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血手就平复了自己心情。
终究只是一个阶下囚而已。
既然能让孙济科这些人谈虎色变,眼神凶悍一点儿也没什么了不起。
血手淡淡地笑了笑,伸手在江辰的脸上拍了拍。
“小伙子,眼神很足,一看就是个命硬的家伙。”
“看这意思,不光是外功修炼的很好,内功貌似练得也不错。”
“不错不错,看来今天我能玩很长时间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工具包。
里面的工具应有尽有,样式各异。
有很多造型奇怪的,从表面都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用的。
还有不少的瓶瓶罐罐,针头针管。
看得人头皮发麻。
常志远和卢生都咽了口唾沫。
他们都是商人,亲眼目睹这种事情的机会,此生还是头一次。
而孙济科则是看的热血沸腾。
简直比和漂亮女孩子玩耍还要兴奋。
一想到这些造型精巧的工具一会儿就要在江辰身上一一使用,他就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这些简直都是艺术品啊,据我所知,有很多都是血手先生亲自研发的。”
“了不起,了不起啊!”
孙济科竖起大拇指,对血手赞叹道。
血手抿嘴轻笑,从表情上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仿佛折磨人这种鲜血淋漓的事情,在他手里就像是炒菜做饭一般简单随意。
他的手轻轻在工具上划过,随手拿起一根锥子,对着孙济科笑道:“他不是会铁布衫吗?”
“我这颗子午问心钉,专门针对横练功夫,看他顶不顶得住。”
一听这话,几个人表情全都精彩了起来。
昨天他们已经领教了江辰的横练功夫。
皮鞭子都抽断了。
这回落在血手手里,看他还硬不硬。
血手脚步稳健地走到江辰面前,淡淡地笑道:“年轻人,我要动手了。”
“如果你现在想服软,想和孙署长求情,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江辰一笑;“我好像认识你。”
血手愣了愣,随即歪嘴一笑:“或许吧。”
孙济科厉声道:“别踏马的套近乎了,就凭你,也配认识血手大人?”
江辰“哦”了一声,淡然道:“那可能是我认错了。”
血手一笑:“没关系,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会对我逐渐熟悉和了解的。”
说着,他抬起手中的子午问心钉,弯腰抵在了江辰的脚掌上。
“这里叫总经穴,是人体最痛的五处穴道之一。”
“咱们先从这里开始,慢慢的玩。”
血手说着,就要动手。
然而就在这时,江辰突然开口说道:“我记起来了,你好像是诺森的军医吧?”
“嗯?”
血手顿时动作一顿,抬头诧异地看向江辰。
“你,你,你究竟是谁?”
江辰淡淡一笑:“这个问题,你或许应该去问诺森。”
“我还没允许他离境,所以,他现在应该还在省城。”
血手浑身一颤,手里的子午问心钉险些脱手落地。
昨天晚上,他去见的老乡,就是诺森。
两人喝酒喝到半夜,诺森把一肚子的苦水全都倒给了他。
最后,诺森还警告他,在江州,不,在南境,得罪谁都行,就是不要得罪一个叫江辰的人。
当时血手还追问诺森原由,可诺森却绝口不提,似乎对这人十分的忌惮,不敢透露半分信息似的。
“你,你是江辰?”血手颤声说道。
眼神里的惶恐和不安,已经溢于言表。
不管这人是谁,是什么身份,能让诺森怕成那个样子的,血手这辈子也就知道小龙神这么一个。
“年轻人,你最好不要和我开玩笑!”
“诺森将军是我的老东家,虽然现在分道扬镳,但我对他依旧很敬重。”
“你要是从其他途径得知我的消息,在这故弄玄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江辰淡淡一笑:“你现在对我貌似也不是很客气。”
“如果让诺森看见你想用大锥子扎我,我敢保证,他会大耳瓜子抽你。”
“快说,你究竟是不是江辰!”血手急了。
把子午问心钉抵在了江辰的下巴上。
然而血手再次注视到江辰的一双眼睛。
其中所散发出来的神色,竟是突然让他浑身一颤。
猛然间,他瞪大了眼睛,瞳孔却因为极端的恐惧,剧烈收缩起来。
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双眼睛,他究竟在哪见过。
“啊!!!”
血手一声惊呼,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样猛然弹起,向后飞退出去五米多远。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失足跌倒。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江辰冰凉而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只见血手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因为激动,两行热泪竟是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南境最为嚣张的刑讯专家,号称没有人能在他面前守口如瓶的恶魔血手,此刻竟是被生生吓哭了。
孙济科和常志远几个人全都看呆了。
什么情况?
都要动手了,怎么突然就跪下了。
好像江辰身上有电似的。
“血手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是动手之前还要有什么特殊的仪式吗?”
孙济科好奇问道。
“仪式泥马!”血手大骂一声,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把孙济科抽的原地转了两圈。
捂着脸,一脸的懵逼。
“你特么疯了,打我干嘛?”
“打你?老子弄死你!”
血手眼珠子都红了!
孙济科把自己找回来,要对付的竟然是当年血洗红纱瓦底的那个魔鬼。
现在他知道了,为什么诺森死都不敢说出江辰的真正身份。
谁敢啊!
那不是作死吗!
“我特么杀了你!”血手拎着子午问心钉,本着孙济科就冲了过去。
好在几个狱卒冲过来,拼死拉住了他,才没有酿成大祸。
孙济科吓得腿都软了。
他现在就是个白丁,身上还背着官司,血手弄死他,甚至都不会被追究。
“尼玛的,老子怎么得罪你了!”
“是抱你孩子跳井了,还是把你媳妇睡了,你要这么害老子!”
血魔拼命挣脱开拉着自己的及个人,嗖的一声把子午问心钉丢了出去。
噗地一声,刚好扎在孙济科两腿之间。
再往前一寸,孙济科就要成为建国以后第一个太监了。
所有人全都吓得当场石化。
孙济科更是脸色煞白。
“滚开!”血手用力甩开几个狱卒,气呼呼地走过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朝大门口走去。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孙济科狠狠呸了一口。
所有人全都懵逼了。
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常志远一头雾水,挠着头问道:“这什么情况?血手大人是还没醒酒吗?”
卢生皱眉看向江辰,冷声道:“不对劲,刚才血手大人和这小子聊过之后才突然情绪失控的。”
“江辰,你刚才说了什么?还是你对血手大人动了什么手段?”
江辰呵呵一笑:“拜托诶,小爷被你们捆着,我能动什么手脚?”
然而就在这时——
一个肥胖的中年人突然闯了进来。
“孙署长,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