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有个想法,我听那边拆迁是分房和分人头费,刚好这个时候那个老家伙进去了,我能不能威胁她一把?”林知意从陆景初的怀里坐起身,一双湿漉漉的眼眸踌躇的看着他。
她声音很轻,说的也有点委婉。
“嗯?”
“就乘人之危,她既然进去了,肯定是配合调查,要是我这个时候宰她一把,替小雨争一套房子在她名下,这样小雨长大了就不会走我的老路了。”
原生家庭糟糕的女孩子,心底都会有给自己买一个家的想法。
因为没有安全感,会比任何人渴望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
“如果是你姐她们家的家庭氛围,这个方法的确可行,至少能让她们姐妹两人长大之后,有个独立安身的地方。”陆景初也给出客观的回应。
林知意见他也认可自己的想法,顿时觉得更有信心,她明眸微亮,看着男人的眼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算计?”
陆景初唇角钩织着一抹温和的淡笑,眼神宠溺:“不会,我从不主张人一定要善良,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就要用不同的手段,就像病症,不同的性别和年龄,对症下药也会有细微差别。”
“嗯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林知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更踏实了,那种被人信任和支持的踏实。
“我明天早上请假就去找我姐,然后过去看看,跟小雨奶奶聊聊,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更恐惧我的出现。”
如果老家伙不答应自己,那么她就做证人,她一辈子也别想出来!
林知意两只小拳头捏紧,她心里有些惶恐,第一次这样干威胁别人。
可一想到小雨弱小又卑微的处境,她就暗暗鼓励自己。
一定要强大。
“嗯,明早我送你过去。”陆景初伸手握住她捏紧的小拳头:“如果害怕,我陪你去。”
“我让我姐陪我去,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在给你打电话。”林知意小脸凑近到他面前,温柔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刚才哭泣的小奶音。
听着软软糯糯的,惹人怜。
“好。”
陆景初刚温声应道,允她自己去,下一秒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手机响了。”林知意伸手去拿手机。
他的卡是双卡,一个是工作,一个是私人。
看到来电显示是谨言,陆景初温和的眉眼倏然一沉。
“怎么不接啊?”林知意看着手机一直在响,而且他压根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是你朋友还是医院那边的事情?”
“你接。”陆景初滑动了接听键,让林知意帮忙接。
“景初,我妹妹头部受伤在医院,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那边响起一个男人急促的语气。
林知意微怔了一下,眨着眼睛看着男人。
既然是病人,他怎么不接电话?
陆景初一言不发,那边的男人又试探性的喂了两声。
“我老公他在忙,需要等一下。”林知意温声开口。
温谨言听到那道温温柔柔的声音,停下了急匆匆的步伐,同时稳住了仓促的语调:“好,麻烦你转告他,或者我带回再给他打电话。”
对方很温润有礼,听声音能感觉得出是一个斯文绅士的男子。
但也听得出来,他真的很紧张和着急。
“好,我等下转告他。”林知意看着男人依然一言不发,只好先挂断了电话。
等确定电话挂断了之后,林知意狐疑的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陆医生,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啊?”
“他妹有病且很严重,我治不了。”陆景初将电话丢在茶几上,握着林知意的小手往沙发上一倒。
一边沉敛着黑眸看着天花板,一边心猿意马的把玩着手里她柔嫩的小手。
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啊,为什么啊,他妹妹不会喜欢你吧?”林知意脱口而出。
陆景初冷哼一声,一脸不屑。
看来,她是猜对了。
林知意噗嗤一笑:“能让你备注名字的应该是你朋友吧,你这么优秀喜欢你很正常,近水楼台都没能先得月,我一点都不担心。”
林知意说到最后一句,小嘴努了努。
一副我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只是语气里有点小醋罢了。
陆景初侧眸看向坐在边上的她,见她那副矛盾又傲娇的小表情,失笑出声:“陆太太吃醋了?嗯?”
“没有,我没有吃醋。”林知意说是这么说,可是那漂亮的唇形已经噘了起来了。
陆景初湛黑的眸子里含着笑,宠溺的刮她的鼻尖:“陆太太没有吃醋,但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他这个妹妹是被宠坏的大小姐,很偏执,在我眼里,病人一个。”
还病的不轻的那种。
陆景初一点也不含糊,毒舌的语气让林知意觉得好气又好笑哦。
“她追你多久了啊?”
“我跟他哥是高中同学,认识的比较早,大概有七年,但我只记得南州给她取的外号,其余都没印象。”
七年?还是好朋友的妹妹!
林知意感觉内心忽然被微微刺了一下,她有点在意呢。
“什么外号啊?”
“番薯。”
“噗!”林知意彻底被这男人的毒舌制服。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那个番薯小姐啊?”林知意好奇的贴上去,凑在他脸边,伸手戳了戳他帅气的侧脸。
陆景初自己回忆了当年初见温心心的一幕。
发现太模糊,实在想不起来,便随意回道:“我最讨厌吃番薯,所以很讨厌她。”
“噗。”林知意再次噗嗤一笑。
他的确有些挑食,不爱吃的菜,光看着就会皱眉。
“不过,人家都给你打电话了,再者,有钱人应该比较难对付吧?”
林知意握着他结实的手臂,用指腹轻轻戳着他手臂上鼓起的青筋,眼巴巴的看着他。
她也不是圣母,不会因为是朋友就要求他去帮忙什么的。
因为她也最讨厌别人强迫她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医院那么多医生,有钱人家的千金肯定更多资源,又不是他不在就看不了病。
当然也有私心,因为她的占有欲也很强,因为心善把自己老公往打他主意的女人那边推,她又不是小傻子。
可说着说着,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夫妻俩双双看向手机显示屏的来电名字。
砚叔。
是砚南州的父亲?
如果没记错的话,砚南州医生也是一个有钱有背景的阔少吧,他父亲好像是副院长来着。
“是砚医生的爸爸吗?”
林知意拿起电话,忽然觉得这手机有点像烫手山芋。
“如果为难的话,接一下吧……”林知意温声开口。
他们普通人,在有钱人的眼里,处境是很被动的,这是现实。
林知意拿着手机,看着倒靠在沙发上,沉稳不惊,一身冷贵之气的男人。
眼里有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