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大床、衣橱,还有飘窗前摆放着两张藤椅,一张藤桌。
于浅浅在藤椅上坐下来,夏诗涵边找东西边笑吟吟的说:“藤椅和藤桌也是当初城哥哥买给我的礼物,夏天的晚上,我们就坐在飘窗下的藤椅上品茶看星星,累了就睡觉,想想就觉得好幸福。”
于浅浅面无表情,实在是懒得给她任何回应。
她却继续感触很深的说:“这张床也是当年城哥哥陪我去买的,当初我们…….”
她正准备说下去,于浅浅却含笑打断她的话:“夏小姐,三年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毕竟玿城现在是我的丈夫,你提这些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是吗?”
夏诗涵闻言,美丽的眸子中露出惊讶和痛惜之色,但只是一瞬间,她就恢复了平静,她笑道:“我也是一时感慨而已,君太太不必往心里去。”
她从衣橱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心形的盒子,走到于浅浅的面前,递给她:“这是当年城哥哥买给我的结婚戒指,既然你们现在已经在一起,这个戒指我理应还给你。”
于浅浅心里发冷,她知道君玿城和夏诗涵关系不一般,却不知道当年他们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并没有去接那个盒子,只是挑挑眉说:“假如夏小姐说的很重要的东西,就是这枚戒指,我想不必给我。结婚戒指这么庄重的东西,玿城怎么会不买给我?至于你手上这一枚,无论是丢弃还是保留,是你的权利我不能干涉。”
她的反应极大的出乎夏诗涵的意料之外,她压根不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更何况君玿城愿意为她挡车,她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夏诗涵低头看了下皓腕上的手表,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说:“浅浅小姐,我是为你好,因为城哥哥曾经答应过我,这一生不会再为第二个女人挑选戒指。”
言语间,她的目光就在于浅浅的手指上扫过。
于浅浅觉得心里有些凉,君玿城上回从程浩然的手上买下一枚钻戒,但他似乎从来没有说过给自己买婚戒。
她有些不安起来,却绝对不会在情敌面前表现出来,她起身笑道:“戒指的事我们夫妻会解决,就不牢夏小姐操心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她礼貌的和夏诗涵打个招呼,就走出门外,到了楼梯口,夏诗涵却伸出双臂拦住她。
夏诗涵歪着头,一张脸嫩的能掐出水来,她目光中带着嘲笑:“君太太,我是好心好意送戒指给你,你却这么抗拒我,你是不能接受城哥哥最爱的女人始终是我呢,还是不能接受这个房子里四处都沾满城哥哥的气息?”
于浅浅定定的看着她,笑着摇摇头,准备下楼。
夏诗涵继续面色潮红的说:“我跟城哥在一起三年,他想了我整整五年,而你和他应该几个月而已吧?谁轻谁重想必你很清楚呢。他要和你结婚,不过是气我,想逼我从国外回来而已。你看到刚才的那张床了吧?三年前每一天晚上城哥哥都抱着我睡在上面,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可以像我这么美,在床上这么有情趣。”
于浅浅心里冰冰的,笑容也凝固在唇角,她面无表情说:“假如玿城真的那么爱你,你还用得着骗我来这里,说这么一番话吗?”
夏诗涵眼角的余光瞥了下手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忽然将于浅浅抱住。
于浅浅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就皱眉说:“你要做什么?”边说着边试图推开她。
她并没有很用力,这时候夏诗涵的身体却像是失去重心一般,猛地从楼梯上滚下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门被推开了。
门前,站着胡诺言,他看到这一幕后,忙冲上前去把夏诗涵抱在怀里,微微抖动她的身体呼唤她:“诗涵,你怎么样?”
夏诗涵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很美丽,她人却动也不动。
“诗涵……”胡诺言紧张极了,睁大眼睛晃动她。
于浅浅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她从楼梯上冲下来,拿出电话拨打了120急救中心。
“诗涵,你千万不要出事,你要是出事,我……玿城会担心的。”胡诺言的大手抚着她额前的长发,隐忍着心中的担心说。
过了大约有五分钟,救护车还没来,胡诺言等不及了,抱起夏诗涵就往外冲去。
“你要去哪里?”于浅浅愕然道。
“送她去医院,至于你推她下楼的账,我回头再和你算。”胡诺言恶声恶气的说完,抱着夏诗涵就往外走。
夏诗涵躺在他的臂弯间,头垂下来,就在他冲出大门的一刹那,于浅浅清晰的看到夏诗涵睁开眼睛对她眨了眨眼,她笑了。
于浅浅觉得浑身发憷,一种凉意很快传遍了全身。
这个女人好可怕,她叫自己来这里,从楼梯上摔下来,甚至胡诺言这个时候会来,都是她安排算计好的。
于浅浅觉得心里满是寒意,拎起包从房中出来,把门给她关好,径自打车回家。
她相信夏诗涵敢冒这个险,想必之前已经彩排过无数次,她就算受伤也不会很重。
回去后她觉得心烦意乱,虽说夏诗涵的话她也没有往心里去,这么一来,总觉得有些疙疙瘩瘩的不舒服。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特意做好早饭去医院探望君玿城。
推开病房的门进去,见到胡诺言和楼少谦都在。
见到她进来,楼少谦站起来爽快的喊了声:“嫂子。”
于浅浅微笑答应着,把早饭放到君玿城的床头说:“你别忘记吃早饭,我去上班。”
君玿城拍拍她的手臂,说:“早点下班来看我。”
“好。”她笑应着。
胡诺言在旁边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的说:“玿城,既然你这么护着她,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报警。”
君玿城闻言,眉心微蹙,淡淡的说:“我不是回护,我是相信我妻子的品行。”
胡诺言耸耸肩头,跳脚起来,指着于浅浅说:“昨天是我亲眼看到这个女人把诗涵从楼梯上推下来,她被撞到头,昏迷一整晚,今天早上才醒过来,你不是觉得我做兄弟的会骗你吧?”胡诺言是个什么人,君玿城很清楚,他市侩却很有正义感,没看到的事绝不会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