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就把气都收敛好了,谁知道这小姑娘和这只狐狸竟然这么敏感,一下就察觉到了。
害得他只能匆匆收回,一人一兽对他的叫骂声,他虽然装鹌鹑,但是听得真切得不能再真切了,一字一句就好像是趴在他的耳边说的。
吐了,无冤无仇,怎么骂的这么脏啊!
就在他打算继续猫着,虽然气愤但是依旧打算不为所动的时候,没过几息时间,他就感觉背上的触感没有了,一股对头的拉扯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头和脖子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凉爽。
下意识往头上摸了摸,眼睛都瞪圆了。
谁能告诉他,他那瀑布般沉重又顺滑的秀发呢?!
刚刚那还在他光滑脊背上摩擦的墨发呢?
真说没就没了?甚至还没说!
士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受不来了了!
他气上心头,也没有心思去收敛自己身上的气了。
动老子可以,动老子头发者,杀、无、赦!!!
安笙还没继续贴第三道符,她和木栾瞬间就感觉到了霉气从炼丹炉里泻出,几道霉气也不加掩饰地钻出炼丹炉,徘徊在炼丹炉的周围。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炼丹炉里被霉气抬至半空。
顾清欢没看到霉气,但是这个突然冒出来和自己面对面的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男子身形健硕,腰间随意地缠着一块布料,露出线条优美结实的胸肌和腹肌,手臂上的肱二头肌随着手臂的运动,力量感冲击着她们的眼睛。
对方五官立体,面容俊朗,眉眼偏浓,额间一个圆点,洁白的脖子处鲜红硕大的蝴蝶印记,从脖子蔓延至胸口,在紧实的肌肉弧度上,显得妖冶魅惑。
但是,他是个光头……
“老子杀了你!!!”那男子冲出炼丹炉,没有细看就朝面前的人冲去。
他已经顾不得去隐藏自己的气息了,现在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誓要将烧发之人斩首当场!以慰烧发之痛!
对方来势汹汹,顾清欢怀里的木栾四腿微曲,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这人咬趴下。
“不是你。”但是对方却突然勒了马,停在了顾清欢的面前,灼寻身子一转,朝边上看去。
但是现场除了顾清欢、木栾和他,哪里还有安笙的身影?
他虽然没有对顾清欢动手,但是木栾依旧紧绷着身体,做足了蓄势待发的姿态。
顾清欢脚下一动,轻轻将椅子推出一段距离。
“她人呢?她人呢?”灼寻脸上几乎都要被霉气熏黑了,他冲出院子,四顾环绕着寻找安笙的身影。
“有本事做这事,有本事你别跑啊!”他对着院子大喊道,没有鸟让他惊落,倒是粉条被他吼摔在了地上。
“我没跑啊。”
天空中传来一道长啸,一只黑白的鹤盘旋在上空。
灼寻定睛一看,鹤背上探出的脑袋挥手的人,可不正是烧了他衣服和头发的罪魁祸首。
他这腰上缠着的布都是出来的时候薅的房间里的帘子临时弄的!
她竟然还敢笑!!!真是气死他了!
灼寻更怒了,操纵着霉气将他送上空中,朝着安笙飞去。
顾清欢和木栾接着跑了出来,看着半空中隐约晃动的人影。
“你给老子死!”灼寻手中冒着黑气,左右手分别幻化成球,一下下朝着安笙砸去。
鹤带着安笙灵活地躲过,部分在空中就被安笙炸散了。
“早的时候叫你出来,你不出来,非要人家用点手段。”安笙对着他龇着大牙笑,“才第一次见面,哥们就这么想要我命,莫非你上次见我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你也配?!”灼寻双手聚出一个个大球,直直地朝安笙丢去。
属实是恼羞成怒了。
“卧槽!这么凶。”安笙双手运作灵气,迅速在面前展开了一面面屏障,这是她最近学的术法,需要的灵力不多。
“刺啦!”一个球砸在屏障上,屏障瞬间碎成了碎片,消失在半空。
两人一人扔球,一人弄屏障,还挺有节奏的。
“他们怎么打起来啦?”粉条不知什么时候爬了顾清欢的身边,疑惑地问。
它就见安笙和木栾跟着顾清欢进去了,再看到的时候,就是安笙从里面跑出来,然后没多久这个陌生的男子紧接着也出来了。
甚至二话不说,这男子就冲上去跟安笙干起来了。
顾清欢言简意赅地给它解释了一下,粉条怔怔地抬头。
“他们人还挺好,害怕伤脑子,都只用这么简单又单一的招式。”木栾抬着头,眨了眨眼。
顾清欢不知道说什么,原本还担心安笙会出事,现在她都担心这男子估计得气出病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想要杀安笙,但是他看上去真的不是一般的生气,恨不得让安笙血溅当场。
“不是吧哥们,我就叫你出来一下,你特么这么生气干嘛?”安笙双手不停,朝他喊道。
灼寻听她问的话,差点气厥过去了。
他大吼一声,不再打出黑球,直接上前抡起了拳头:“你他妈还老子头发!还老子头发!还老子头发!!!”
“头发?”安笙懵了一下,什么头发?
她瞟了一眼光滑得可以反射月光的脑袋,罕见的沉默了。
所以这货打得这么凶,是因为她烧了他的头发???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燃烧符是会烧头发,但是它烧的东西是随机的,主打的就是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你还问老子什么头发?!”灼寻怒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安笙眼底闪过的迷茫。
太贱了,竟然还装无辜!烧了自己的干净漂亮的秀发,她竟然还装无辜?!
她到底凭什么?!
一拳一拳邦邦响,安笙不仅能感受到夹杂着愤怒的力量,手都接麻了……
两人原本在天上打,结果赤手空拳打着打着,又回到了顾清欢的院子。
“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本来就是光头,我不知道是我不小心烧的。”安笙又瞥了一眼他标志完美的光头,在洁白的月光下,仿佛点了最亮的高光,这头型,不当和尚怪可惜的……
当然,安笙也只是想想,若是这话说出去了,对面那人估计要当场掐断她的脖子了。
现在这般小学生作战,完全是因为对方气的暂时丢掉了脑子和实力罢了……
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庆幸。
“你竟然说老子是光头?!”
“不是啊,我是说我以为……”
“你烧了老子的头发,还说老子是光头?!”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啊。”
“你他妈还老子头发!!!你他妈还老子头发!!!”
“妈的,你耳朵是真背吗?我说了我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