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没有鬼的小师妹。”顾清欢道。
木栾晃了晃脑袋,吞了一口果肉,道:"不是鬼,她说的脏东西就是字面上的脏东西。"
“师姐,你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事情跟以往不同?或者说有没有过突然的决定去做一件事?”安笙仰着头,看着上空星光闪闪,周身微风吹过微凉舒适,要是没有这些破事就好了,她想每天都这样,那简直爽翻了好吗?
当然她也只能想想,经过噬日秘境的事情,她隐隐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是有心之人有意而为之的。
为什么她穿的是一本书,而走向却和书里剧情半点都不沾边。会有蝴蝶效应不假,但是这差距未免也大过头了吧。
这个世界的故事线,走向,都是由作者规定好了的,但是再偏也不会偏到哪里去。
如果说噬日秘境的四元墓只是偶然,红眼僵尸只是偶然,那么戈呢?
到现在她都不清楚这个戈是否真的存在这个世界,若是存在,那真的是世界还没爆炸,她就先爆炸了。
不过她还有一种猜想:这本书的作者是她的同道中人,也是符箓后辈,而书上没有写的僵尸事件不过是他原先的设想,但她可以万分肯定的是:戈能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作者必定是知道这个人的,甚至连她家族的禁书都很熟悉。
她想过好几次是不是蝴蝶效应引起的,直到想到了戈,想到了她世家的符文,就是因为太巧了,蝴蝶效应引起的偶然成了不可能。
哪怕它只是随机一个名字,弟啊妹啊姐的,都行,但是它偏偏就是戈,就是她所知道的那个戈,那个差点让她都没出生的戈。
一个世界是有自我完善机制的,不完整的部分在发展中总会慢慢修整完全,它会去完善自己不完整的机制,但很难会去将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带进来。
安笙想的是,原本作者想要写这部分,给男女主的实力再一次升华,结果写到后面,越写男女主情感纠葛越上头,把这个给忘了……
他忘了,但是这个早就被他设定好的世界不会忘,原书里虽然没有出现僵尸的片段,但是最后男女主携手登仙了,那么他们走后的世界呢?真的就能像表面一眼安然无恙吗?
留在修仙界的人真的有能力对付全盛的僵王吗?答案当然是不能了。
那升仙了的男女主回来呢?很悬……
由此引发了另一个猜想——拉她过来的目的。
她开始就觉得很奇怪,有时候她特别倒霉,时不时落到可能死掉的境地。但有时候狗屎又踩得那么准,准到甚至她都没多做什么。
就拿粉条来说,书里并没有粉条的出现,那么可以大胆猜测一下,粉条和它的母亲死在了那个洞里。
被看上的是她,而不是苏青桃。
还有木栾和木音,本该是属于苏青桃的妖兽,最后落在了她和曲昊和的手里。
真有那么巧吗?它们隐藏的洞口刚好就在他们的后山?
若她只是个普通的电竞选手还好说,偏偏她就是她符箓家族里最后的继承人,也是唯一的幸存者——一个刚好会点捉鬼弄僵尸的人。
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在向她求助了,如果是她自恋了,那就当这些猜想只是放屁吧!
事情有些眉目了,但是还不确定,安笙还是决定再多观察观察。
但是无论如何,她似乎都有点摆不起了,但是这个破身体真的很让人烦躁啊。
老娘活了这么久,从没体验过废材的滋味。
这操蛋的世界啊,要不还是爆炸算了……
想法多又乱,但在安笙的脑子里最多吵了三四分钟。
天色漆黑,顾清欢也看不到安笙时而凝重严肃,时而愤恨不已的表情,她认真地想了好久,才缓缓道:“平常哪有什么事情都记的想法,现在问起来,我还真一点头绪都没有。”
安笙一下子就回了神:“没事,记得多少是多少。”
“起前两天换了炼丹炉,这个算吗?”顾清欢问,接着有些不好意思,“别的师姐真的没印象了。”
“炼丹炉?”安笙眉头轻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顶紫色的炼丹炉,于是她直接问道,“是之前苏青桃想抢的那个炼丹炉吗?”
顾清欢点点头:“是呀,就是那个炼丹炉。”
“霉气不会就是那上面的吧,我之前看它就觉得它身上的气息怪怪的。”是一种莫名熟悉的气味。
木栾舔了舔嘴巴,插话道。不过后面那句话,它没有说出来。
“师姐,那你拿出来给我们瞅瞅。”安笙催促道。
“那你们稍等一下,之前炼丹没有收起来,一直在屋里,我现在就去拿。”顾清欢连忙起身,边走边说。
“你之前看它怪怪的怎么没说?”安笙瞥了黑暗中透着红光的眼睛,红色的光越看越是诡异。
妖兽都是这样的吗?这种装逼的神秘感?
到现在木栾这臭小子都没有跟她坦白它其实是个什么东西,之前她去藏书阁,差点把地基都掏了,也没发现半点关于魇狐的记录。
真他妈奇了怪了,遇到一个个的竟是快绝种的兽。
“你不也没说吗?”木栾白了她一眼,“我只是觉得怪,又不是扒出了它的祖宗十八代。”
安笙将核一口呸了出去,声音很响,还尤其不雅,像窜稀,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吐果核还是在呸谁。
这时候,顾清欢也抱着炼丹炉出来了。
而安笙和木栾几乎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她们想要找的东西,但是下一秒站过头去,那股气息瞬间又消失殆尽了,仿佛它没有出现过,只是她们的幻觉。
一人一兽下意识地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
“院子太黑了,会不会看不见?”顾清欢停下了脚步,示意了一下身后亮堂的屋内,“要不去里面看?”
“也好。”安笙懒懒地起身,木栾将果核随便一踹,也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粉条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