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萧砚请旨娶你,不然最迟明天,圣旨就到将军府了。”何堇文趁丝竹管弦声掩盖了声音,说道。
“嗯……”
“对了,之前你问沈萧滕妻子侄子没有来,他怎么忽然就走了?”巫珞换了一个话题。
沈萧岚也看过来。
“这个嘛,当初沈萧滕求娶他夫人时,其实出了一桩丑闻,他夫人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当初沈府办宴会,本是庆祝沈萧滕如愿以偿升上礼部,也是为了巴结人脉,没想到宴会途中,沈萧滕和国公府大小姐竟然做了苟且之事,刚好被我发现了。”
“原本没有传出去也还好,国公府的大小姐刁蛮任性,心比天高,她原本看中的是皇子,本掩埋这就是我,没想到……发现有身孕,匆匆办的喜事,婚后两个人并不和睦,而这件事外人只有我和萧岚知道,当初想讨好我们封口,我们没有理会。”
“哦~所以说,他一方面怕你捅破窗户纸让他颜面尽失,另一方面这件事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屈辱,所以闻之色变!”
“珞珞真聪明。”
巫珞感觉她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哄,但是又蛮受用的。
“还有一个秘密就是,当初国公府的大小姐在宴会上其实是想陷害庶妹,没想到中招的变成了她自己。”
“欸?她妹妹将计就计?她妹妹是谁?”
“二皇子旁边那个。”
“厉害啊!”巫珞悄咪咪看了看她,那女子看起来低眉顺目,经常给二皇子布菜 看起来把自己放得很低,但是看二皇子时不时看她,照顾着她,又不是那么回事。
“那女子心机颇深,二皇子殿下原本有一个侧妃,被她给无声无息弄失宠了,她如今颇得宠爱。”何堇文解释。
“人不可貌相。”沈萧岚补充。
几个人聊了半天八卦,沈萧岚才说“你有没有发现,卫砚泽一直看你这边?”
何堇文下意识看过去,心里失笑,调侃:“珞珞,看你呢,刚才我还有点担心,如今放心一点了。”
巫珞看过去,卫砚泽正在看她,见她看过去,他不自然偏了一下头,然后又重新看她,眼里带着询问。
“?”巫珞给他一个问号。
两个人对视良久,对方的意思都没有理解到,眼睛倒是有点酸胀。
巫珞偏头不看他,认真吃刚刚端上桌的烤乳鸽。
看她吃得那么香,卫砚泽松了一口气,就算刚才有情绪,现在大概已经好了吧?
两个人的举动被另一个人收入眼底,苗丹黛忽然笑了一下,算计一闪而过。
接下来的宴会就很无聊,无非是嫔妃争宠,臣子聊一些恭维。
巫珞也算长见识了,没想到后宫的女人为了争宠简直是百花齐放,明里恭维,暗里贬低,舞蹈乐器唱歌,随便拿出去一个都是数一数二的。
可惜了,没有所谓的大平台让她们闪耀,只能在一方天地里争一分活路,一分权力。
回去,巫珞被卫砚泽截胡。
“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他和她坐同一辆马车出宫,难得的犹豫和不确定。
巫珞点点头。
“我请旨娶你是形势所迫,你肯定也不愿意入宫吧?”
现在马车上没别人,巫珞解除了法术,一双清澈湛蓝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他左右躲闪了一下视线,恼羞成怒的伸出一只手把巫珞的眼睛遮住。
“就这样说!”语气急促,气急败坏。
巫珞伸出一根手指:“首先第一个,你喜欢我吗?”
“……不讨厌。”
巫珞坚持伸着一根手指:“喜欢吗?”
“……”
巫珞也不催他,举着一根手指。
过了一会,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喜欢。”
巫珞嘴角上扬,伸出第二个手指:“第二个问题……”
眼前的手忽然收回去藏在背后,语气不怎么好:“没事眨什么眼睛?”
巫珞迷茫:“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不眨啊!我眨眼睛怎么了?”
“……第二个问题是什么?”他转移话题。
“你又脸红了。”巫珞道。
“我为什么要脸红?”他瞬间反问,识破了巫珞炸他的伎俩。
“好吧,其实是你耳朵红了。”巫珞直接伸手去摸他的耳垂,这一下,不仅仅耳垂红了,脸也变红了。
他僵硬的看着偷笑的巫珞,无奈叹气:“别玩了,说真事。”
“怎么就不是正事了?第二个问题,你会娶其他女人吗?”
他没有回答,沉默以对。
巫珞也沉默了。
“我不想骗你,如果形势所迫,或者非娶不可,我……”
巫珞冷哼一声,把他推出去:“带着你的宏伟大业下去吧!”
“巫珞……”
马车刚好停在宫门口,巫珞推不下去他,自己跑下去,钻进何堇文和沈萧岚的马车。
“走!”
“怎么了,还生气了?刚才我还听见你笑,怎么一转眼就生气了?”
巫珞背对着她们,面对着马车,不说话。
“受委屈了?反正你是妖,要是不想嫁了,我来想办法。”何堇文握住她的胳膊。
“这事有点麻烦,也不是不可能,对外就说我妹得病离世了,珞珞可以变成猫,到时候可以瞒过去,不过细节得再商讨……”沈萧岚也沉思道。
没有人说她任性,没有人劝她可以忍忍,只有全心全意的好,为她着想 。
巫珞深吸了一口气,转回来:“我没事,我嫁,反正……反正他要是娶别人我就走!”
何堇文了然,“原来是这件事,他是皇子,还是野心勃勃的皇子,他有恨,有抱负,有能力,珞珞,这也是我担心的一点,如果权力与你中选择,你无法让他不选择权力,因为他别无选择,只是这样就是委屈你了。”
巫珞不说话了。
她原本就知道,但是在他口中听见却如此的刺耳,当初沈萧岚也劝过不是吗?
而且等她任务完成了,苗丹黛解决了,她就离开了,只要她快一点,早早就离开了,这个道理她一直懂。
哪怕是在这里已经半年多了,早早习惯这里的生活和习惯了,但是她一直没有忘记自己从哪里来,自己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从未迷失。
可是乍一听他说以后可能会娶其他人,情绪上头时却控制不住的生气。
她本不习惯与任何一个男人接触,抵触男人,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和任务的暗示中,逐渐接受了他,甚至会主动去摸他的耳垂。
因为她的生活方式,她习惯了隐藏,她的抵触从来都不明显,却一直都在,她知道,所以当这层抵触对某个人消失的时候,才能如此快的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