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可真能吃,最后要走时又买了一包烤饼子,连带着几壶热水,朝夕站在茶棚外看着镖师赶着板车离开。
秦旭之也很高兴,这是他们第一次赚到钱。
朝夕牵着小家伙回到茶棚后面房间,一大一小坐在烤火炉旁,朝夕拿出钱袋,“还有些重,我们旭儿来数一数有多少?”
秦旭之接过钱袋,边数边串成十个一串的铜板,有二十八串,这些镖师可真能消费,要是普通老百姓就赚不了这么多。
流年撑着木棍,从宅里出来,一直走到前方茶棚,朝夕听见脚步声打开侧门,见是一个吃白食的,没有好脸色。
“姑娘有伤在身,不宜挪动!”
流年闻着香味吞咽口水,抱拳,“感谢秦老板搭救,这时儿已到午饭时间,看你们还没回来,寻思着你们是不是有事情耽搁了。”
朝夕指着一旁的长条凳,“姑娘先坐,也是我的疏忽,茶舍才开张,又一直忙着生意,姑娘吃几个饼子垫垫肚子,我们要到晚上才回去。”
朝夕从烤炉里端出一盘刚烤好的饼子,捡了一盆放在桌上,又从火堆里面拿出几个烤鸡蛋,端上一壶清茶。
“大家就简单吃一点?”
朝夕拿着鸡蛋剥皮递给秦旭之,又端出一份小料,是一些萝卜干。
张瞿正已经上手拿起烤饼子,大口吃着,吃过多次,期间还有偷吃,怎么都吃不腻,流年吃着烤饼子,被里面的味道折服。
心里暖呼呼的,她本就是一个江湖侠客,这次要不是遭遇师门背叛,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感谢秦老板收留照顾,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明日就准备离开。”
朝夕心里窃喜,要走了也好。
又听见对方接着说:“这个地方真好,等流年办完事情,一定会再回来报答秦老板。”
朝夕脸色出现恐慌,连连摆手,“不用的,救你的是旭儿,再说换作他人也会伸出援助之手。”
张老头在一旁笑呵呵不说话,这个夕丫头就是怕麻烦。
翌日,流年身上背着一个黑色包袱,里面是一些烤饼子和清水,还有秦姑娘给的一些盘缠。
流年看着几人,“我还会再回来的!”
等人走远看不清,淹没在雪花中,朝夕松了一口气,“还好走了,这么大的麻烦,迟早是个祸害。”
秦旭之摸着头发,“朝夕姐姐,流年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朝夕捏捏小家伙脸蛋,“看人不能看表面,年姑娘刚来时一身伤口,这是有多大仇怨才能下狠心,多半仇家恨之入骨,虽然姐姐能对付一些江湖人士,武功再高也怕人多士众。”
“从明天起,旭儿开始早起跑步,热身蹲马步!”
秦旭之双眼发热,他可以练习武术了。
秦旭之大声回答:“好,旭之一定早起,以后像朝夕姐姐一样厉害。”
张瞿正在一旁插不上话,孩子还小要以学业为重,他也知道世道险恶,人心难测,学一身本事不被人欺负。
朝夕带着两人一猫去了茶舍,几个小时不见人影路过,“这生意真差,天天看着也不是个事情。”
张瞿正拿着一把折扇扇着风,“在老夫看来,可以买一两个下人,夕丫头一直亲力亲为,好多事情耽搁了。”
秦旭之也在一旁点头,还是要有人分担阿姐身上的担子才行,阿姐一个人忙碌他很心疼,可他人小又帮不上忙?
“之前还想着去村里雇一两个妇人帮忙,可这时代人心难测,明日一早,我便去云城带人回来,旭之身边也需要一个书童照顾,阿姐这段时间冷落旭儿了。”
又是一日清晨,朝夕从后院牵出马车,秦旭之穿着拖鞋从房间里面跑出来,“朝夕姐姐,旭之跟着一起嘛?”
“阿姐想着小懒猪还在睡觉,没想到小懒猪已经醒了。”
朝夕提着人放进马车,大头站在屋檐下起身跳进马车内。
朝夕回到屋子拿着一个热水袋放到小家伙怀里,又端着一个铁盆放进马车,里面有刚点燃的木炭,又带着一壶热水,几个冷饼子,铁盆上放着铁丝架,饼子放在上面加热。
张老头披着外衣站在屋檐下,“银子够不够,老头子就在家等你们回来。”
朝夕斜坐在马驾上,侧着身子,“我说不够,难道您老要补贴。”
张老头从身上摸出一个钱袋,“拿去用,老头子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
朝夕笑嘻嘻,“谢谢老板!”
张瞿正看着马车离开,“这丫头。”
一连下了半月的大雪已经停下,地面垫起厚雪,官道上没人行走。
朝夕驾驶马车碾压过去,一串马车轮印,三十里路,要是现代有车就十几分钟路程,可这里是古代,马车行驶起来还没自行车快,雪厚路滑。
小半天时间,朝夕驾驶着马车来到云城外围,人不多,马车直接排在城门口,朝夕交了四文过城费。
马车顺利进城,古代的城墙是用石头建成,城内有三条道路,中间马车行走,两旁行人,道路是用青石板铺成,古人智慧不可看。
叫买声,城里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不同区域划分。
朝夕驾驶马车来到西门,这边比较穷,一些牙行在此,也有一些穷人自愿卖身补贴家用。
朝夕看着人群,路上很多人卖身,大多人数人来历不明,大户人家都会去正规渠道购买下人。
马车停在一处,给了一文看管费,朝夕牵着小家伙走在官道上,身后跟着大头。
朝夕低头叮嘱:“我们旭儿的书童,旭儿自己选,阿姐只出银子。”
秦旭之点头回应,“好。”
身旁都是叫卖声,“姑娘,看看我,身强体壮,能做很多活,吃的也不多。”
“姑娘,买我吧!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
……
秦旭之眼神打量一个孩童,看模样差不多十岁左右,孩童身前有一具尸体被衣服盖住。
秦旭之走到跟前,“哥哥,你可识字?”
孩童枯瘦如柴,机械式抬起头,“已开蒙三字经,家父原是村里秀才,村里房子遭大雪压塌,家父抢救无效,只要小公子愿意替言辞安葬家父,言辞愿意跟小公子离开,当牛做马。”
秦旭之抬起头望着她,“朝夕姐姐?”
朝夕低头打量跪着的孩童,“你娘亲呢?”
孩童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身旁有人起哄,“好心小姐,这小孩不老实,他娘亲重病急需银子,眼前的尸体也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你们可别被他骗了。”
说完孩童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