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的，虞温根本没有防备，一时噎住。
等反应过来时，冒出一身冷汗。
她短暂的沉默，让林竹汐起了怀疑，攥着她指尖的手微微用力：“你跟姐姐说实话，我的身体我不想最后一个知道出问题。”
还是那句话，自己的身体她总是会有感觉的。
虞温嘴唇有些干燥，紧张让她喉头发紧，但说肯定是不能说的，否则肯定会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不利于她修养。
“其实没事，医生说了，你就是劳累过度。”
“真的吗？”
“真的。”
虞温试图做出最真诚的表情。
但她内心压着事，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略显僵硬。
林竹汐又那么了解她，就试探着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继续练习？”
“还练习？”
“我很喜欢跳舞，你知道的。而且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林竹汐的表情太过坚定，虞温想到医生的话，心里一阵发慌，想也不想地站起来。
“不可以。”
“为什么？”林竹汐急急追问，“你之前不是很希望我继续练舞吗？你不是很想让我重拾梦想吗？现在为什么不同意了？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出状况了？”
她一连串的逼问，让虞温根本无法回答，也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
踉跄着后退好几步，直到后背撞到了一个宽厚带着熟悉冷香的怀抱。
“你回答我，阿温，你回答我！”
林竹汐强撑着爬起来，瘦白的手撑在床边，手背上的青筋透过薄薄的皮肉鼓起。
她一直很瘦，体重就没超过80斤。
虞温嘴唇哆嗦，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姐姐太敏锐了，她几乎是节节败退。
耳边一声叹息，接着封厉绝挡在了她面前。
她怔怔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你误会了，她不说，只是不想你担心，你的身体的确出了点问题。”
男人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
虞温包括林竹汐心中都咯噔一下，林竹汐更是身子一软跌落到床上，心中竟有种果然如此，尘埃落定的感觉。
“什么问题？”
虞温想要上前，被分封厉绝拦住，他看了她一眼。
她就停了下来。
那眼神，是在安抚。
“医生说，你病了这么多年，身体一直没有彻底康复，现在能重新练舞，已经是奇迹，但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恢复往日，而且……你的身体不适合高强度训练，你需要休息。”
封厉绝缓声道。
林竹汐怔怔的看着他。
“也就是说。”封厉绝看着她，面色平静，口吻淡漠，丝毫找不到破绽，“你以后不能再这样练了，如果你想活下去，要先保重自己。”
林竹汐有点不敢相信：“就这样？”
“就这样。”
她又看向虞温。
虞温收回看着封厉绝的眼神，对姐姐点点头。
林竹汐总算是信了，原来是这样，不能跳舞没关系，但她还不想死。
她朝虞温伸出一只手。
虞温连忙走过去，极力保持笑脸陪姐姐说话，看她面露疲惫就让她休息，悄悄退出病房。
门一关，脸上的笑容就再也维持不住了。
她看向封厉绝：“谢谢你。”
要不是他及时安抚住了姐姐，刚才就露馅了。
她难以想象，姐姐知道真相会是什么反应，万一又想不开……
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封厉绝淡淡道：“你打算瞒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