑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的手被顾千羽紧紧握着，放在自己腿面，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转过头看着她说：“就这么喜欢我？”
正好飞机在滑翔准备起飞，机舱里噪音很大，林子悦大着胆子点点头说：“嗯。”
顾千羽俯下身子去吻她，他向来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做亲密事，只是这次好像格外动情，先亲过脸，然后是嘴。
“顾千羽...”趁着喘口气呼吸的空荡，林子悦赶紧喊停，不然她真要呼吸不上来了。
只是这种拖得长长的尾音，再加上她本就好听又刻意压低的音调，带着撒娇的意味，让顾千羽身体某个部位起了些微妙反应。
好在商务舱隐私性还算好，顾千羽居然一反常态的拉着林子悦的手放在自己下半身。吓得她赶紧抽走自己手臂：“你...”
“想你了。”顾千羽把嘴贴在林子悦耳廓边低声说。
看到林子悦又羞又害怕的神情有种恶作剧达成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