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穿着浴袍的顾千羽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林心悦口齿不清的说着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关月琳...你别...你别抢我手机...别抢...”林心悦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无论是脑子还是嘴巴，好像都不听使唤了。
关月琳看林心悦已经趴在桌子上，几乎“不省人事”了，才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却发现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
她看到是顾千羽的名字后，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说，“她在学校大门西侧第三条巷子的酒吧，我在这里看她半小时。”
说完后就潇洒挂了电话，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以往都是有钱人玩女人，今天关月琳居然玩了把顾千羽。
不过顾千羽究竟会不会上钩，还说不好。
她伸手把林心悦挡在脸上的碎发拨开，看着她这张好看到可以为所欲为的脸，苦笑一下。
关月琳多想让林心悦知道，有了这张脸她不必在顾千羽面前那么卑微。
可转念一想，好看的女人比比皆是，一茬接一茬的长大，美色终究不是什么稀缺资源。
想到这关月琳突然觉得有些悲凉，拿着手机看着微信对话框，眼泪几度呼之欲出。
在她等了接近二十分钟后，在前台结了账，一个人坐在最昏暗的角落里，看着林心悦的位置。
果然，还差几分钟半小时时，一身黑衣服的顾千羽出现在这家昏暗的小酒吧里。
关月琳很久之后都记得那天的场景。
这家装潢劣质的小酒吧突然出现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剑眉星目的男人，站在门口对着酒吧扫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趴在桌子上的林心悦。
他眉头微微皱着，朝着林心悦走过去。弯腰伸手把她敞开的外套扣起来，打横抱着林心悦走出了酒吧。
整个过程既快又安静，原本平静的酒吧，多了几个开着闪光灯拍视频的手机。
关月琳仰头把桌上的酒喝完，紧了紧自己的大衣，吸吸鼻子，走出了酒吧。
顾千羽在后视镜里看着靠在角落里的林心悦，车子经过减速带时她那张小小的脸会皱在一起，顾千羽就尽量把车子开的又稳又慢。
这是他开车最慢的一次，好像车里放着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车子到了停车场后，顾千羽走到后排去抱林心悦。这下刚把她整个身子抱起来，林心悦就睁开了眼睛。
“我...喝了点酒...”林心悦伸出手去搂住顾千羽的脖子，好像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醒得挺快，伸手关下车门。”
林心悦放下一只手，关上车门，然后又紧紧搂着顾千羽的脖子，就这样被他抱进了电梯里。
进了电梯里面后，气氛突然有些升温。
林心悦把脸贴在顾千羽脖子上，低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我给你打电话？”
顾千羽确定刚才她是喝醉了，给自己打没打电话都忘记了。
进了房间后把林心悦放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又给她盖上一条羊绒毯子，自己进了卫生间。
听声音他是在给浴缸里放洗澡水，过了一分钟后又从进门处的衣柜拿出来一套白色内衣放在床上：“还能自己去洗澡吗？”
林心悦点点头，然后后脑勺一阵晕眩，就像被人打了一样。
估计是酒还没醒，但是洗澡这种事肯定得自己来。
顾千羽两叁步跨过来，坐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环着，说：“怎么，喝酒喝得洗澡都洗不了了？”
林心悦觉得顾千羽关心她是假，阴阳怪气才是真的。
她大着胆子顺势靠在顾千羽怀里说：“你是生气我喝酒了？”
顾千羽叹了口气，一只手摸着林心悦后脑勺，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说：“今天和男同学一起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
林心悦一下坐直身子，怎么她和林放见面的事情顾千羽都知道？
顾千羽站起来，朝着书房走过去，留下一个背影给她：“去洗澡吧，水应该放好了，干净内衣在床上。”
或许在很多个瞬间，顾千羽和林心悦已经互相爱过。
林心悦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水温是顾千羽调试过的，对她来说不冷不热刚刚好。
她不知道其实顾千羽更喜欢用冷一点的水洗澡。
顾千羽两条长腿在书桌下面伸展开来，一只手握着鼠标，另一只手习惯性搭在椅背上，显得整个人慵懒又舒展。
他眼睛看向电脑屏幕右下角，林心悦进去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卫生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顾千羽叹了口气后起身，挽起睡衣袖口走进卫生间。
果然，泡在浴缸里睡着了。
他害怕直接把人拎起来太冷，先打开浴室暖风，再小心翼翼有些笨拙的把林心悦的长头发包起来。
刚把手放在腰两侧更上面一点的地方，“我我怎么睡着了”
林心悦睁开眼后扶着顾千羽的手站在浴缸里，迷迷糊糊全然没反应过来自己赤身裸体的模样有多美。
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皮肤有些发白，又被浴室的暖风一吹，表面泛起了一层粉红。
顾千羽眉眼低垂的看着她，眼睛继续自上而下的看了一圈后，林心悦双臂抱在胸前羞涩的说：“你转过去不要看”
顾千羽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笑，“你哪儿我没看过？”
他说话向来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只有在极其放松的时候才会带出来一点京市口音的雅痞。
林心悦听到这句话立马全身痒得起鸡皮疙瘩，声音低的带着气音说：“那也没这么亮”
顾千羽展开双臂把浴巾打开，林心悦连胳膊都被包在浴巾里。
他像抱小孩一样竖着把林心悦抱出去，放在床尾，让她坐在床上。
顾千羽从窗边的桌子上拿起打火机和烟，点了一支烟后眯着眼看着林心悦。
她赶紧抓起浴巾的一条边想要盖起来，“不要动，就这样躺着。”
又是那种慵懒而沉静的语气，用流行的网络用语说就是“很苏”。
林心悦一向不敢跟顾千羽对着干，只能乖乖躺在床上。
顾千羽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时不时朝烟灰缸里弹一下烟灰。
就算是面料亲肤的睡衣，也被他穿得很有型。
林心悦猜不到顾千羽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有个人。
林放。
林心悦和林放一起走出咖啡馆的画面和通体雪白赤身裸体躺在自己面前的她。
这两种画面来回交织，形成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夹杂着生气和志得意满，他承认这两种情绪无论是哪一种都很幼稚，甚至卑劣。
抬手从嘴里拿下烟蒂，在烟灰缸里拧着转了一圈，那个小小的火星消失。
林心悦看顾千羽朝自己走过来，她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在酒店，他是完美情人。
当顾千羽整个人覆在林心悦身上时，她吸了吸鼻子。明明刚才抽过烟，他身上的味道却十分好闻。
夹杂着沐浴露、洗发水和刚抽过的烟味。
“又神游？”顾千羽伸手捏捏林心悦的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