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一句话，瞬间让王老师三人高昂的斗志宕机。
三人齐刷刷的看着张扬，异口同声，“什么问题？”
张扬很想大骂自己愚蠢，把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四中可不是荒废无人的上池村，可以让人随便进出，咱们四个人大摇大摆的去跟人家看门的保安说要进去直播，不被报警抓起来才怪呢！”
这下众人都傻眼了，因为一整天都没人想到这个问题。
“确实啊，那怎么办，直播预热都发出去了，要是不播的话，很有可能大量掉粉的。”事情有点棘手，因为距离预热直播时间的晚上十一点半已经不到两个小时，先跟学校沟通都来不及，更不要说学校肯定不能同意。
就算给报酬，学校也不想这种负面的事情大肆宣扬，损毁学校声誉啊。
四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下来，谁都不说话。
白娇娇跳到办公桌前正面对着张扬，张扬没有传音，眼神瞪着她，耸了耸肩，好似在说“看着我做什么，又怎么了？”
白娇娇撇撇嘴，“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好，我真要怀疑自己未婚夫是个脑残了。”
张扬立马拎住白娇娇的尾巴，似笑非笑的传音，“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赶紧放下老娘，不然老娘可就不管有普通人在，变回去了。”
吓得张扬赶紧松开手，语气那叫一个谄媚，“那白大美女，你到底有什么意见呢，小的细心求教。”
“这还差不多。”白娇娇凑到张扬耳边低语，另外三人看着好像一人一狗在玩耍，“明的不行，咱们可以玩暗的啊，一所学校晚上能有多少保安。”
白娇娇的传音对张扬来说简直就是醍醐灌顶，猛地站起来，吓了另外三人一跳。
张扬大手一挥，“咱们偷偷溜进去。”
众人恍然大悟，也都忘了一件事，一旦被发现，可是要被请去喝茶的。
要说四个人行动力也是迅速，说干就干，驱车半个小时就来到第四中学了，王老师将车子停在学校对面隐蔽的绿化带边上，大家带上装备下车步行过去。
“好在这个时间路上没什么人，不然咱们这么鬼鬼祟祟的肯定引起别人怀疑。”四中旁边最近的住人小区也有几十米开外，其他方向都是宽阔的马路，现在晚上十点多了，所以这个方向没有什么人。
来到学校外墙，张扬观察了一下四中学校的教学楼分布，再跟白天报道上的描述，指着一个五层楼说，“那里就是钢琴室所在的教学楼了，钢琴室在五楼，具体哪一间就不知道了。”
看到三人点头表示明白后，张扬大手一挥，“上！”
张扬跟周正先爬上去坐在围墙上，然后伸出手去拉小美，王老师在下边辅助。四人一狗翻过围墙后停了停，没敢立即动弹，因为有手电光一扫而过。
“应该是保安在巡视，咱们等等。”
等手电光芒离远了之后，他们几个贴着教学楼的墙移动。
“拐过这个角，然后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了，大家小心。”此时还不到预热直播说的十一点半，所以直播还没开始，张扬提醒大家一句小心后，人就拐弯了。
张扬探出头看了看外边，没有人，冲其他三个人招招手，大家快速从两栋楼中间缝隙出来。弯着腰在楼的阴影中前行，张扬率先来到教学楼的门口，透过玻璃门向里望了望，漆黑一片，但应该没有人在。
“门锁着的，进不去啊！”
轻轻推了推门，门是上锁的，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能了。
张扬下了台阶来到窗户前，一楼窗户的高度大概在他胸口的位置，如果窗户能打开，从窗户进去很容易。
四个人分开行动，一扇扇窗户推拉。
“都锁着，难道今天注定要直播失败了？”一连几扇窗户都纹丝不动，张扬很是郁闷，他这边只剩下一扇窗户了，再打不开，大家就真的只能放弃了。
他去推窗玻璃，就听一声轻微的咔嚓一声，张扬眉头一挑，“有机会。”随着他用力向前推，推拉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喂，这边，这边。”他压低声音呼喊其他人。
其他人快步朝他走去，汇合之后，翻窗户。
张扬第一个翻进屋子，借助点月光他发现这里是一间雕塑室。
“这是什么教室啊，那是什么，啊！”
后边进来的小美被教室桌子上摆放的一些人头雕塑吓得叫出声，张扬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别叫，别叫，都是一些雕塑，假的，假的。”
小美狂点头，表示知道后张扬才松开手，结果后边王老师跟周正进来后也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好在声音都不大，可也让张扬揪心了两次。
“你们被一惊一乍了，我都快让你们吓死了，想被发现吗？”
三人被张扬呵斥了，尴尬的笑了笑。
“走吧，时间不早了。”张扬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距离开播还有半个小时。
好在教室的门是没有上锁的，轻松的出了教室来到走廊。
四人一狗往楼梯方向走，快到楼梯的时候，张扬停下来，“你们听没听到有什么声音？”
“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大家都听到了，张扬仔细辨别了一下声音，“好像是从楼梯方向传来的，水滴的声音？”
楼梯上怎么会有水滴的声音？
怕被保安发现不敢开手电筒，所以站在楼梯找了一圈，张扬终于发现发出声音的地方。有液体从楼上的滴下来，正好滴在第一层楼梯的扶手上，液体顺着扶手往下流。
“不像是普通的水，滴落的声音黏糊糊的感觉。”张扬看着扶手上缓慢滚动的液体，更加证明他心中所想。
大家都站着不动，没有立即上楼。
液体缓缓的流到扶手尽头，开始向下滴，正巧就滴在张扬鞋面。
张扬俯身用手抹了凑到眼前，大家都围上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液体。
一看不要紧，小美啊的一声直接叫出来，“血，是血，有人死在学校了。”
“别喊，别喊。”
好在周正短暂惊吓后反应过来，捂住了小美的嘴，不然让她这么喊下去，保安下一秒就得将他们全都逮住。
张扬用手捻了捻手指上的血，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大家别怕，这不是人血。应该是猪血，看来有人是不想我们上楼，故意吓唬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