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到这些心里宽慰不少，别管那些是不是真的，只要没受罪就好。
不过这男人跟男人终究不是个事。
“寻儿，告诉祖母，你喜欢他吗？”
林寻那斗志昂扬的姿态一下软了下来，他尴尬的直挠头：“啊？”
跟一个这么大年纪的奶奶讨论感情问题，很难为情的好不好。
“啊什么，你就直说，说什么祖母都不会怪你。”
沐雨在屋顶也竖直了耳朵。
林寻停顿了下摇头：“不喜欢。”
沐雨听了瓦片都要捏碎了，他为主子感到不值，更为林寻的不知好歹生气。
老夫人松了口气。
林寻也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可没想到老夫人下句话直接让林寻僵直了身子。
“那他有没有跟你……”
林寻小脸唰一下全红了，他握紧拳头，声音羞恼：“没，没有。”
疯了他真是，啊啊啊！
干嘛问这种问题呀。
“哪都没碰？”
林寻扣着手小声道：“就亲，亲了而已，应该没事吧。”
怎么他家还管谈恋爱的事吗？
啊呸，他也没恋。
老夫人终于满意，看林寻脸跟猴屁股一样，乐不可支。
“寻儿还知道害羞呢，你别告诉祖母你去青楼就只是去喝酒了啊。”
林寻低着头嗯了一声。
不管是他，还是“林寻”还真没有肆意妄为过。
“林寻”别看人设是草包，但他出生将门，本性里还是比较正统的。
这下可把老夫人震惊到了，弄半天她这个混不吝的孙子还是个童子鸡呢。
“咔嚓。”
林寻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一时悲愤涌上心头，他大叫一声。
老夫人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寻儿？”
林寻没回答，怒气冲冲跑到院子里对着房顶就开骂。
“沐雨给我滚下来，谁让你在那偷听的！”
“滚下来！”
林寻暴怒，居然让别人听到这么私密的话题。
而且他刚刚说冥临渊的那些话，岂不是是全听到了。
沐雨这也是第一次把自己给暴露了，这要是说出去，还不得给他们几个笑死。
他从房顶跳下请罪：“抱歉，林少爷。”
林寻生气：“谁稀罕你的道歉，希望你能把嘴给我闭紧。”
已经听到了他也没办法让他忘了，只要别传给某人就行。
沐雨没回应，他是领命过来的，当然得一五一十报给主子。
“你敢不听，我就让你光着身子进水牢！”
沐风都吓死了，不信沐雨不怕。
沐雨还真不怕，在他看来进水牢比跟着林寻轻松多了。
起码精神上不用受到摧残。
“还请林少爷不要为难属下。”
林寻指着他：“好啊，去说呀，说完我就去水牢看你，让你在里面泡烂发臭生蛆！”
沐雨拱手：“遵命。”
林老夫人惊讶，这么恶毒的口吻竟是他孙子说出来的。
“寻儿，这，会不会太严重了？”
林寻伸出的手僵了下，糟糕把他奶给忘了。
那他刚刚失态的模样不都被他祖母看了去。
他强扯出笑容：“哈，祖母，我吓吓他罢了，谁让他偷听咱俩讲话。”
老夫人放下心：“那就好，他也是奉命行事，怪不得他。”
林寻斜了沐雨一眼，咬牙：“对，奉命行事。”
沐雨扯扯嘴角，为主子默哀。
现在听是听不了，还是先回主子那吧。
“属下告退。”
林寻没动，直到看见沐雨是真的离开才放心回屋。
回到屋子想想还是生气，就先给他祖母告辞，跑到自己院子去找冥临渊。
好嘛，他来的还真巧。
这沐雨正搁这汇报呢。
林寻啧啧两声，抱着胳膊趾高气扬坐到冥临渊旁边。
沐雨停下，心虚的往主子那瞧，谁知冥临渊也不看他，就低头喝茶。
林寻上前把杯子夺走：“你还好意思喝茶呢？”
冥临渊给林寻擦擦被溅湿的手：“怎么了阿寻？”
林寻甩开手：“我怎么了你不知道？”
冥临渊笑笑：“别生气，回去就罚他。”
沐雨：……
林寻阴阳怪气：“罚他做什么，他可是奉了某人的命。”
冥临渊笑着递给他杯茶：“好，那罚我。”
林寻抿口茶觉得不对劲：“你正常点说话，别一直一个表情。”
笑眯眯跟个笑面虎似的，看的人头皮发麻。
冥临渊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加温柔似水：“这不是不敢在您面前大声说话吗？”
“咳咳，你！”
林寻没想到是在这等着他呢。
“你在取笑我？”
冥临渊为他拍拍背，语气微凉：“哪敢呀，毕竟阿寻可不喜欢我。”
林寻躲开目光：“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干嘛还要多问？”
冥临渊攥了攥手，闷声回他：“是，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心里才会如此难过。
一时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林寻不喜欢这么凝重的气氛，他干咳两声，扭脸对沐雨骂道：“你又偷听，死性不改，还不赶紧滚出去！”
沐雨：……
他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听吗？
看主子还是没半点反应，他只能拱手告退。
林寻漫不经心扫过冥临渊，看他在那专心喝茶，想想还是离开算了。
这个氛围下，他是没办法追究关于偷听的事了。
恐怕再说下去，就要引火上身不好收场了。
“咳，我娘应该醒了，我去看看她。”
冥临渊一把拽住林寻的手：“真的没有一点吗？”
林寻看着脚尖沉默片刻，强迫自己忽视心中那抹怪异，语气坚定：“没有。”
冥临渊自嘲笑笑：“阿寻可真是狠心。”
林寻心里嘀咕，这话他可不爱听，论狠心他可自愧不如。
这他爹失踪他哥受伤，冥临渊不也瞒着他吗？
哪里有冥临渊狠心。
林寻抬眼看他：“边关来的信在你那吧，为什么瞒着我？”
冥临渊颔首：“在我这，那阿寻怎么知道的。”
“昨日在书房看见了。”
他们出发去尚书府时，沐雨看他那眼神肯定有别的含义。
所以，吃完晚饭他就对冥临渊说想看会儿书。
然后，趁着冥临渊在书架翻书时，在油灯下找到了信。
“所以呢？阿寻要离开我吗？”
林寻叹口气：“冥临渊，我们不合适。”
冥临渊声音低沉：“哪里不合适？”
林寻崩溃：“你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你喜欢男人就去找个同样喜欢男人的不好吗？”
“干嘛非跟我在这耗着！”
冥临渊：“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林寻头痛，说不通，根本说不通。
“我不跟你争辩这件事，反正你也知道我是肯定要去边关的。”
冥临渊浑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那要看你走不走的了。”
林寻无力，他放弃理论：“随你。”
反正结果是改变不了。
有本事就追到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