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个地球的两个国家，文化迥异，国内放的假跟宁雅无缘。
但在这样的大长假，高三生也没能享受多几天。
凌屿有三天假期，这三天，他可以完全迁就宁雅的时间。
宁雅一边吃饭，一边怀念的道：“我们好像才一个多月没见，怎么却像过了好久，好羡慕你们放假啊。”
凌屿说：“放假也挺无聊的。”
宁雅：“……”
“凌哥，你这种天赋型选手就别说话了，会把那些刻苦学习恨不得把一分钟当成两分钟来用的同学气死的。”
凌屿冷酷无情：“关我什么事？”
宁雅差点被他噎死。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当时我要追着你一起卷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幸灾乐祸？”
凌屿：“……”
虽然没有幸灾乐祸，但也没有多待见就是。
宁雅的表情没了：“再见。”
凌屿低声说：“我错了。”
宁雅瞥他一眼。
隔着个手机，始终有那么一点不方便。
没有人在身边，宁雅其实很挑食，而且美国这边的料理也不怎么适合他的胃口，每次他都强迫自己吃一点，然后再多吃一点水果或者面包。
凌屿除了监督他收拾房间，每次都要问他有没有吃饭。
这次刚好碰上他吃饭，还是第一次，宁雅十分心机的没有把摄像头放远，直接给凌屿看他的大头照。
宁雅实在是吃不下，索性放下筷子。
“你没有错。”
其实宁雅也没生气。
“每个人都有拒绝的权利，而且是我自己往上赶，挺招人嫌的。”
凌屿皱眉：“才没有。”明明是他自己不识好歹。
宁雅的时间挺赶的，谭教授给他布置了大量的作业和实验，不能随便应付，他得保持充足的精神。
看时间要到宁雅午休的时间，凌屿不舍的挂断视频。
异地恋，确实有点难。
就算他是学神，也颇有点无计可施。
不知道和学校请个长期假去陪读，对他从来都十分纵容花老师和胡主任会不会宰了他。
唉。
国庆假后回来，高三生重新投入水深火热的学习生涯，彻底执行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澜星宗旨。
高伟等人平时也很努力，但也没有像高三这么努力过。
长时间坐着，看卷子都要看花眼了。
他忍不住往后一靠，十分怀念：“当时宁神追着班长跑的时候，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笑了一下：“还真不是人干的事。”
听到他提起宁雅，凌屿也停了笔。
现在凌屿和郭山做同桌，高伟就在他前面，也不知道花老师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聊天是挺方便的。
郭山也有点想念宁雅在的时光：“不知道宁神现在过得怎么样。”
高伟说：“那还用想，肯定游刃有余啊！”
说完，两人都顿住，下一秒异口同声：“你没找过宁神啊？”
两人又是一顿，又一起开口：“没啊。”
“……”
两人无语的看了对方片刻，一致转头看凌屿。
“班长，宁神有跟你联系过没？”
宁神这么喜欢班长，应该有的吧？
纵使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也经常在一起玩，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宁雅和班长的感情更好，有什么事都会拉上他。
而且班长对宁雅……
有眼看的人都看得出来。
就算以前眼拙看不出来，现在也该看出来了。
凌屿果然不负他们所望。
“宁雅最近比较忙，我们每天也只能聊两句。”
高伟，郭山：“……哦。”
错觉吗？
总感觉好像被炫了。
虽然很想让宁雅只属于他，但凌屿最后还是选择当个人。
“他是真的很忙，不过你们要是给他发信息，他不会不理你们的。”
眨眼十一月，G市没有入秋成功，凌屿高三第一个学期依然以恐怖的分数差霸占年级第一的位置。
看着凌屿一枝独秀，不少人怀念宁雅和他并驾齐驱的时候。
远在美国的宁雅也收到了郭山和高伟给他发的喜报，也连忙给凌屿发了个恭喜的表情包，即使他的恭喜有点晚。
然而表情包才刚发过去，凌屿的视频邀请就发过来了。
宁雅连忙接通，看着对面黑漆漆的，连他想念的人的模样都看不清，宁雅心疼又有点暖：“你不用休息的吗？”
凌屿说：“班里还有同学学到凌晨两点。”
宁雅不说话了。
用沉默来诉说他的不赞同。
“凌哥。”
凌屿轻声答应：“嗯？”
宁雅说：“我想你了。”
凌屿呼吸重了几分，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宁小雅。”
“你是故意的吗？”
他看到了宁雅的眉眼弯弯：“不能光我一个人想。”
凌屿压低声音，仗着对方看不见他的表情，“你等着。”
危险意味十足。
却令宁雅的心跳加速。
叮嘱凌屿早点休息、好好休息后，视频便挂断。
宁雅看了一眼日历，距离西方文化的大长假，还有不到一个月。
希望到时候谭教授西方一点。
中西结合也不错。
不，还是希望谭教授看在他异地相思苦的份上，做个人吧。
宁雅双手合十，声音真诚豪迈：“麻烦各路神仙托梦给谭教授，让老人家在该休息的时间好好休息，阿米豆腐~”
刚好端着餐盘在宁雅背后经过的谭教授：“……”
-
十二月，斯坦福大学气候变冷了，偶尔会下点小雨。
距离西方国家的大节日圣诞节还有三天。
宁雅给谭教授打下手，他看了一眼日期，装作不经意的问：“谭教授，你平安夜有什么节目吗？”
谭教授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宁雅十分认真的对视，很是坦荡。
谭教授收回视线，“从平安夜开始，一直过完一月一日。”
宁雅点头，非常镇定：“嗯，那我们放假吗？”
心里的小人正在疯狂呐喊：放假！放假！放假！
谭教授忽然笑了下，“神仙没给我托梦，不过我听见了，给你放五天吧。”
宁雅怔了一下，巨大的喜悦把尴尬冲掉！
他兴奋的把谭教授抱住：“教授我爱死你了！”
“放开我，我一身老骨头经不起你折腾！”
嘴上虽然嫌弃，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