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安笙舔了舔手指,听到身边的饱嗝声。
“吃饱了,粉条?”
小蛇躺在地上,肚子隆起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怀胎几月了呢。
它撑得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翻了个翻不动的身,瞌上眼睛。
“师兄,粉条都认可你的厨艺!”安笙笑着朝曲昊和竖起一个大拇指。
曲昊和俊脸微红,当下有些飘飘然,他故作镇定地抱拳在嘴边低咳了一下。
夜晚,后山。
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
“是谁,动了老夫的鹤!是谁?!啊!”
大长老对着一地的黑色羽毛仰天咆哮,旁边的宋长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地上的毛能证明什么?你先不要激动,冷静一下。”
“能证明什么?能证明有人起锅烧油拔了它的毛啊!宋长老,这难道不明显吗?”
看地上湿漉漉的羽毛,宋长老也猜到了什么,他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大长老粗犷的脸满是怒气,浓眉冲天。
“我的黑鹤到底进了哪个缺德的嘴?!太痛心了!”
“啊啾!”正盘坐在院子里的安笙猛打了个喷嚏,还带着转音,粉条支棱的身体转向她,蛇脸疑惑。
“哪个缺德的惦记老娘呢。”安笙擦了擦发痒的鼻子,“鼻子痒,哪个倒霉蛋倒大霉了?”
念叨了几句,安笙又继续盘着腿,晒着月光,洁白的月光照得她的脸色苍白,跟头七似儿的。
安笙神识朝内看去的同时试着吸收一下周围的灵力,丹田周围的杂质已经消失殆尽,此刻就是一颗小且白的透亮的圆球在她体内。她服用完洗髓丹以后,那时发现突破筑基的结界有点松动了,竟是有跟炼气说拜拜的趋势。
然而……
吸收灵力,化整为零。
化整为零……
等一下,妈的,化整为零?化整为零??化整为零???
而且不进只出?用一点灵气,那圆球就透明一点,用的越多被榨干的模样越甚。
谁特么教你这么玩的?修炼还搞这死出?
没搞错吧天,真的没弄错吗?
哈哈哈,特么的,试了几次都是只出不进且圆球越来越透明的结果,安笙被气笑了。
一双无形的手握住了丹田中心的白净透明的圆球。
信不信,这操蛋的世界,姐说死就死。
搁这整老娘是吧,开始还能溜进去一点汤,现在空气都塞不进去了是吧。
告诉她,一个吸收不了灵力的筑基,是想笑死敌人吗?
对方刚掏出剑,然后她来亮相一个如何绞尽脑汁也吸收不了灵力的表演吗?
这筑基,特么的,谁告诉她她这筑基怎么上,上去纯丢人吗?
靠北啦,世界不公,气的她想把全部人都杀了。
安笙靠着自己的手沉思,整张小脸跟便秘了一样难看,在冷白的月光下跟死了七天一样的肤色尤为骇人。
上辈子不是在捉鬼就是在捉鬼的路上,后来建国以后不允许妖魔鬼怪横行,她渐渐的开展了新的道路——和教练斗智斗勇的魔鬼训练日常。
她闭眼的前一秒都在忙着想第二天的龙虾宴,她太忙了,忙着训练忙着呼吸,根本就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难道!
安笙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一脸惊喜地抬头看天。
上天不就是在暗示她吗?
这不是在偷偷告诉她,你不用努力了,努力也只会成为别人的下饭佐料,如此条件既然比不过别人,不如坐地享受!
她就是受过太多苦,唉,上天才会给这样暗示。
一瞬间,安笙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了,这就是上天没眼看不下去了!老天爷在强迫她不要去内卷去休息啊!
你看她都废成了这样,起又起不早,飞又飞不动,她不吃喝玩乐,吃好睡好她做什么?
连老天都看不下去她这么奔波辛苦了!她也太苦了吧!
老天:不,我没说,我没有,你别胡说,你别乱来……
哎呀,老天爷也真是的,明明可以明说的,何必拐弯抹角呢,她又不是什么犟种,她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听劝。
安笙小嘴微张,恍然大悟,然后不好意思的叹了口气。
仿佛找到了人生真谛的某人,双手合实,对着天上的圆月弯下腰磕头,抬起头是一张虔诚到不行的小脸。
但是虔诚的安笙身下盘着的腿倒是一点没动。
她微微转头,看到懵懂的小蛇,有些不悦,手指头拍了拍粉条的头:“粉条同志,麻烦对老天尊敬一点,快跟我一起感谢天恩!”
粉条什么也没听懂,就被按着脑袋,不管它自不自愿,都跟着磕了三个头。
“很好!”完成虚假的感谢,安笙非常满意。
至于去除杂质以后,甚至比不上有杂质的丹田,安笙也就纠结了那么一会,现在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对,没错,她保持着盘腿的姿势躺下了……
这个睡觉的姿势,在任何人眼里都是炸裂世界的存在。
唯独安笙睡得心安理得,甚至打起了舒服的小鼾。
摆清自己地位的安笙就这么在这躺了一夜,到了天亮。
于是当天早上……
“这地上丢的一坨是什么?”
第三次出现在安笙院子里的俊美男子端着下巴,打量着地上一坨,手痒的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抓着剑在旁边戳了一下,哪想力气没下对,地上的团子愣是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台阶以后才停了下来。
“哎哟我靠。”
滚动的团子发出声音,林卿把剑重新放回剑鞘,木着脸好像什么也没做过。
他不知道那团东西怪不了他,主要是安笙半夜觉得有些凉,又睡到了正是舒服的时候,更是懒得起身回房,于是这货盘着的腿往下挪了一会,双手和头缩到了衣服里面,直接将衣服当成了床垫和被子。原本把她额头当做垫子的粉条也顺势钻到了衣服里面,于是一人一蛇就这么睡了半个晚上。
安笙叫了一声,睁开了眼,此刻微弱的亮光让滚成球的她只能依稀看到自己的胯和盘着的腿。
好不容易伸出了头,发现钻错洞了。她昨日穿的一件粉色的长衫,外面还套着一件紧身短款小马甲。
她此刻的头,正处于长衫的脖子口和马甲的袖口处,没弄出来的腿和手将衣服撑的臃肿,被她不好睡相弄乱的头发杂乱蓬松,耷拉着的昨日点缀的发夹垂在前面,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于是她顶着这个摸样和先后进来的林卿、顾清欢四目相对。
顾清欢捂着脸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