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珞,你醒了?”第二天,李伊檀拉着巫珞惊喜:“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巫珞对她笑了笑:“我没事。”
“醒了?”平安扣里出现了陆云时的声音,李伊檀眼睛亮了一下,忽然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嗯。”巫珞对里面笑了一下。
“那言钰可以放心了,自从那天后他一直往我这里跑。”
巫珞愣了一下,还有点意外,她和古代言钰真的没怎么相处过,不对,是和这个小世界的言钰都没有怎么相处过,但是感情就是发展得很快。
“你要去上朝了?”李伊檀问他,脸色有点强颜欢笑。
“嗯,时间不早了。”陆云时对他笑了笑,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前一天的事。
巫珞看了看两个人,了然,不过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能一步一步来。
“那,你小心。”李伊檀抿唇。
陆云时以为她是日常嘱咐,温润点头,把平安扣挂在自己身上,然后出去。
几年未见,重新看见古代的马车,李伊檀有点恍惚,恍如昨日的感觉。
“你,这几年怎么样呀?”李伊檀问着陆云时,只有巫珞看见她身边翻着已经卷了边的史书,神色有些疲惫。
“那往后不久我去考了科举,考得还不错,中了状元,之后去了中州锻炼了一年,后调回朝廷任职,丞相是九个月前任命的。”他两三句说完自己的故事,说得很平淡,眼底带着一点点希望被夸的期待。
不过李伊檀没有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嗯了一声。
陆云时有点失落,不过也没有太在意:“你呢,这几年怎么样?”
“我啊,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欢历史,大学时因为一篇论文受到了重视,之后考研时直接不被一直很厉害的名师选中了,现在在跟着他做课题。”李伊檀勉强打起精神讲了一些自己的事。
“很厉害。”陆云时称赞。
李伊檀对她展颜一笑:“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朝堂上的事啊?”
陆云时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说话间,皇宫到了,两个人都闭了嘴,沉默下来。
巫珞坐在她旁边陪她翻书,可惜史料有限,他在哪任职说得一清二楚,也有说功绩的,可惜丞相后的事寥寥无几。
朝堂上,时间还没有到,言钰走过来,还没有说话,陆云时忽然道:“她醒了。”
言钰愣了一下,原本一夜未睡的憔悴忽然就神色焕发,精神百倍。
“你……你是说,巫珞……”他激动得口齿不清,恨不能马上就见到真人,又碍于在朝堂上,不太方便聊这些私事。
“他好像很喜欢你啊珞珞,你会选谁?”李伊檀抽空八卦一下,缓解一下她焦虑的心情。
巫珞看着对面一模一样的人,想到了昨天晚上。
明明是同一个人,偏偏让她整出了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珞珞?”
“嗯?”她回神:“昨天晚上言钰来找我,我已经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啊?那么快?”李伊檀眨眨眼,才出事前巫珞所谓的言钰做她男朋友的话她早就忘记了。
陆云时也听到了,同情的看了一眼陷入激动中的古代言钰,忽然也叹了口气,何必同情他人,自己也……
“可是,你是平安扣,他是人,有一天,要是他老了怎么办?而且你不能离开太远的平安扣,而我……”她看了一眼陆云时,她也舍不得陆云时把平安扣送给言钰。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在一起一天,会开心一天,在一起几个月,会开心几个月,后来或许不能善终,但是有这份记忆和感受不至于很遗憾。”巫珞看似在给她解释,实则是想告诉她。
这个媒婆,反正都做了,就一定要做得非常合格!
“是吗?”果然,李伊檀有点失神。
另一边,陆云时听见这番话,特别想看一看李伊檀,他手指逐渐靠近平安扣。
“上朝~~!”
陆云时的手收了回来,作揖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伊檀一震,认真了神色,她想看看,这个朝堂,到底水有多深?
“朕昨日看见加急奏折,江南水患无穷,众爱卿以为如何?”
巫珞借着平安扣的掩饰看上去,皇帝虽有天家威严,但是已经垂暮,头发花白,脸色的疲色很明显,老态龙钟之相,看起来活不长了。
“皇上,昨日臣和众同僚亦在商讨此问题,依臣所见,江南多雨,地势低微,每年都会爆发洪涝灾害,朝廷应拨款救灾,并且派遣命官和人力前往挖渠引水,堵不如疏。”陆云时站出来提道。
在朝堂上的他温柔有余,却带着锋利的刀芒,句句到点。
皇帝点头,另一个大臣站出来:“皇上,近年国库空虚,外加江南水灾不断,恐怕……”
皇帝冷了神色,没有说话。
“父皇,儿臣以为……”
“父皇,皇兄说的固然在理,但是……”
“父皇……”
几个成年的皇子竞相发言,明着在夸,但是句句都在贬低其他几位皇子。
陆云时之前的提议不知不觉被挤到了天边,没有人去在意。
陆云时似乎也习惯了,神色淡漠的看着他们争辩。
从发言里完全可以看出这些大臣谁是那个皇子的势力,哪个还在犹豫,哪些居中不偏不倚。
在争吵逐渐进入白热化,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冷,他虽没有什么建树,但是他位于高位那么久,自然还是看得出来一点。
“皇上,臣认为丞相说得在理,堵不如疏,江南水患无穷,不如一次解决,几位皇子的担忧自然也有,但是若水患不及时处理,灾民多后,恐对我朝的稳定不利。”
“言打人怕是危言耸听了,小小一个江南而已,若是出现暴民,镇压即可,起不了什么大风浪。”决明站出来嘲讽。
陆云时作揖:“言大人说之有理,皇上还请尽快定夺,水患不除,弊端无穷。”
“丞相说得有理,既然这样,那水患就让……”皇帝扫视了前面的几个皇子,他已到暮年,正是锻炼孩子的时机。
“就让三皇子去吧 。”
位于第三个的男人面色一喜,暗藏激动:“儿臣定不负父皇的期望。”
“嗯。”皇帝满意点头:“记得,多为民着想,多考察地势,注意安全。”
“是。”三皇子神清气爽,意气风发,而太子脸色并不好,眼里闪过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