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抱着胸走过去,她用手拽了一下蜷成一团的白色团子。
“我丢,老鼠?”
面前的白团子体积不小,大约有成年人的头那么大。粉嫩的小鼻子和一对白色的小耳朵,黑色的眼睛,几根胡须雪白且长,它的尾巴快赶上安笙的一节手臂了,上面的毛不是细短的,而是长长的雪白的毛,松软顺滑。四肢爪子粉嫩小巧,爪子尖尖的,看着很锋利。
老鼠的尾巴应该没有这种长毛?
白毛的老鼠,小白鼠?
安笙捏了捏它的耳朵,这耳朵挺长啊。
脸看着很像老鼠,但是这身体嗯……和老鼠实在违和,长得确实也比老鼠漂亮不少。
“就是你这狗东西给我使绊子?”安笙看着颤抖的鼠,不客气地拍了拍它的屁股。
“抖什么?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安笙又拍了拍。
“吱吱……”它轻轻地叫了一声,原本仰着的四腿着地,想要跑开。
安笙一下子就抓住了它的后脖子,上下提了提:“还怪沉哈,这么肥,肉应该挺香的吧。”
安笙感觉手下的东西僵了一下,却又无法动弹。
她没再多说什么,拎着这东西就往审听堂走去,没多久就到了。
走到门口,安笙就听到了莫宇田的哀嚎,她迎着光朝里走去,见莫宇田面色有些苍白,还在糯米堆上,动作缓慢,但至少还在坚持跳着。
莫宇田跳着转着,一下子就对上了门口中眨巴着眼睛,手里拎着一个白色毛茸茸的安笙。
“啊!!!”他一个惊叫跳开,指着安笙的手缠着,“你你你……”
“停下来干嘛?”元长老有些不悦,转头看向他指的方向,面上不显,心下却暗自一惊。
这是九灵宗的什么鬼东西?
“好巧啊,你们也在这啊!”安笙朝两人嘿嘿一笑,两人惊觉,毛骨悚然。
但元长老听出来了安笙的声音,他上下扫了安笙一眼,迟疑道:“小友身上是……”
才一会没见,她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
安笙无所谓地耸肩,随意道:“中毒了而已,问题不大。”
中毒了,而已?问题不大???
元长老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沉默了。
“你过来,我看看。”安笙看向依旧花容失色的莫宇田,说道。
从他们的对话里,莫宇田反应过来了她是白天的那个女弟子。于是当下也不怕了,微低着头朝安笙那走去。
看久一点吧,求求你了。
这糯米看着没那么硬,但是真的好硌脚啊,跳的他人都麻木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思考的余力了,脑子里全是糯米糯米糯米,好痛好痛好痛……
安笙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嘴巴、指甲,又扒开他脖子的布查看了一下。
他的眼睛倒是没有浑浊的状态了,就是牙齿和指甲依旧往外长了一点,脖子上的糯米全都黑透了,黑紫色的肉范围扩大了一点。
“他怎么样了?”元长老走过来,看着安笙将布拿下,变成黑色的糯米印入他的眼帘。
“有点难说啊。”安笙面色不变,将布放到边上,戳了戳那块硬邦邦的肉,问,“你感觉如何,痛吗?”
莫宇田梗着脖子回答:“不痛,没有感觉。”
他看着安笙将手里的白团子绑在桌脚,他无心管吱吱乱叫的老鼠,朝那走了几步,语气沮丧:“我是不是没救了?”
安笙抬眼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还有机会,当然你要是想放弃我也没有意见。”
莫宇田忙摆手后退,他慌张道:“不行,我不想放弃,我还想活着。”
安笙从芥子袋里拿出一碗白色的粥,她随手撒了几粒生糯米放上去,又将玄冥兽的血滴了几滴,白色的粥染了淡淡的粉色。
“这是什么粥?”莫宇田问。
安笙抬起来,递给他:“是糯米粥,熬了很久的,加了点牛逼的料,对你祛尸毒是有好处的,全喝光,一滴不许剩。”
莫宇田也不废话,直接咕咚咕咚地将整碗粥喝进了肚子里。
这个粥几乎没什么味道,不甜也不咸,就是白糯米粥,味道就那样吧。
“你吃饭不舔碗吗?”安笙看着他问道。
莫宇田觉得她这么问自有她的道理,于是二话不说将碗舔了个遍。
随即他把碗放在桌子上,看着安笙扯了个大大的笑:“我舔完了,是不是只要一点都不落,我会好的更快?”
安笙嘴角抽了抽:“不是,我就是单纯的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莫宇田:……
目睹了全程的元长老:……
安笙拿出新的宽布条和糯米,在上面滴了几滴血,又绑在了莫宇田的脖子上。
“好了,天亮时我再给你送粥。”
“我还要去跳吗?”莫宇田指了指地上的糯米,眼神含着希冀。
安笙假笑了一下,对着他道:“如果不想我收了你的话,劝你自觉。”
莫宇田一个激灵,下一秒就瞬移到了糯米上,“开心”地跳起来了。
元长老看了莫宇田一眼,又转过头看向安笙,最后微微暗淡的眼神落在了莫宇田身上:“他还能好吗?”
安笙搁着衣服挠了挠手臂:“六七成希望吧。”
“那就好那就好!”元长老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放心了一点。
安笙把白鼠解绑,将它抓在手上,就要往外走去。
这时门外走来了几个人,正是萧天飞和几个长老。
萧天飞看了一眼蹦跳的莫宇田,对着安笙道:“小五,他如何了?”
“还行,有希望。”安笙说道。
“小五,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大长老垂着头,看向手里抓着的白色团子,问道。
看到几人的白鼠开始疯狂挣扎,安笙一手提起它,在它屁股上来了一巴掌,然后转到几人面前:“路上发现的一只白鼠,不知道有没有毒。”
大长老瞳孔微缩,他冲上前,夺过安笙手里的白团子,喊道:“白白,你怎么在这?老夫还以为你丢了!”
他说看着这团子怎么如此眼熟,这不就是他丢了好几天的白白吗?!
这几天他茶不思饭不想的,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啊……”安笙看着原本疯狂挣扎的白鼠到大长老怀里却嗲嗲地哼唧着,也不挣扎了,蹭着大长老的衣服撒娇。
卧槽,你小子还有两幅面孔?
“大长老,这是你的兽?”安笙问。
“小五,你是不是要吃它!”大长老说道,魁梧高大的男人此刻红了眼!
安笙有些心虚,梗着脖子:“我是那种人吗?大长老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老夫的白白亲口说的。”大长老道。
安笙:妈的,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