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韩所长口中传出，他的身体瞬间拉得笔直，证明了人体还是很有潜力的，跟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里足够偏僻，别说惨叫了，就是开枪也未必有人能听见。
韩所长的确很有选地方的眼光。
惨叫声持续了数分钟，刘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脸上无悲无喜。
相比之下，在识海中的韩躺反倒是有些兴奋。
修行之人就应该快意恩仇，刘川的做法挺对韩躺的胃口。
他现在是真有点喜欢这个异界人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体只能留一个灵魂的话，他可能真的会考虑收刘川为徒。
可惜了。
但比起遗憾，更多的还是欣喜。
刘川的魂灵根天赋很不错，刚才没花多长时间，“搜魂术”就掌握地七七八八，“碎魂针”的法门也是学一次就会。
一想到过不了多久，这具身体就会属于自己，转修鬼修也能有不小的成就，韩躺就感到异常兴奋。
所以他完全没有催促刘川的意思，这样的等待，他乐在其中。
到最后，刘川终究还是没能让韩所长感受到跟他一样长时间的痛苦。
由于伤势过重，加上痛苦难忍的原因，韩所长并没有挺多久，就一命呜呼，去跟邢院长作伴了。
刘川也并不在意，直接吸收了对方的魂力。
这又是个有贵气的人魂，大概相当于五分之二个邢院长的样子。
吸收完毕后，刘川又走到了警车的驾驶座旁。
敲了敲车门，对着还趴在方向盘上的王姓民警道：
“别装了，他叫了那么久，你还睡得着啊？”
眼看装死的打算被对方识破，王姓民警畏畏缩缩地抬起头，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刘川道：
“我......我没有对你动过手，你就饶了我吧。”
“你们没理都要把我逼死，我得理为什么要饶人？”
刘川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接着，在王姓民警绝望的目光中，把“碎魂针”打入了对方的大脑。
不同于刚才韩所长的死，车祸的伤势过重占了一部分原因。
王姓民警是刘川真真正正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
他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可惜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回头了。
从今天起，他要换一种活法。
百感交集中，王姓民警的魂力也被刘川吸收一空。
“干得不错嘛，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要原谅他们呢。”
感受到丰富的能量入体，韩躺的心情相当不错，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为什么要原谅？那我的经历不是活该了吗？”
刘川沉浸在另一种“贤者时间”里，淡淡地说道。
“啧啧啧，这心性，不修行可惜了。”
天生的鬼修，没毛病。
“还有人看到我跟他们一起走的吗？”
刘川询问了下韩躺，还有没有目击者，他要确保这里的事情不会牵扯到自己。
“没有了，我们经过的地方，那些摄像头我也都处理过了。”
韩躺回答得十分肯定。
嗯，跟我一样谨慎，不错。
“那个黑人呢？”
“哦，在后面呢。”
“先把他带走。”
刘川看了看天色说道。
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
打开警车的后备箱，刘川扛起装着黑人威尔的裹尸袋，大步朝着黑暗走去。
...... ......
在距离车祸现场十几里外的旧城区内，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在了一个废弃的旧厂区里，也照在了黑人威尔的眼睛上。
他眯了眯眼，缓缓醒了过来。
大脑逐渐清醒，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剧痛。
“啊！我的鼻子，还有我的腿！F**K！好疼啊！”
“你醒啦？要不要喝口水？”
一个人影从一旁的围墙后走了出来，一手拿着手机翻看，另一只手上还端着一杯茶水。
威尔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昨晚操纵尸体的亡灵法师，也是自己的新任务目标。
自己最后看到的，就是对方投掷出了一个特别......特别难以形容的飞行武器，砸在了他的脸上。
摸摸鼻子，威尔有些畏惧地往后缩了缩。
看到对方没有接过水杯的意思，韩躺无奈地耸耸肩，将水杯放在了一旁满是灰尘的桌子上。
现在是他在操纵刘川的身体，刘川的人魂此刻已经回到了识海中，炼化着他吸收到的那一部分魂力。
刘川教会了他使用手机的方法，韩躺如获至宝，在网络的海洋里学到了很多这个世界的知识。
“出了点小意外，不用担心。”
韩躺说着收起手机，打算跟这个黑人聊聊天。
嗯，天亮了之后再一看，更黑了。
威尔一脸黑人问号，这叫小意外？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它们此时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明显是断了。
该死，这家伙把我打晕之后肯定是补刀了。
无视了对方黑脸上的敌意，韩躺学着刚看到的网络名梗朝对方发问：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威尔：“......”
你当我不上网啊，我可是B站大会员。
“打死我也不说。”
威尔立刻做出了反击。
“哎呦，行家啊。”
韩躺眼睛一亮，随即就两手一摊道：
“好吧，随便你，反正你刚才说梦话的时候，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什么？！”
威尔闻言大吃一惊，他竟然有说梦话的习惯吗？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当然，这是韩躺在扯淡，在他扛着威尔跑路的时间里，刘川已经修炼完了“搜魂术”，威尔有幸成了他的第一个试验品。
他把詹姆斯“推刘川一把”的计划交代地明明白白，还顺便把他们现在人手不足的窘境也和盘托出。
并且还告诉了他们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詹姆斯给刘川画的大饼只是张空头支票，他们压根没打算实现。
刘川在这里才有价值，在榨干他最后一点用处前，他们是不会让刘川安稳过去享乐的。
嗯，这很资本主义，没毛病。
不过总算知道了对方的目标不是自己，韩躺和刘川也放下心来。
他们找威尔要到了詹姆斯的秘密联络方式，以昨晚急着离开，见面的时间太短，双方都没有好好谈谈为由。
约定过来这里，双方再进行一次友好磋商，顺便把威尔打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