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的老者,宁溪心里很是难受。
“冤枉,我是冤枉的,我好冤枉。”抽搐时还不忘大声求饶。
“你们放过我,你们这些黑心的妖怪,你们害我。”
也可能是他太吵闹了,旁边拿着电击棍的老医生,试图在给他一下。
“别了,可能是我惊扰到他了,我走了他应该就不会失控了。”宁溪拦住了老医生抬手的动作。
说完,她头也不回快步走出去。
这个压抑又沉闷的环境,像极了关押牲口的牢狱,宁溪有些恶心想吐。
不知道是坐了太久车的缘故,还是心里承受能力太差的缘故。
宁溪越走越快,身后的几位老医生和保安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没在意,大家继续打着牌。
时不时还传来几句嘲笑和呵斥的声音。
听到他们像对待牲口一样逗弄,和谩骂,在这里看不到一丝人性。
“呕!”宁溪出门站在花坛边,弯身撑在膝盖,低头干吐。
整个人头晕目眩,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吐又吐不出来。
坐在两栋建筑的中间,一新一旧,两个世界。
宁溪眯着眼眸,抬头看着太空。
明明是同一片天空,前面一片蓝天白云,而她头上这一片,乌云遮日。
像极了她此时的心境。
砚南风受自己恩师的邀约,来参加一项秘密的调查。
太多犯人用精神疾病为理由,试图逃避制裁,刚结束下楼,在走廊见到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看着宁溪,他忽然收住了脚步。
在温家时见过两面,听自己那八卦的弟弟说,这是温谨言的初恋女友,而且有旧情复燃的架势。
见她在吐,状态不是很好,砚南风拿出了手机顺手拍了一张照片,发在了群里。
那是之前为了很好沟通温知意病情的群,温家三兄弟都在,包括陆景初和自己的弟弟。
砚南风将照片发了出去,顺势@了温谨言。
砚南风:你的小初恋好像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过来一趟?
砚南州跑的比当事男主还快:噢哟,这是怎么不舒服了,孕吐吗?噢哟噢哟,恭喜温大哥。
在考察项目的温谨言,被众星捧月的站在最前端,身后的团队满是恭敬的姿态,他耐心细心的听着讲解。
人群中,芝兰玉树的身影,认真时,更是增添了成熟男人的优雅魅力。
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抬手示意身侧的讲解的董事稍稍暂停,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看到照片里的小女人,弯腰难受的模样,心里莫名一阵心疼。
再看她身后的环境,破旧不堪的小楼,是邻市的精神病院。
她去那里做什么?
让温谨言转移注意力的还是砚南州的话。
孕吐?
温谨言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捏紧。
细细回忆那夜,他们似乎来不及。
不但如此,十年前的第一夜,也是仓促来不及。
温谨言现在想到,内心忽然觉得自己不是男人。
又不是毛头小子,竟然还如此失控。
“抱歉,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一趟,接下来的制定合作的事项,联系我弟弟温谨易,他是公司法务。”
项目董事有些慌张的看着这年轻的总裁:“温总,我们公司只是经营不善,如果能有您这样优秀的总裁领导,一定可以蒸蒸日上的。”
“好,那就直接走流程。”
温谨言嘱咐完,直接转身离开,长腿迈步往外走,边走边发消息。
温谨言:地址发我,麻烦你照看她一下,她昨天才被绑架过,受过伤。
砚南风回了一个ok的手势。
顺便将定位发过去。
陆景初从自己老婆那里收的吃瓜表情包发出来。
温谨易,温谨郗和砚南州三人也同步表情。
明明是个可爱的吃瓜表情,这四个男人发出了一种腹黑和贱嗖嗖的既视感。
温谨言没在意那么多,直接开车往邻市赶。
宁溪坐在花坛边,缓了好一会儿,收拾好了情绪,准备起身离开。
听到一道温和的询问声传来。
“宁小姐,哪里不舒服?”砚南风将手中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只有凉的,喝两口缓缓。”
贴心又绅士的举动。
宁溪抬眸看去,认出了眼前这个温柔帅气的男人。
“砚南风医生?”
砚南风颔首点头:“嗯,我来这里参加一个会议,在楼上看到你好像不舒服。”
“哦,我来这里探视一个故人,刚才坐车有些久,有点晕车。”
“难受吗?需要去检查一下吗?”
见她额上脸上还有擦伤的痕迹,砚南风担心她身体可能不舒服。
“没事,坐车过来晕车而已。”
“哦,那去休息一下?前面有个小公园,空气和环境比这里好些。”
“没事,你忙吧。”宁溪笑着推脱,不想因为自己让别人操心。
“没事,反正我也忙完了,不急。”砚南风绅士的坐在她旁边。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半的距离。
“砚医生,你是心理医生,怎么会来这精神疾控中心?”
“老师找我来帮忙,因为现在很多罪犯用精神病当幌子逃脱制裁,有时候有必要需要心理师来辅助帮忙。”
“好厉害,看电视里还有一些心理侧写师,能直接通过叙述画出嫌疑人的肖像,没想到心理师不仅能治愈心理疾病,还能这样用。”
宁溪挺佩服的。
忽然,她想到了之前在电影里看到的,心理师催眠病人,可以窥探病人内心世界和他的过往,她立马转头看向砚南风:“砚医生,你说一个被精神失常折磨的人,你能治愈吗?或者催眠,能套出一些消息或者线索什么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用这个办法,从赵栋梁那里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
约翰跟赵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报复的终点到底在哪里。
“这个要看本人的情况来定夺,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砚南风看着身边的忽然激动的女子,试问道。
宁溪话到嘴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的身世和过往,有些难以启齿。
在想到这一层时,眼里好不容易亮起来的光芒,在一瞬间又黯淡了下去。
“比较复杂,算了。”宁溪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去湖边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