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听北默说您身体不适,现在好些了吗?”温久关心道。
霍奶奶一脸茫然的看向霍北默。
她几时跟这小子说过身体不适的话了?
不过那天郝姨突然回主宅,说温久回娘家小住,霍奶奶以过来人的经验,已经察觉这小两口不太对劲了。
从温久这话看来,霍北默突然带老婆回主宅,肯定之前惹老婆生气了,直到现在还在哄她。
不错不错,有进步!懂得哄老婆回家了。
她笑呵呵的配合道:“是啊,奶奶年纪大了,经常头晕,都是老毛病了,倒没什么大问题,一看到你们,这症状啊直接就不治而愈了。”
“现在没有不舒服就好。”温久宽心了许多。
寻思着,看来是她想多了,霍奶奶的确对霍北默说过自己不舒服的话。
“奶奶,我和小久这两天晚上住家里陪你。”霍北默主动开口道。
霍奶奶又是一僵。
多少年了,霍北默一次都不愿意在家里过夜。
这个家有他父母生活过的痕迹,有他童年的快乐回忆,可随着后来发生的一切,那些快乐的回忆便成了刀子,以至于,霍北默搬出家门后,就没回来住过了。
平日,也很少踏入主宅。
这是他搬出家门以后,第一次提出要回家住。
霍奶奶欣喜不已。
她动容的看向温久,不愧是她第一眼印象就很好的女孩,果然是能驾驭霍北默的存在。
能让霍北默跨出这步的,目前也只有温久了。
“好……好好!”霍奶奶连声说好。
转而,她摘下镶钻的老花眼镜,拭去了眼眶的湿泪。
温久一头雾水,她十分奇怪,难道霍北默回家住很稀奇吗?为什么奶奶会激动成这样?
不过,老人家这么开心,她肯定更不好提出要走了。
当晚,家里的老佣人领着霍北默和温久来到一间刚收拾好的客房。
霍北默搬出家门以后,连家都不愿意回,自然不愿意回到过去住过的主卧了。
温久进入卧室一看,有点傻眼了,霍家主宅共几十栋楼,可这间卧室居然就一张床,没有沙发也没有书房之类的,一房一卫一阳台。
关键是,床上就一条被子。
主宅霍奶奶的眼线众多,并且到处都是监控,温久既然来了,根本不可能和霍北默分房睡。
这要是只有一张床的话,晚上可怎么睡啊?
老佣人前脚走出去,温久后脚追了出去。
“奶奶,那个……还有别的房间吗?我想换个房间。”温久焦急的说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真的很害怕和霍北默共处一室。
她一个女孩子对男人想入非非,真的有些难以启齿。
老佣人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温久,老皱的嘴里念叨着:“夫妻之间要好好相处,要睡一被子……一辈子。”
她答非所问。
温久一头雾水,转头,霍北默就站在身后,他勾着唇笑道:“阿奶是我们家老佣人,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她就在这个家里了,她一辈子没结婚,身边没有别的亲人了,奶奶视她如亲人,一直在身边留用。她年纪大了,有点耳背,但头脑还是很清醒。”
事实上,眼前的老奶奶与其说是家里的老佣人,还不如说是霍奶奶留她在家里养老。
她得知霍北默带老婆回来住,高兴得很,非要给他们亲自收拾房间。
做为家里的老佣人,很了解也很心疼霍北默的过去,她和霍奶奶一样期盼着霍北默能组建家庭,走出童年阴影。
“这样啊,可是,这个房间只有一条被子啊,我习惯抱着被子睡觉。”温久压低声音。
“夫妻啊,就是睡一辈子的关系,少爷和少奶奶一看就多子多福,阿奶很会看面相的。”老婆婆依然笑眯眯的。
温久感觉耳朵在烧。
一旁的霍北默按住温久的肩头,在她耳际暧昧的补充道:“阿奶的意思是,让我们睡一被子,别为难老人家了。”
看着老奶奶步履蹒跚的下楼,温久实在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只好红着脸返回卧室。
霍北默居然说刚刚的老佣人头脑清醒?如果真的清醒,怎么还自称会看面相,说他们一看就多子多福?
她和霍北默除了这一胎意外来的宝宝,如何可能再有孩子?
此时,温久只觉得坐立不安,与霍北默待在一个卧室里,分明很平常的房间,却分泌着暧昧的氛围。
她知道,是自己心态的原因。
夜深了,她还坐在阳台划着手机。
这时候,她看到清河镇的老乡群里,有人说刘云丹和几个跟班被当地的女混混打了,打得不狠,但对一向颐指气使的刘云丹来说,简直是一次深刻的教训。
温久不禁在想,清河镇有人敢动刘云丹吗?霍北默白天放话说刘云丹一行人欺负她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难道不是随口说说?
这件事情,该不会是他找人干的吧?
“你要在阳台躲多久?外面不冷?”霍北默的声音传来。
立秋了,夜晚的阳台秋风确实凉飕飕的。
温久担心感冒,这才收起手机,侧过脸,看着霍北默的方向。
“白天那个刘云丹被人打了,是你找人做的吗?”温久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我吩咐白桦处理的,给了她一点小教训。”
霍北默侧了侧头,对方要是男的,白天他直接就给他两下子了。
温久心情有点复杂,没想到在很多人眼里,像小时候被人欺负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日里万机的他居然记在心上,还恰到好处的给了刘云丹一行人教训,又不至于伤到人。
她低下头,眼底突然浮起一层薄雾,想哭的感觉。
“怎么好像要哭了?你觉得我办得不妥?”霍北默眯了眯眼。
温久控制着情绪,从阳台返回卧室。
“不是,其实小时候也跟我爸妈说过被欺负的事,他们总是不以为然,说小孩子玩闹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打不死我,你是唯一一个觉得,这件事情不能随便算了的人。”
与郁霆晟当下的帮助不同。
他是唯一一个,除了哥哥以外,过了很久,还为她被欺负这件事情,愤愤不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