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虞明萧有些不解，“怎么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虞温微微蹙眉。
虞明萧抿了一口咖啡，浓烈的苦涩在味蕾上绽放，“以他的身份，和对女儿的愧疚，应该会想方设法的补偿你，应该给你带去了不少好处吧？”
虞温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你把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护之心，当做好处？”
虞明萧一滞，“话可能不大好听，可却是事实，你不能得了好处，又跑来指责我。虞温，就算你没把我当成母亲，我也是养你长大的恩人。”
这话，虞温无法反驳。
但并不代表，她就要认同虞明萧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章总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样？”
“他不会知道的。”
虞明萧想也不想的回答，她的女儿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虞温从小抚养到大。
只要她和虞温不说，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当年的知情人早已经奔向各个城市，没有人会特意跑回来和章齐林说。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虞温心中发冷，“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就不怕，有一天他自己会查到，那……”
那到时她们将面对怎样的怒火……
虞温有些不大敢想。
虞明萧却摇摇头，“我说过了，他不会知道，况且你本来就是我的女儿，除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如何能知道？我怎么可能会抚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虞温咬紧后槽牙，是啊，她不会好心收养女儿，只是带回来一个乖巧听话的工具。
“您还真是……”
一如既往的冷酷啊。
“什么？”
虞明萧疑惑问道。
虞温摇摇头，忽然失去了继续和她交谈下去的性质，不过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你让我装做他的女儿，如果有一天，他让我跟他走，你同意吗？”
“当然不行。”
虞温眼底带着微妙的希望。
这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想听到什么答案。
虞明萧道：“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想走了？”
虞温一颗心渐渐沉入无望的深渊。
虞明萧还在喋喋不休。
“现在我也不要求你如何报答我，也不会再给你找男人，我只有一个要求，你配合我，稳住章齐林。”
虞温已经不想听了，有些疲惫的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如果我不答应呢？”
她声音很轻，虞明萧差点就没听清，“你不想要父亲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喊着爸爸和妈妈。”
虞温有些失神，那些她以为早就遗忘的记忆重归脑海，家里刚出事那段时间，姐姐住院，她被接到一个陌生的家。
面对一个优雅从容，却也冷漠疏离，严肃刻板的虞明萧。
她白天总是很乖巧，但是到了夜里就会做噩梦。
无数次梦到爸爸妈妈。
直到被噩梦影响睡眠，白天没有精神，上课时学不好，老师和虞明萧告状。
虞明萧把她叫回去谈话，她也没有打骂，只是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目光看着她。
告诉她。
她不是来享福的，她有自己的使命，想要姐姐得到最好的治疗和照顾，她就必须听话。
从那以后，虞温再也没做过梦了。
“你听到我的话没有？”
虞明萧的声音似乎有那么一瞬和记忆中的声音重叠，冷漠的令人胆寒，虞温打了个寒颤，连忙捧住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