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县令忍不住落下了热泪。
一旁的殷少茹见到爹哭了，慌忙地想要拿出手帕帮他擦眼泪，以为是自己说话太过了，立刻道歉说：“爹，对不起，思贤不该说这些的，爹疼爱思贤思贤高兴还来不及呢，思贤不是嫌爹管的太严了，爹不要难过……”
老县令当然不会让女儿看到自己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微微侧了一下身，用自己的大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顺便把眼泪擦干了。
等到他的脸再抬起来，眼泪已经被擦干净了，只是眼眶还是微微有些红，彰显着方才他刚刚哭过。
殷少茹担忧地看着他。
“囡囡，爹不是难过，爹是高兴。”老县令感慨地说：“爹看见囡囡从一个小肉球长大成了大姑娘，现在大姑娘也会体贴爹爹了，爹高兴，一时之间想到你娘了。”
“当年，你娘也是这样体贴温柔的，如今你的性格就和你娘一样，落落大方的，爹高兴。”老县令乐呵呵地笑着。
殷少茹嗔怪地说：“爹，您吓死女儿了，女儿还以为说话太过分了让爹伤心了呢！”
“没有没有，囡囡说的话爹都放心里了，不管囡囡说什么爹都不会伤心的，囡囡就是爹这辈子最大的宝贝！”老县令欣慰地说。
且说另一边。
殷贺书将黎渊送到了房间之后又带着柳韵真去到了另一个房间。
柳韵真进门后，听到殷贺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仙人。”
“何事？”柳韵真转头，正好迎上了那一对传情的狐狸眼。
殷贺书见状，立刻低眉顺眼，垂下了眼睫，没有直视她。
“仙人，您前来是为了妖怪的事情吗？”殷贺书小声地说。
“是。”柳韵真言简意赅回答。
“仙人，您相信是妖怪所为吗？”殷贺书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诱导，他轻轻地说话，但是又有一种陈述的语气，让人不经意间有种被蛊惑的感觉。
“还未调查过，不一定是妖怪所为。”柳韵真很公正地说，没有彻底把这件事情归为妖怪做的。
“我也觉得不像是妖做的。”殷贺书迎合柳韵真说的话，微微抿唇，眉头紧皱，仿佛特别在意这件事情一样。
柳韵真冷静地看着殷贺书的神情：“你是如何这样认为的。”
她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不一定只有妖能做出这种事情，还有一些修炼邪门外道的修士或者禽兽不如的修士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没做出调查，她也不能够下定论。
只是为了让老县令安心，她就顺着大家的话说了。
她也是修士，自然了解同类，可这些凡人可是都将仙人视作神明一样看待，根本不会觉得仙人会做出这种有违人伦、道德沦丧的事情。
她知道面前的人触动了阵法，自然不可能是凡人，但他现在就说出这种不同于其他凡人见解的话，没有半点隐藏，这会儿是不想装了？
“直觉，直觉，仙人。”殷贺书带着点歉意地看着柳韵真说：“仙人，我这也是推测，做不得数，可能真的是妖物所为呢？我是太关心县里的女子了，怕接下来还有女子被拐带走，所以就想提供一些线索。”
“不过直觉做不得数，在下也知道。仙人，我真的很关心那些女子，要知道，在这个世道，若是女子离家久了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会对女子的名声和后半生有什么影响。”殷贺书一脸真诚。
柳韵真听到他说的话没有半分动容之色，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就好。”
殷贺书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样子的反应，听到她说的毫无感情的话，他面上有着一抹尴尬之色。
“仙人，若是有了什么线索，可以麻烦仙人告知一下在下吗？”
原来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想要说这句话。
柳韵真立刻就明白了他刚才说那些话的用意。
不过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然后顺势想知道她们调查的进度。
“有了再说。”柳韵真丝毫不留情地说，没有给出任何承诺，她的直觉也告诉她，这人并不可信。
【他确实挺帅的，但是我怎么看着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你们还记得刚才的阵法波动吗？刚才进来的男人好像就只有他一个吧？演员刚用神识查看完了他就进来了。】
【没错，因为柳韵真用神识感知的时候我看不到人，太好奇了，所以我刚才是看的不是柳韵真的视角，而是黎渊的视角，黎渊看到的进来的人确实是他。】
【柳韵真不是说这个阵法是不会对凡人起作用的吗？也就是说这个殷贺书不是凡人喽？】
【刚才老县令好像有些不对劲，他好像也猜到了这件事，他看样子并不知道殷贺书不是凡人，所以说这个殷贺书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不是失忆了吗？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修士也很正常吧？不要看到什么就觉得他有问题好吗？别太草木皆兵了宝宝。】
看着飞来飞去的弹幕，方辞感慨有些观众的察言观色能力算是一绝，怪不得弹幕也算是金手指，有了这些观众支持，哪怕是头猪来破案，破案的能力也能提高不少，增益max。
有些弹幕说的事情和她想的差不多，她也察觉到了老县令明显不知道殷贺书是修士的事情。
若是知道了的话就不会在刚才殷贺书进来之后还要问进来的那个人的信息了，而是会在看到殷贺书的时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直到柳韵真警示的时候，老县令表现出了思索的样子，然后才明白了柳韵真的意思，止住了话题没有再追问。
老县令在县里任官多年，说是没有任何心眼子或者智商，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信。
他是爱民如子，是善良，但是并不是善良到不辨是非，蠢笨如猪。
若是真的蠢笨的话也不会做官做了这么久，在官场上如果没有任何脑子，总有一天会被扳下台。不管是清官还是贪官，都需要脑子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