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帮忙就算了,干嘛人身攻击。”张胜男手动转着轮椅就要走。
被男人拽了回来。
“嗯?”女人疑惑的小眼神看向他。
张铮也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小姑娘解释这件事。
万一她再去找别人肯定会闹笑话,说不定还会激起别人觊觎的心思。
张胜男虽然腿瘸了,可是长得好看。
据他所知,就有不少男人想着趁火打劫。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配得上文工团台柱子吗?
看他迟迟不吱声,张胜男翻了个白眼,打算再想法子。
“你别走,那不算家暴。”
“你们男人当然向着男人,你说不是家暴就不是了?”她没好气地回怼,觉得自己来找张铮帮忙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这男人跟赵东亮是铁哥们,赵东亮又跟周景行关系好,说不定张铮还会提前跟周景行通风。
“你要是敢坏我的事情,你等着瞧。”她咬着牙放狠话。
张铮被她奶凶奶凶的样子逗笑了:“怎么,你还想打我。”
男人语气里透着明晃晃的揶揄和幸灾乐祸,张胜男又想到自己成为残疾,跟这男人多少有点关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扭头,狠狠地咬在了男人的腕骨处。
张铮倒抽一口凉气,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东郭先生和狼了。
他也没强行掰开女人的嘴,而是腾出来另外一只手,在她下巴处轻轻地挠了挠。
痒痒的,麻麻的,张胜男只能松开嘴,还往外啐了一口唾沫,咬了这男人,她嫌脏。
就看到张铮用嫌弃的眼神看他:“不讲文明。”
张胜男:“……”
张铮虽然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可实际上还是一个老处男,脸皮也薄,自然是不知道怎么跟小姑娘解释这种事情。
眼珠子一亮,想了个办法。
八九点的时候,他推着轮椅悄悄地潜入了家属院的后墙角。
为了怕她冷,他还贴心地给张胜男准备了一条厚毯子。
灯一关,里面赵东亮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操练了。
王翠花一开始不情愿,推搡着男人的肩膀:“我困了。”
“你睡你的,别管我,我还不困。”
王翠花:“……”
外面的张胜男神色复杂地看向身后的男人:“你带我来看这?”
“不是看,是听,你要注意关键词。”张铮一本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参加什么严谨的考核。
张胜男才没工夫听这种事声音,转动了轮椅就要走。
挪动看了半天,轮椅还是纹丝不动,她这才注意到,轮椅被男人用砖头卡住了。
“欺负残疾人,你还怪能耐的。”她出言嘲讽。
“你要是不想我跟你一起丢人就小点声。”
张胜男也丢不起这个人,只能闭嘴。
“你轻一点,床都快被你弄坏了。”
……
“重……重一点,你没吃饭吗,怎么就这点力气。”女人的声音急促而热情。
接下来,张胜男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听不到任何声音,应该是女人的嘴唇被咬住了。
确定张胜男听到关键词之后,张铮拿开了砖头,蹑手蹑脚地抬着轮椅走。
“你都听到了吧,在床上的时候,无论是男人女人都会情难自控,轻重都是人家自愿的,柳青青身上的伤不在家暴的范畴。”
张胜男还没从刚刚的羞窘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这么一番“教导”。
“那你是没看到柳青青伤得多严重,都要破皮了。”
张铮无奈扶额:“你觉得她会让我看,人家俩夫妻关系好着呢,周景行立了功之后,都顾不上治腿,就往家跑,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床上那档子事情,那东西跟毒一样,一旦尝了,这辈子都戒不了。”
“还不是你们男人好色,瘸了也是活该。”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张胜男的眸子再次暗淡下来,自嘲地睨了一眼膝盖上厚重的毯子,补充说:“当然我也是活该。”
张铮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故作轻松地指了指旁边的家属楼:“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吃。”
“不饿。”她话没说完,肚子就很不给面子地叫起来。
男人也没说什么,推轮椅就往自己家走。
本来没结婚的军官是分不到房子的,可是张铮情况特殊,老首长以为他这辈子可能就是一个人过了,算是以后养老的地方。
想着他以后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为了出入方便,还特意给他分了一个一楼带院的。
这倒是方便了张胜男。
她对着满院子的松柏陷入了沉思,要不是身边还站着活生生的男人,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墓地呢?
正常人谁会在院子里种松柏?
“我是个粗人,觉得花花草草难伺候,院子空荡荡的又可惜,所以种了这些树。”
张胜男皮笑肉不笑:“你喜欢就好。”
进了房间之后,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冰冷简陋。
唯一的家具是床,唯二的家具是一张单人书桌。
就连碗筷也是一副。
男人把搪瓷勺擦了好几遍,才递过去:“你别嫌弃。”
张胜男并没有接男人的勺子,而是用不冷不热的眼神打量着他:“你什么意思?”
突然的表白,三更半夜的又把她带回家,还说一些引人遐想的话。
男人憨憨地挠挠头:“想跟你在一起的意思。”
“之前我追了你三年,你假装视而不见,现在我瘸了,你要跟我在一起,你是脑子有病,还是癖好特殊?”
张铮也很委屈,小声反问了一句:“你又没说过,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
张胜男一时语塞,喜欢这件事,她一直瞒得特别好,谁也没告诉。
“我要是不喜欢你,我为什么那么拼命?”
“我还以为你想提干?”男人十分耿直地回了一句。
张胜男:“……”
张铮知道有说错话了,赶紧找补:“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咱们明天去领证吧。”
“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照顾你一辈子。”
这番话在张胜男这里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就是同情我而已,我现在还没沦落到随便找个人凑合一辈子。”
“所以你也收起来自己的怜悯心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在这种终身大事的份上可别烂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