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林凡已经去上班了。
他给她留言，说，“下周交通肇事案要开庭审理，有些细节要再确认一下。张星宇作为辩护律师，上午要去和嫌疑人见个面。”
“我先去律所和张星宇碰个头，定一下需要把握的细节。”
素素送完孩子也早早来到律所。
在律所，素素分管的是负责企业法律顾问的业务部门，不涉及具体案子。
比如上次竞标拿下的“云之初”演艺公司三年的法律业务，都由“金石”负责。
最近，“云之初”旗下的喜剧艺人田螺儿被曝光私生活混乱，有违反公序良俗的行为。
公司打算与他解约。
但是双方就解约赔偿有了争议。
今天，业务七部的主任李成明将“云之初”的负责人和田螺儿一起来，当面谈这件事。
“云之初”的老板叫做向南文，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田螺儿长相普通，但口才极好，面对老板向南文，他却一直保持沉默。
“按照合同约定，艺人有了私德不修的行为，公司有理由无条件解约。”向南文的秘书说。
的确是的。
夏素素和李成明都翻到合同上的某一页，看到这个条款。
田螺儿还是没说话。
“田螺儿，你说你有不同意见，请你讲一讲 。”那位秘书说。
田螺儿说，“什么叫做私德不修？”
秘书说，“这几张照片是不是证据？这就叫私德不修。”
他把几张照片摔在桌上。
李成明拿给素素看。
这是几张田螺儿和一个女人在酒店走廊里亲吻拥抱的照片。
还有一张照片，他们一起进了房间。
田螺儿看都没看，说，“不算。这是诬陷。”
“诬陷？你看这人是不是你？”秘书问。
田螺儿说，“是我，但你别断章取义，只看这一张。”
他拿起另外一张，说，“你再看这张，我是不是在推开她？”
“因为我根本不认识她，她进了我的房间不假，但我什么都没做。我给了她钱，就让她出去了。”
秘书说，“你没做为什么给她钱？”
田螺儿说，“我给她钱，是为了让她走。”
“不信的话，你可以找她来问。”
向南文在一旁听了半天，说，“你不认识她，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亲吻拥抱，那么亲密？”
“瓜田李下你不懂么？”
“现在，不管你有没有做，你被人拍到这样的照片，还有那个女人她自己说的，她拿了钱，这个事就已经定性了。”
田螺儿说，“可我是冤枉的。”
向南文问，“谁信？大家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律师，事情就是这样，按程序走吧。”
李成明看了看素素，刚要答应。
素素说，“向总，合同上说，如果发现艺人私德不修，公司将无条件解除合同。”
“但如果真的如田螺儿自己所说，他没有私德不修呢？”
向南文说，“已经到了这一步，这几张照片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夏主任，是的，事情可能真的像田螺儿说的那样行，但又能怎么样呢？”
“人们都愿意相信他们看到的。”
“即使，我们做好公关，将舆论压下去。但是，田螺儿的口碑已经没有了，好人设已经没有了。他即使不解约，也不再有市场。”
田螺儿呆坐在那里，一声不响。
解约程序很简单，签完字就了事。
“作为艺人，不爱惜自己的羽毛，没人能救得了。”
在他们走后，李成明看着他们进了电梯，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
素素说，“不仅仅是艺人，我们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