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叶哥，那一所房子，就是曹小龙父母居住的地方。”
车子停在曹家村进村的路上，王子清熄灭了汽车，用手指了几百米处二层楼房。
“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初你也应该参与了抓拿曹小龙的行动，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抓拿，曹小龙的一些细节。”
看着远处的房屋，我并没有下车，而是吸了一口香烟，淡淡的问道。
“对不起，叶哥，抓拿曹小龙，我们收到了命令，不能透露任何细节。”
王子清有些纠结，沉吟一会后，还是坚守初心。
“没事，毕竟这也是你的职责所在，我也不勉强你。”
我点了点头，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叶哥…。”
看我下车，王子清叫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将头转了过去，看向眼前欲言又止的年轻人。
“从我进入警校，所见所学都是告诫我，作为刑侦人员，一切以追求真相为目的，服从命令为天职，以大公无私心态为人民服务，你能不能告诉我，服从的命令是不是不论对错？”
“服从命令没有对错可分，不过，既然国家赋予了他人权利管辖着你，那你就得无条件服从，法律军纪不容情。”
“叶哥，你会不会怪我？”
“我为什么要去怪你，有的时候，错的不是你，而是这个社会。”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对他鼓励的赞许。
“多谢你，叶哥。”王子清感激的对我点了点头。
“可惜，我不能陪你一起查案，我得开车送郭队他们一起回丰县，虽然只和你在一起只有二三天时间，不过，我已经学会了很多。”
“如果…如果，你能来丰县，记得一定先给我打电话，不过…，唉，我先回去了。”
车子颠簸离开，我望着车子越来越远，眉头皱的更紧。
又是丰县。
王子清欲言又止，满是纠结。
丰县那片天，越来越吸引了我的兴趣。
“哼！”
庭院没有锁。
锁了也没有用，铁门已经扭曲变形严重。
一位看起来六十岁左右，头发斑白的老人，见到我走进庭院，冷哼一声，头也不抬继续坐在门口，修着手中的竹篮。
“家里面，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你看有没有你想要的，你自己去拿，给我留一口锅就行。”
见我进了庭院四处打量，老人冷冷的说道。
他正是曹小龙的父亲曹宝山。
二层楼房，房间干净宽敞。
毕竟，家里面一样家具都没有，不想宽敞都不行。
房间东侧仅剩的一张床上，还躺着一位脸色苍白气血虚弱，曹小龙的母亲丘三娘。
见到我的到来，直接翻转身背对着我。
“或许，我能救曹小龙。”
见老人没有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烟，我直接拿了一个破板坐在他旁边。
“救？”老人停下手中的活，抬头微微打量我二三秒后，继续认真的修起来竹篮。
“死了更省心，为什么要救这畜牲？”
“就算不救他，你们的孙子曹笑笑，难道也准备不顾不问了吗？”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现在你们只有相信我，能给你们曹家留有活路。”
我点燃一支烟，斜眼一瞥，老人编织竹篮的手，虽然极力掩饰，不过还是不经意间，出现轻微颤抖。
“我知道你们知晓曹小龙，被谁送出了曹家村。”
“而且还知道，救出曹小龙的人，还答应了你们一些条件，譬如你们，还有你唯一孙子曹笑笑，以后的生活和前程。”
“可惜，你们都被他骗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曹小龙已经遭到了灭口。”
“制造出来曹小龙逃跑的假象，其实真正的真相就是，他已经坟头草快要成堆。”
我漫不经心说出来自己的猜测。
“哼，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畜牲的死活，现在和我没有关系，至于笑笑，早已经随他妈妈改嫁，你要没事，还是离开这里。”
曹宝山的态度，在我意料之中。
“机井无名男尸是曹小龙所杀，那个男尸相信你应该知道是谁，为何会死在曹小龙手中，其实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而且，你应该还是一位帮凶，参与到抛尸过程中。”
“只不过，你不敢也不相信我的身份，就是怕被他们知道，伤害到曹笑笑。”
我目光透过铁门，看向远处，那里正是曹二巴家的机井方向。
曹小龙的家，正是靠近机井最近的一家住宅。
“你要是不走，愿意呆在这里多久，你就呆着吧，我要出去一趟了，我没有心思听你在这胡扯八道。”
对于我的话，曹宝山神色出奇冷静。
修理好竹篮编最后一根竹条，提起竹篮，懒得理我，向着院外走去。
这不应该是一位山村老人，听到这样信息，该有的如此冷静心态。
能做到如此冷静，要么是曹宝山经历过大风大浪，荣辱不惊。
要么是我的猜测，已经偏漏太多，疑点重重让他不屑。
对于这两种可能，我更倾向第二种可能。
因为，我从他刚刚目中隐匿的讥讽，明显看到了嘲笑。
这是一种嘲讽我的自以为是。
叮铃铃！
就在陷入沉吟时，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小叶子，你让我们一直暗中查找，曹小龙这十来天，频繁通话联系人的线索，没有想到，摸出来个大家伙。”
“按照你提供给我们的信息，竟然将杀害机井男尸的真凶，我们给意外找出来了。”
“而且，我们已经联络了Y市，刑侦所将他抓拿归案。”
电话是王涛以视频方式打过来，他满脸得瑟。
“凶手难道不是曹小龙？”我满脸意外，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凶手不是曹小龙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是被曹小龙反间，借他的手，将他的同伙，杀害后抛尸进机井。”
“同伙？”王涛的话让我越来越迷糊。
“这案件里面的反转太多，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一会我将审讯的视频发给你。”
“不过，你的推测，出现了不小的偏差，李叔在骂你不行的话，就早点滚回家种地去。”
“嘿嘿，还有，我们白洁美眉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档案室，对了，她解剖室里面的人体画像，好像已经写上你的名字了，你自求多福吧。”
“还有啊，李大哥已经安排人过去……。”
我有些心烦，没等王涛说完，挂断视频，不想再看王涛一副欠揍的模样。
赶忙找到他发过来的视频，点击开始下载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