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在安笙的手上转了一圈,指腹传来的触感冰凉柔滑,笛身细腻莹白,光润圆融。上面的雕花纹路细长,细看竟是一幅清新淡雅的竹间山水图,细节之处没有留白,全是精美细致的雕刻,可见雕刻之人工艺之精湛。
确实是个好东西,难怪得要三只鸟大长老才同意,搁她身上也得十头牛才行。
“那就多谢大长老割爱了!”安笙嘿嘿一笑。
“本来老夫也不用,小事一桩。”大长老随意地摆了摆手,笑得也异常开心。
三只白云鹤啊,三只!
“就三只白云鹤,大长老,你这就放弃这润沁笛了?”曲昊和大眼看着安笙手上的白玉笛子,问。
卫南移看向大长老:“大长老,可以用白云鹤交换,你怎么不早点说?以前我说要,你护的跟宝贝一样。”
其实之前卫南移是看上了这个润沁笛的,大长老老是嚷着自己是个大老粗,这个东西在他手上不合适,他就想拿手上的一些东西和他交换,结果大长老拍拍屁股就拒绝了……
大长老朝他摆手:“我要的白云鹤你们弄不到,只有你们这抠门宗主才有。这可不是普通的白云鹤,你们不懂。”
他嘿嘿一笑,看向萧天飞,眼里闪着期待:“宗主,那这三只白云鹤……什么时候能给我?我自己去拿,还是你送来?是现在去,还是……”
“咳。”萧天飞挺直了背,瞥了他一眼,才徐徐打断道,“在宗里,回去再说。”
“哦——”大长老闪着的眼里的光暗了一点,他摸了摸鼻子,“那回宗你要记得给我。”
“本宗主自是说话算话的!”
……
“三师兄,你之前想要这个笛子?那我给你啊。”走在路上,安笙将润白的玉笛递给了卫南移。
卫南移懵了一瞬,他伸手推开:“不用,这是小师妹应得的奖励,师兄怎么能抢呢。”
“三师兄这说的话就见外了,什么抢不抢的。”安笙毫不留情地白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又不会吹笛子,虽然这个笛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但是我对音韵一窍不通,拿着真的不是一般的浪费。”
“可是这是宗主他们给你的奖励,你给了我,有点说不过去……”卫南移还是不情愿,脸上带着抗拒。
但是他确实挺喜欢这个笛子的……
心里挣扎了一番,还是拒绝了。
“哎呀,拿着吧。”安笙不由分说地一把将笛塞进了他的怀里,“是给我的奖品,那它就是我的了,它的去留全由我左右。与其堆在角落里吃灰,还不如给师兄你多用用呢。”
“这……”卫南移还是有点为难,他抬眼看着安笙,“你若是不会用,那不如拿回去跟宗主换一个你喜欢且会用的?”
安笙抓着他的肩膀,仔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卫南移被看的背越发挺直,甚至都有点虚汗了,才听到安笙开口。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变得这么磨叽?平常跟我不是争的很开心吗,现在开始这不好那不好了?”
“哪有,平常跟现在能一样吗?”卫南移摸了摸冰透的玉笛,心中欢喜非常。眼底冒出阵阵欢愉,平常总是板着的冷脸都变得柔和了些许。
“哪里不一样,真的是,这也是我的,给你便给你了,话再多我就送给四师兄了!”
“就是,小师妹给我我马上就收下,绝不推脱!”曲昊和应道。
卫南移手上紧了紧,终于没有再推还给安笙,他抬眼感激地看向安笙:“谢谢小师妹。”
安笙看出了他打心底的喜欢,有些新奇,挑了挑眉头,问道:“这么喜欢?看不出来,三师兄还是一个闲情逸致的文雅人。”
这次卫南移却不像平常一样怼她,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笛子上,温柔眷恋,似乎在透过它看什么人?
曲昊和也觉得不是一般的新奇,他拍着卫南移的肩膀:“是啊,我也没看出来。”
卫南移含笑地摇摇头,从回忆中抽回了思绪,慢慢地收起了笛子,转头看他们时,又恢复了原本的冷色。
“我一直是一个文雅人。”卫南移抱着胸,语气平淡,就好像刚才的异常没有出现一般。
嚯,有故事。
八卦毕竟是人的天性,安笙和曲昊和俩人目光在空中对接了一瞬,两人一人一边,安笙抓着卫南移的右胳膊,曲昊和一手环过卫南移的脖子,卫南移被两人抓的动弹不得。
“你们干嘛!”
“文雅人,说说吧,具体怎么个事儿?”安笙扑闪着大眼睛盯着他,面上是好奇的模样。
“就是啊,这笛子还有什么我们不能知道的故事吗?给咱们文雅人弄得……”曲昊和另一只手锤了一下卫南移的胸口。
力道不是很大,但也不小。
卫南移右手捂着左胸口,不悦的目光看向曲昊和:“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是和小师妹学的吗?”
安笙:???
动手的是四师兄,为什么受伤的是我?
“三师兄,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安笙抽出一只手,揪住了卫南移腰上的肉,“既然这样,那我不动一下手都对不起我在三师兄心里的形象。”
安笙揪的是他腰上的痒痒肉,卫南移感觉到腰上的痒和痛,一时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痛呼。
他动了一下身子,想要躲过去,但是身体被曲昊和固定住了,避无可避,一边忍着痛一边忍着笑,脸憋的通红。
“停停停,我说我说。”没一会,他就招架不住了,连连求饶。
“哼哼。”安笙得意地朝曲昊和扬了扬下巴,松开了揪着卫南移腰上的肉的手,另一只手则依旧抓着他的手臂。
“你们先松开。”卫南移艰难地动了一下身体,有些无奈。
曲昊和:“不松,你就这么说。”
安笙:“我们又没有捂你的嘴,请这位侠士尽情开麦。”
“开麦是什么意思?”卫南移疑惑地问道。
“对呀,小师妹,开麦是什么意思?”
曲昊和也是迷茫的眼神传过来,安笙回答:“就是说的意思啊。”
“这么奇怪的词,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卫南移摸了摸下巴,说。
“我也没听过。”曲昊和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