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嫣走近，楚清歌看到她手上托着一个锦盒。
楚清歌不做声，看着她。
“姐姐一向和妹妹亲密无间的，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妹妹做错了什么，惹姐姐不高兴了。”
楚灵嫣显得柔弱可怜，还滴下泪。
楚清歌面无表情。
“如果是妹妹做错了什么，还请姐姐明示。”
“妹妹好希望我们恢复以前的姐妹情深。”
楚清歌心底冷笑：“姐妹情深么？抢你夫君毁你名节灌你毒药，扎碎你膝盖骨斩断你双腕的情深吗？！这深情给你你要不要？”
深吸了一口气，楚清歌淡淡回道：“妹妹多心了，孙姨娘病逝，妹妹是伤心过度吧？”
“毕竟是十多年来最宠爱你的生身母亲啊！”楚清歌加重了字眼。
“想来孙姨娘走的时候也放心不下妹妹吧？”
楚灵嫣苍白的小脸，登时又挂上两行泪。
楚清歌压根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转身欲走。
“姐姐！今个下午程公子托我给你送来这个！”楚灵嫣忙喊道，把手中的锦盒往前递了递。
楚清歌回身：“程公子？程公子和妹妹倒是交情甚好，有事都是来找妹妹。”
楚灵嫣低下头，避开楚清歌的目光。
“姐姐最近出门比较多，下午程公子托人来的时候姐姐还没回来。”
“听说这是京都现在最流行的养颜美容膏，好多千金小姐贵夫人都争相购买的。”
楚清歌低头看到楚灵嫣手里捧的锦盒，果然和自己铺子里的很像。
程曜楠会花重金买这个送给自己？楚清歌心里冷笑。
想来也不太可能，那程家虽说做生意也小有所成，程曜楠却是个极端吝啬的。
前世都是楚清歌巴巴的送这个送那个，程曜楠可从没花过一个子儿送她们东西。
楚清歌示意琼栀收了，转身进了院子。
楚灵嫣呆立了片刻，见抱月轩的大门紧闭，也只好回去。
回到房中，楚清歌打开锦盒。
锦盒和装着美容膏的瓷瓶没什么特殊，和楚清歌铺子里卖出的一模一样。
倒是这美容膏的味道，闻起来和楚清歌的不一样。
这个美容膏香气更浓郁更强烈一些，不像铺子里的那种淡淡的香气但是经久不散。
楚清歌挑了一点在灯下细看，膏很稀，明显不是铺子里卖出去的东西。
楚清歌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程曜楠倒是会花心思。
买了铺子里的美容膏，分析成分后如法炮制，再装到买来的瓷瓶里冒充。
送给楚灵嫣的目的是为了让她试用，想看看效果如何。
那楚灵嫣故意拿来送给自己，是想试探楚清歌对程曜楠是否和从前一样的态度。
这时琼栀进来，告诉楚清歌：“紫云轩的胡姨娘来了。”
楚清歌将锦盒递给琼栀：“丢了吧，这是假货。”
“请胡姨娘进来。”
胡姨娘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进来就给楚清歌道谢。
“原本该早些过来感谢大小姐的照顾的。”
“几次打发翠云来，都说小姐不在院中，忙的紧。”
“后来又出了孙姨娘的事。”
提到孙姨娘，胡姨娘心有余悸，声音也小了很多。
“若不是大小姐让人及时诊出我有孕，只怕我和腹中胎儿早就……”
胡姨娘并不知情孙姨娘真正的死因，楚清歌也不打算告诉她。
府里死了姨娘，对外只说是孙姨娘因为胎儿不稳，突发早产，母子一起去了。
楚侯爷只当是孙姨娘丑事暴露，自己没脸活着才自缢身亡的。
既然人已经死了，侯爷也就没再追究，那刘掌柜早疯疯癫癫不知去处。
因此府里知道实情的只有楚清歌和楚灵嫣二人。
胡姨娘拿出自己刺绣的几样东西给楚清歌看。
几块帕子和书签，绣的梅兰竹菊都是生动灵气，特别是几个书签，雅致清新，仿佛能闻见墨香。
“我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送大小姐，院子里一切吃穿用度都是侯府的。”
“这几个书签是我特地绣了给大小姐看书用，若大小姐不嫌弃，倒是可以将就着用一用”
“这几块帕子，请大小姐给琼栀碧桃她们几个，是我的心意，别嫌弃才好！”
楚清歌拿着书签爱不释手，把垂下的流苏理了理，分别夹进常看的几本书里。
又挑中一块绣着几片粉色桃花花瓣的丝帕，对琼栀等人道：“这块归我了，你们各自来挑吧！”
琼栀、碧桃等人早忍不住了，嬉笑着一起来抢。
胡姨娘羞涩地笑了。
楚清歌告诉胡姨娘，这些时间少操劳些，多养养胎。
等平安生下孩子，楚清歌想请胡姨娘做师父，教一些女孩儿做刺绣。
等到这些女孩儿做的好了，就可以绣制荷包锦囊、做刺绣喜服放到铺子里卖！
胡姨娘眼睛晶晶亮地看着大小姐，更加敬佩崇拜楚清歌。
“大小姐现在就可以把女孩们交给我，我一定会认真教授她们的！”
楚清歌担忧道：“你已经有了身孕，这样操劳可不好！”
胡姨娘坚定地说道：“我从小出身贫苦人家，早习惯了，哪里就那么娇气了！”
“以前我那些街坊邻居的嫂子们，生产前一天还在做活呢！”
楚清歌见拗不过，叫人去请林嬷嬷和吴嬷嬷，去那些铺子原班人马里找。
还有庄子上，挑一些灵巧的女孩，说明了是来学刺绣。
每天管吃住，每月还有月钱。
那些铺子里的掌柜伙计这一段时间，眼见着大小姐赚钱的手段高明，那些银子哗哗收进来，个个佩服的不得了。
又听说女孩儿可以不用学费学刺绣，吃住也不花钱，每月还倒贴月钱，哪有不肯的？
林嬷嬷和吴嬷嬷出去没几天，领回来三十多个女孩儿。
楚清歌又叫林嬷嬷去请木匠，打了三十多套绣架绣凳，又去自家铺子里拿素面的缎子和染好的蚕丝回来。
一时间侯府后院热闹非凡。
紫云轩太小，楚清歌怕胡姨娘受不了闹腾，干脆又在紧挨着紫云轩院墙新修了一处大院子。
刚巧隔壁邻居家要卖宅子，楚清歌买了下来，亲自画了图纸，准备新建十几间房子，让女孩们住。
这一番忙碌，半个月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