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完就跟我回昆萨。”
地球即使很美，也不如自己的家。
“我们暂时离开地球，几千年后再来。”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蔷薇皱眉看着渐近的凉冰，忍住想要后退的心理。
画着浓妆的凉冰微微勾起嘴角，谁都不能阻止自己带走蔷薇。
站在她的面前，能够很轻易看到她眉眼间的变化。
“到时候...你的国家、你的战友、你的亲朋好友，应该都已经作古。”
“这样挺好的，蔷薇。”
听完这些后，能够想明白凉冰说的什么。
不就是地球没有了自己在意的人，也没有了在意自己的人，那样的家已经不再算是家。
这样就能让自己打消回家的心思。
看着蔷薇开始犹豫，凉冰更加靠近，身上的恶魔气息围绕着她。
躲避的眼神令凉冰更加确信她下不去手。
“蔷薇，我不在乎时间。”
的确，她不在乎时间，她是神，无限寿命。
可以等她一千年、一万年、百万年，她都可以等。
只要蔷薇能够停下来回头看她，哪怕一眼，一眼就好。
然而，蔷薇不想停留。
现在的华夏正处于战乱，她怎有心思儿女情长。
况且，她是一名战士，她的战友都还在为了国家而战，为了胜利而战，为了和平而战。
她不可能做逃兵，不可能丢了她的荣耀，不可能背叛祖国。
“可是，蕾娜他们...”
“哼呵呵呵...”
凉冰哼笑着，觉得蔷薇提这群人，称之为伙伴的人，感到好笑。
就算之前通过小侄女跟她接触上，直到现在，也是自己跟她相处的时间长，他们算什么？
“你跟他们有多少感情？”
凉冰不信短时间之内，蔷薇会付出真感情对那群战友。
毕竟接触下来，凉冰可以说对蔷薇摸得透透的。
紧抿唇，不断躲避眼神，内心在挣扎。
看着她手中的匕首，蔷薇不确定自己心中的所想，她感觉到很矛盾。
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侵略自己国家的敌人，杀害自己同胞的仇人，却又是让自己付出感情的想靠近的人。
种种的矛盾让蔷薇感到头痛欲裂。
明明之前是最冷静的，现在却为了凉冰而苦恼。
不愿再去想，蔷薇颤抖地拿过凉冰手中的匕首，在自己手中感到如此沉重。
抬眸正视凉冰的眼睛，即便心中有着答案，还是是听她亲口告诉自己。
“这把匕首能杀死你么？”
“实话跟你说，没有武器能杀死我。”
轻指了蔷薇手中那把寒芒锋利的匕首。
“但是这把...能把我切成两段。”
即便蔷薇将匕首拿在手中，凉冰现在依旧镇定自若，她从蔷薇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她在挣扎，在犹豫。
这就是她的自信点。
凉冰不信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蔷薇不懂自己对她的心，对她的感情。
果然，蔷薇还是下不去手。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跟你走？”
“我喜欢你，蔷薇，哪怕你恨我，但是我可以一直等你。”
“等你接受我，等你喜欢我，等你爱上我。”
此刻的凉冰眼神格外真诚与热切，她不会对蔷薇说谎，也不想对她说谎。
不过现在，她们两个似是在对立面。
“可你是莫甘娜。”
“我也是凉冰。”
看着凉冰的眼睛，蔷薇不知道现在面前的到底是凉冰还是莫甘娜。
那双眼睛即便有着像是美瞳的科技，却也是再熟悉不过的。
手中的匕首又握紧了几分。
“为什么你是莫甘娜...”
“蔷薇，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只想要你。”
“我们离开地球，离开赤乌恒星系，去往你的新家，去昆...”
“但你是莫甘娜！”
厉声打断凉冰的话语，让现在的蔷薇离开自己的家，她做不到。
“你入侵我的国家，你的恶魔杀害华夏的人民，你将整个地球都搅乱的鸡犬不宁！”
“因为恶魔，巨峡号被饕餮袭击；因为恶魔，有着数百万的人死亡；因为恶魔，整个地球都遭受重创！”
一想到自己的家被搞成这样，蔷薇的情绪很过激，眼圈微红。
紧抿唇瓣，低眸对于蔷薇所说的，凉冰都认了。
或许自己真的错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就算错了，也无法弥补。
战争已经打响，而且地球人堕落的恶魔也在摧毁着他们自己的国家。
凉冰只是恶魔女王，她不是恶魔本身。
想去牵着她的手，被躲开。
停留在半空的手尴尬的收回，只是有些失落。
“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你，只要你跟我走，回昆萨。”
“那里将会是你的新家，我们远离战争，远离纷扰，开始新的生活。”
只要回到昆萨，凉冰相信，自己能够凭真心再次让蔷薇打开心扉，再次接受自己。
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而蔷薇也会是神。
时间只是感情的调剂品。
蔷薇无法接受，无数次幻想过她的身份，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天使。
可结局却是自己最恨的人。
再次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莫甘娜...”
“我就是莫甘娜，这是不变的事实。”
知道她接受不了，但是凉冰无法改变。
她没有在蔷薇升级神体时改变她的记忆，只是想让她接受真正的自己。
“现在，你就可以为你的国家，华夏的人民，甚至这个地球...杀我一次。”
“用这把匕首，就现在。”
低头看着颤抖的手，就要拿不稳匕首。
眼眶渐渐湿润，唇瓣轻颤着，不断组织着语言。
“不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更不会逼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
现在的蔷薇就像之前的凯希，无数的恐惧围绕着身周围，随时准备击溃内心最后的防线。
见多了凯希的反应，凉冰靠近蔷薇，想要给她一些安全感。
就像之前那样。
放轻了语气，又似是恶魔诱引的低语。
“蔷薇，你可以依靠我，不用一个人抗着。”
“可我不想走，但你不杀我...”
“我不会杀你，我是真心待你，丝毫不忍伤你。”
这是凉冰的真心话，她可以对蔷薇付出很多，哪怕为了她去面对凯莎与鹤熙。
可即便听她这样说，蔷薇依旧无法接受她身为恶魔的身份。
如果...如果要自己杀了她，蔷薇确信自己狠不下心。
但是自己，她可以。
正以为没有动作的蔷薇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嘴角刚要勾起。
只听得痛苦的闷哼一声，紧接着是刀刃穿透血肉的声音。
哪怕穿着黑甲，也能轻易破开防御将自己刺穿。
显露寒芒的匕刃刺入血肉，真如凉冰所说，可以切成两段。
鲜血顺着刃流落至刀柄，一滴滴落下。
即便血是灼热的，可这一刻却觉得，刀刃如此的冰冷。
“哼嗯....”
“蔷薇！”
刺眼的鲜红，深深刺痛凉冰的心。
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那把匕刃应该是刺入自己的身体，现在却刺入了蔷薇的腹部。
明明是自己想要、必须要恨的人，此刻的怀抱却如此温暖。
眼中的清泪强忍着不想滑落，然而脸颊处炙热到冰冷的转变。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她将自己拥入怀中的温度。
看着那双担忧的眼睛，果然凉冰还是凉冰。
“你让我杀你...”
“可我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