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辰的话，化名常盘杏子的宋晴柔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收回手，她双眼含笑地说道：“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每个人的身上都会发生很多变化。”
“就比如我从宋晴柔变成了常盘杏子，而你，七年前也应该是个死人了才对。”
江辰表情微变，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女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顾虑。
宋晴柔一家很早就移民了，那件事情，应该和她不产生关系才对。
确定这一层面，江辰对宋晴柔就彻底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一个投身霓虹，甚至连祖宗姓氏都能舍弃的人，已经不配做一个华国人。
更不配做他江辰的朋友。
“你这次，是给上杉亮当代言人的是吧？”江辰问道。
“是的，上杉先生虽然也是个中国通，但终归还是个霓虹人。”宋晴柔微笑说道。
江辰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哦，那你就是胖翻译官咯？”
宋晴柔的表情微微一变，随即又无所谓地一笑，道：“江先生，您这个比喻，很不礼貌，也很没有教养。”
“希望一会儿我们谈判的时候，您不要再发表这样不恰当的言论，以免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江辰。
扭动着腰肢，带着人先一步走进了会场。
江辰随即也带人走了进来。
落座之后，便看见对面宋晴柔正在和上杉亮在那窃窃私语。
说几句，两人还会有意无意地往江辰这边瞥一眼。
江辰一阵无语。
听不懂也没关系，从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在两人的只言片语之中，他这个人已经再一次的身败名裂了。
“你懂霓虹语吗？”江辰扭头看向吕清秋。
吕清秋遗憾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一个高管举手道：“江先生，我懂一些。”
江辰扬了扬眉毛，道：“你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高管竖起耳朵用力听了半天，道：“听不太清楚，但他们确实是在谈论您。”
“好像说您就是个关系户，今天来就是旁听，根本不用理会您什么的。”
江辰一阵无语，扭头看向吕清秋，不悦道：“你上了这么久的班，公司的人事名单没看过吗？”
“我很久以前就是四海集团副总了好伐，为啥刚才介绍的时候就说我是顾问。”
“顾问顾问，没人顾也没人问，还不让人家笑话死？”
吕清秋无奈摊手，道：“名单我看过啊，不过上面确实没有你的名字啊。”
“你只存在于最后一页，四海集团首席医药顾问。”
江辰一阵眩晕。
难道乔楚只是口头任免，一直没有在公司手册上给自己写上？
另一边，宋晴柔又往江辰这边撇了一眼，嘴角挂着冷笑道：“上杉先生不用担心，这个江辰我很熟悉。”
“而且四海集团里面的人也暗中调查过他在公司里的口碑。”
“据说就是个傀儡而已，真正厉害的人，是四海集团和宁江商贸背后的那个神秘大老板。”
上杉亮认同地点点头，道：“这个人我也听说过，我儿子的事情，就是这位大老板从中作梗，所以时至今日还没有解决。”
宋晴柔道：“放心吧上杉先生，只要今天我们能和他们达成共识，把南境市场重新稳定住，就可以逐步启动我们在国内的关系。”
“上杉景先生的事情，一定还有缓和的余地。”
山商量点了点头，叹道：“但愿如此，全靠常盘小姐了。”
“事情之后，常盘小姐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目光再次落到江辰身上，宋晴柔眼角笑意越发深刻。
看到江辰今天如此的落魄，收拾好，她真的很开心。
还记得小时候那如同开玩笑一样的娃娃亲，自家长辈得知之后，却还认真的不得了。
大家纷纷表示，如果真的能和江家联姻，日后的家族发展必然更上一层楼。
甚至还故意经常送她去江家，陪江辰玩。
美其名曰增进感情，实际上，她就像是江辰身边的小侍女，日常的生活就是给江辰这个大少爷端茶倒水。
后来江家覆灭了，这段娃娃亲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可以，宋晴柔真想让当初那些长辈亲眼看看现在的江辰。
看看他有多狼狈。
当初的娃娃亲，是有多可笑。
“不好意思这位江先生，按照我们的规定，您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医药顾问的座位在后面，请您配合，坐到那边好吗？”
宋晴柔一个眼神，立刻有个人走过去开始跟江辰找晦气。
还不等江辰说什么，吕清秋就砰的拍了桌子。
对着那人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和我们的江副总说话呢？”
“堂堂四海集团副总都没有资格坐在谈判桌上，那谁还有资格？你吗？”
那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诺诺退后。
另一边的宋晴柔闻言，呵呵笑道：“吕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吕清秋直接硬声打断，道：“刚才他是医药顾问，现在就已经破格提拔为公司副总了。”
“有问题吗？”
宋晴柔一笑，摇头道：“没有问题，不过贵公司人事任免竟然如此的草率儿戏，不得不让我怀疑贵公司的日常管理，是否存在重大问题。”
吕清秋冷哼道：“常盘小姐，这好像和我们今天讨论的议题没有什么关系。”
上杉亮在一旁冷笑道：“好了常盘小姐，四海集团自然有四海集团管理的手法。”
“再说副总嘛，本来大多就是摆设。”
“就算提拔上来，也不一定会真的参与到公司日常工作之中。”
“就好像今天一样，有些人就算坐到了谈判桌上，也改变不了他旁听的身份。”
江辰对待两人的狗叫，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儿想笑。
要说有什么让他感到诧异的，那就是宋晴柔本人。
江辰搞不懂，为什么社会上就会有这么一群人，明明血管里流的是炎黄的血，却总是觉得霓虹好。
洪天旭是这样，宋晴柔也是这样。
难道真的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