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听着那个脆弱又娇滴滴的女声,两个字如魔音绕耳。
但她不是多思多疑的人,她相信陆景初的为人。
陆景初简单回了个消息:有病人看诊,我先忙,等会吃饭再回你。
陆景初没有逃避,只是做了简单的解释。
在他眼里,除了自己母亲、奶奶和他的妻子,其余的女人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生命体。
陆景初收起手机,看着脸色苍白,一副弱风扶柳模样的温心心。
两人隔着几步距离。
温心心双眸含泪又含情,陆景初眉宇微微凝着,眉眼带着一贯的清冷。一双漆黑漆黑的瞳,是泼墨般的黑色,分明没有一丝杂质,却深邃幽深得看不清半点深处的情绪。
他长身静立,姿态挺拔如松,气场静无声息,却不怒自威。
换做旁人是敬而远之,但是温心心却不这么认为,她看上的一切,她都会堂而皇之争取。
“陆少,我们谈谈好不好?”温心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点都没有上次的张扬和跋扈,反而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里是医院,不是谈心的地方,你要是不舒服就看病,没事麻烦不要影响我工作。”陆景初不留情面。
不远处的护士站,护士长和小护士,包括陆景初的助理叶洋,个个想吃瓜,但是又碍于陆景初的气场不敢直勾勾的看。
个个装作低头看文件,耳朵都竖的老高,然后时不时抬头瞄两眼。
“听说这是一个富家千金,巨富的那种。一直追我陆哥,我陆哥都结婚了,她还纠缠。我陆哥明显就是看不上她嘛,长的又没嫂子好看。”叶洋皱着眉头直男发言。
护士长周一拿着笔敲了一下他的手背:“注意你的措辞,这样的富家千金我们惹不起。”
“在我心里,她是想高攀我陆哥,我们陆医生可是得到陆老的亲传,能搞定那么难的手术,虽然身份没那么高贵,但我感觉他身上总有一种神秘的气场,让人捉摸不透。”
叶洋说完,看着大家,一副你们觉得呢的样子。
“对,我也觉得陆医生有种很高贵的气场,之前不是传院长的位置就是给他空的么?砚医生父子对他多恭谨啊~”小护士小果压低声音说道。
叶洋一听,连连点头。
确有此事。
陆医生是医学院最高学府毕业,之前都是副院长亲自带,与其说是副院长带他,还不如他带副院长。
那种关系很微妙,旁人都能感觉出来。
副院长的儿子砚南州,连自己父亲的话都不听的,唯独对他言听计从。
砚家,可是豪门之列。
可饶是如此,陆医生的身份背景依然很神秘,大家都在传会不会跟那个神秘的陆老有关联。
毕竟都姓陆。
“你是陆医生小跟班,你都发觉不到的真相,我们怎么知道,都别八卦了,快去查房。”护士长督促着几个吃瓜小群众。
不远处,陆景初将手机放进口袋,顺势一手拿着病历本,一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沉敛着眸光看着温心心:“听你哥说你上次回去一直没胃口吃饭?”
温心心见他关心自己,眼眸微亮,立马应着道:“是啊。”
“你要是想一直吃不下饭,可以继续纠缠。”陆景初的嗓音淡漠无温。
温心心刚有些微微激动的小脸,瞬间一沉:“……”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哪里不好,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改的。”
“你看上我哪里,你跟我说,我改比较快点。”陆景初沉心静气,说的话毫不留情。
温心心:“……”
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这个完美的男人践踏的,所剩无几,可她就是不愿意放弃。
“你结婚之前我没回来,如果我回来了……”
陆景初打断她的妄想:“你回不回来都与你无关。”
“不,我不信,如果我早点回来,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我们7年前就认识。以前觉得你不会喜欢任何女人,但是既然你选择结婚,凭什么我没有机会!”
温心心眼里逐渐湿润,说话的声音也越发激动起来。
他的妻子,凭什么不能是她。
陆景初沉冷的眼眸微眯,透着寒冬霜雪般的摄人凌光,犀利的眸眼蓦的落在温心心的脸上。
陆景初上前一步,温心心被他那样的眼神看的,心下一颤,忍不住后退一步。
“温心心,别挑战我的底线,后果你温家都承受不了。”他没有多大的耐心,应付这样的刁蛮千金。
温心心被那冷冷的嗓音惊的浑身泛起了冷汗。
她惊恐地看着陆景初,联想到他的另外一层身份,的确,陆景初的实力在她温家之上。
甚至她几个优秀的哥哥加起来,都比不上她。
她之所以能不管不顾的闹是因为,他是医生,是服务行业的医生……
温心心看着陆景初沉冷的俊脸,暗暗的吞咽一口。
就在气氛透着一种诡谲时,一阵风从电梯里蹿出来:“陆哥,不好了,楼上病人出现休克,你快去看看。”
砚南州是被叫来救场的,看到温心心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诶,温大小姐,你找陆哥看病啊?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你的鼻子做的不满意,我陆哥是外科医生不是整形医生哦。”
砚南州说完,还很抱歉的笑了笑。
一点都不在乎温心心那难堪的脸色,拉起陆景初就往电梯里走。
“陆哥,你快点。”
等到两人进了电梯,温心心立马收起刚才那张娇滴滴的脸,冷哼一声之后,用力的踩着步伐,怒气冲冲的走了。
“啧,大小姐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呢。”叶洋啧啧两声,表示也是开了眼了。
电梯里,砚南州双手环胸,看着陆景初:“陆哥,这温家大小姐可是个偏执狂,你要怎么办啊?”
换做别人,他砚南州都能收拾了,可这温家大小姐,偏执,扭曲,自大狂妄,什么缺点都集于一身,偏偏是温家最终宠爱的小公主。
是个难缠的人物。
陆景初闭目养神,眉头微拧:“温谨言要是还想留着这个妹妹,他应该会想办法的。”
砚南州看了一眼陆景初,这话让他想到了九年前的一幕。
那个时候的陆哥,一身黑色,看起来没事人一样,但每走一步,每个脚印都有血迹。
黑和白,在他的世界里,某种程度也就是一念之间。
陆景初这么想,但温心心不这么认为。
她从医院回家像没事人一样,不过晚饭过后沐浴时,她忽然在浴室里里赶出了特别大的动静。
装作摔倒之前,额头重重的磕上了洗手台边。
直接给自己撞成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