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密看到老刘和小方都跑去打电话了,她无法再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于是也回到宿舍,她想找晓晓交流下情报。
回到宿舍,张密发现宿舍几个人正在玩扑克,晓晓、亚君、胜男和连心正在玩斗地主,四个人脸上都被贴了纸条,那是她们把晓晓的抽纸撕成条状后再沾水贴到脸上的。
四个人中,晓晓脸上的纸条最多,差点连眼睛都遮住了,而连心脸上贴得最少。张密子旁边,给晓晓当军师,但是张密一加入,晓晓输的更多了。
每次晓晓一输,张密就拍手叫好。宿舍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就连自从微微不在之后很少有笑容的连心都也开怀大笑。
张密也感到难得的放松,玩了一会,隔壁的女孩也大笑的声音吸引过来了,她们也对这个游戏很好奇。隔壁宿舍的静姐问:“你们哪里来的扑克?”
胜男抬起下巴点了点晓晓,晓晓也大方承认:“我在集市上淘到的。要不要一起来玩?”
静姐也心痒,接收到邀请后立刻扯着她们宿舍的两个人来了。晓晓说:“那刚好,你们玩,我和张密去下厕所。”
她的眼神和张密触碰,张密立刻站起来和晓晓一起出门了。
晓晓要带张密去集市,路上,张密把小方弄来发电机的事情和她说了。晓晓也没想到小方有如此神通,她感叹:“可惜了,本来我和老张预计至少要停三天的,让他带了很多便宜的小零食进来,我也在宿舍替他卖卖的。”老张就是集市上的食品铺子老板。
张密说:“没事,他那些零食卖不掉也不会坏,怎么带来怎么带走就是了。”
两人到了集市,今天的集市格外热闹,两人慢慢逛着,考察了几个铺子的生意。今天来逛的人很多,买东西的人却不多,大概是因为大家没有多少钱,闲来无事逛着玩罢了。
日用品和衣服铺子的柜台前没有排长队,倒是有流里流气的男人在和营业员搭话,营业员只当没听见。
生意最好的要数老张的铺子了,他把各色零食摆了出来,五六个人在那里挑挑拣拣。他今天还把烤肠机也摆了出来,烤肠那香气扩散,引得旁观者流口水。
晓晓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小方,她也正在老张铺子前挑选零食。晓晓带着张密赶紧赶过去。
张密和小方搭话:“好巧,你也来这边?”
小方微笑:“是的,今天食堂饭少,我来这里逛逛。”
张密说:“我们也是,这是晓晓,我室友。”
小方点头和晓晓问候。
正在这时,老张过来了,晓晓和他介绍了张密和小方。
老张听到小方的身份后,立刻拿了几袋烧鸡给她们。口中不断感谢,声称十分园区给自己这份工作。
张密看着手中被塞过来的烧鸡,咽了下口水。这可是好东西啊,自己站在小方身边沾了她的光,就能收到这些。那小方她自己不得爽死,有权有势就是好,哪怕是狐假虎威,只有个老刘助理的名头。
小方一番推辞过后,也微笑收下烧鸡,老张作势还要拿更多,他们三个赶紧跑了。
张密和晓晓一人一只烧鸡,小方一人两只,三人互相对看,有点哭笑不得,也有点飘飘然。张密有意结交小方,于是说:“哎呀,还得是跟着小方姐,才有这待遇。感谢小方姐,今天沾你的光了。”
小方也捧场:“这算什么?你们没沾过老刘的光吗?”
张密一听,立刻明白了,小方把她自己和老刘对标,还打探张密晓晓和老刘的关系,简直司马懿之心。
张密狗腿道:“老刘的光我们可都没沾到过,他每天早上来晚上走,也从来不在食堂吃饭,不像小方姐你住在宿舍里,和我们同吃同住。”
小方听了若有所思,随后她看向张密,邀请到:“这个烧鸡好吃是好吃,可是太招人嫉妒了。这样吧,我的这两个咱们三个就到我宿舍去吃,怎么样?”这是要找地方说话的意思了。
张密立刻同意,晓晓也是机灵赞同。
三人到了晓晓的宿舍,她住的正是霞姐的宿舍,张密还看到霞姐的资料摊开放在桌子上。张密好奇问道:“霞姐不住这里了吗?怎么没看到她。”
小方淡淡地说:“她请假几天。”
张密直觉这事另有隐情,但是不好再问。她心想,小方是老板派来的,霞姐无论怎样也该对她保持距离,不然很容易被她在老板面前告黑状,怎么她请假也不把自己的东西收好,不怕人家小方翻她东西?
三人把香喷喷的烧鸡撕碎盛到碗里,小方还从冰箱里拿出来了三听冰可乐。
一切准备停当,小方率先举杯:“我初来乍到,老板希望我多多了解园区,你们有困难可以和我反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说。”
三人举杯相碰,张密说:“小方姐真是平易近人,老板有眼光。”
于是正式开动,张密尝到了久违的味道,一时间口水分泌,只能用喝可乐来掩盖才不至于失态。她率先破冰:“不知道小方姐之前都在哪啊?听说你在这行干了十年了。”
小方微笑:“之前做摘器官的,后来去了赌场,再后来到了隔壁园区。十年夸张了,园区里待了八年而已。”
张密和晓晓听到器官,纷纷放下了可乐,也停下来吃鸡的嘴巴。张密心想:看着貌不惊人的青春小白花,竟然干过器官的活。她能笑着说出这种话,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货色。
小方对自己的话造成的效果感到满意,她说:“我本想学医,给家里人治病。所以一开始跟着一个诊所的医生当助手,后来他和我被抓去,专门做摘器官的活,我们为了活下去,只能顺从。后来他死了,我也被调到赌场,再后来就是园区了。”
她神色自若:“怪我,我们正吃着饭呢,没有考虑到你们。”
张密干笑:“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太吃惊了,你居然有过这样的经历。”
小方微笑:“不说我了,你们呢?”
张密和晓晓对视,张密感觉自己的经历太过平淡,无法与小方的相比,于是示意晓晓先说。
晓晓开口:“我是先去的赌场,后来来了这里。”
小方颔首,她又看向张密。
不知怎的,张密觉得有点自卑,她嗫嚅道:“我刚来,之前在读书。”
小方没有追问她们的经历,直接抛出了一个重量级问题:“我是老刘的助理,还不知道老刘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知道吗?”
张密心想,来了,恐怕这才是她的真实意图吧,打探老刘的信息。
晓晓也心知肚明,她和张密对视了一眼,随后滔滔不绝,把老刘卖了个干净。
小方一边吃着,一边提问细节。
关于老刘的话题结束后,小方显然没那么紧绷了,她开始问晓晓和张密的故乡。
三人就着美食和冰饮,开始聊起家乡的美食。小方说:“我小时候吃过那种芝麻盐,你们听说过吗?就是白芝麻炒熟了之后碾碎,然后里面加点盐,把馒头掰开里面撒上芝麻盐非常好吃。”
张密问到:“那小方姐你怎么不回去?”
张密说完立刻自知失言,这话太危险了,有可能引起小方对自己的怀疑,也有可能戳到小方痛楚让她恼羞成怒。
可是小方没有回答张密,她只是神色恍惚:“我还不能走。”
晓晓掐了张密,张密疼到想尖叫,生生忍住了。她看着小方没有追究的意思,不露声色的开始继续谈起老刘:“听说老刘是X省的,他也来了好些年了……”
这顿美食,吃的是信息量满满,同样也惊吓频频。
张密原来以为小方是个存在感很弱的人,在得知她的经历后,原来这丫要野心有野心,要手段有手段,就凭她能从摘器官工厂那里全须全尾走出来,张密就觉得这是个狠角色。
张密不禁开始打算,如果老刘和小方对上,胜负还未可知,如果怂恿他俩打起来,自己趁乱发展生意直到自己逃跑,这条路似乎可行。
对了,张白行,目前这个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人,可否利用小方的手干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