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与霍北默相处了这么长的日子,她不觉得霍北默是性格偏激的人,可是他那日的行为,真的像极了传说中的家|暴男。有种男人婚后不让老婆跟男人说话,一说话就关起门来揍老婆一顿,倘若霍北默真的是这种人,那她就算再喜欢他,也得慎重考虑一起生活的事。
甚至是,如果他真是天生的家|暴男,就算再有钱,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就像温南知说的,她还需要多了解霍北默。
也就是这时候,厨房里传来一声叫喊。
“啊~”
温南知与温久对视了一眼。
还不待温南知做出反应,温久已经条件反射的快步进了厨房。
“怎么了?”
只见,霍北默抱着梁柱,眼里难掩惊恐的盯着灶台的方向。
温久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灶台上有只蟑螂。
当即,她真是哭笑不得。
也对哦,霍北默含着金钥匙出生,住的是金碧辉煌的大别墅,他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蟑螂。
“真是的,蟑螂有什么好怕的。”
温久淡定的上前,徒手抓起蟑螂,扔到地上,一脚就踩死了。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把霍北默惊得瞠目结舌。
他也是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连忙松开怀抱的梁柱。
“你不怕这东西吗?”他不可思议的问。
“不怕啊,从小到大,我见一只灭一只,一般都是它们比较怕我才对。”温久语气冷淡。
她转而看了清冷的锅一眼,敢情,这家伙捣鼓了半天,连火都生不起来?
不过,生火看着简单,对没烧过火的人来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现在的确饿得不行,也懒得再跟霍北默争论什么,估计温南知干了一天活,这会也饿了。
温久主动走到灶前,在小凳子上坐下来,熟练的先架起木头,再拾掇一些干草,塞到木堆里,就划了一根火柴,火就生好了。
霍北默都看呆了。
他以为很难的事情,在温久这里却这么容易。
但是看到她干活那么熟练的动作,他却很心疼是怎么回事?
由此可以看出,温久从小没少干活,干这些活的动作,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所以,才会像个女汉子一样熟悉农村的家务活。
霍北默追到枫山小镇,本来有很多话想对温久说的,可是这会儿,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默默走到温久身边,轻声说道:“小久,你去外面等着,很快就能吃了。”
“你确定很快就能吃?不用我继续帮着烧火?我哥估计也饿得不行了。”
还是她帮着会快一点。
“嗯,厨房油烟重,出去等。”
霍北默打算伸手,将温久从凳子上拉起来。
温久连忙避开他,连同他灼灼的视线也避开了,她自行起身,并交代道:“多加点木头,火会烧大些,如果火不小心灭了,就用这个吹火筒吹一吹就行了。”
“好。”
温久出去的时候,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
不过,霍北默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重新回到手工台前,将霍北默做好的饰品,一一装到精美的小包装袋里。
真不敢相信,这些都是霍北默亲手做的。
不得不说,他平常的时候,真的很好很好。
逐渐的,温久的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霍北默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
温久正想重新进厨房看看,只听见,院落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就是这里吗?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啊?”
说话的是中年女人的声音。
紧接着,夏静姝亲切的声音传了进来。
“是这里,这是小久哥哥暂时租住的。”
温久寻思着,是温天朗夫妇又来了吗?貌似带更多人来家里了。
难道,亲子鉴定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吗?
据温久所知,如果支付了加急费用,当天就能出结果。
想到温天朗夫妇可能就是支付过加急费用,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一旁,温南知也放下了手里的事情,看得出来,他也很紧张。
下一秒,温天朗夫妇,领着另外两对夫妇进入院门。
年老的夫妇是夏静姝的父母,看起来已经八十多岁,但因为保养得极好,还十分精神,其中那个老奶奶甚至白头发都没多少根。
还有一对比夏静姝年长些的夫妇,就是她妹妹夏静仪和妹夫贾建武,两人紧紧搀扶着两位老者,走进院落,明显一脸嫌弃的表情。
温天朗夫妇俩进入院落后,快步来到了温久的跟前,两人看到温久时,眼眶都红了。
温久不知所措的起身,已经隐隐预感到了什么。
“小久,鉴定报告出来了,当年果然被医院弄错了,你才是我们的亲女儿啊。”
夏静姝说着,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温久的身子。
温天朗也过去,拥住了两个女人。
错过了整整二十三年,温久的人生也因为那一场错误,受了二十多年的折磨。
当场,她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仿佛炸开了似的,一片空白。
一直以来,她都怪温建安和江秋琳为什么那么偏心妹妹,恨了他们二十多年,结果,他们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能直到现在,温建安和江秋琳都完全不知道真相。
温久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尽管,一旁的温南知看完温天朗夫妇递来的资料时,已经知道了几分结果,可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小久,居然不是他亲妹妹!
心里说不出来的,空落落的感觉。
他不想跟温久没有血缘关系,虽然这对他们的关系不重要,但是知道真相那一刻,简直百感交集。
不管怎么样,她终于彻底脱离他的魔鬼父母了。
“小久,妈妈对不起你,都怪妈妈当年没有早点回城待产,如果我早点回城,就不会发生抱错的事情了,如果妈妈生产完再细心一点,也同样不会发生这种事,这二十多年,你受苦了。”
夏静姝趴在温久的肩头,泣不成声。
温天朗也在一旁抹着眼泪,感觉愧对女儿。
温久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在乎自己的父母。
只是,他们迟到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