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还没有发下来，所以沈翊之和安慕谦并不知道实际分数是多少。
而此刻，老徐的面前放着一张白纸，那上面清晰列着的是沈翊之和安慕谦的各科成绩单。
刚开始凑近了一看，沈翊之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可等他看完全部成绩单，顺便对比了一下他和安慕谦的分数之后，他发现了不对劲。
安慕谦的成绩怎么可能比他的低？
这非常不正常！
“老师，我同桌作弊，这不是他的真实水平，他应该比我考得好才对。”
说完，又赶紧朝安慕谦炫耀。
“同桌，快看，我这次考得真得很不错。”
安慕谦也走上前看了一眼，和他估计的差不多。
“沈翊之，你有什么可高兴的，作弊出来的成绩那能是你的吗？”
“你们这是浪费时间知道吗？老师想看的是你们这样的分数吗，是想看你们真正地实力。”
老徐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夹在手上，继续说教。
“这次作弊，高考也能作弊吗？到了社会上谁给你们机会作弊？”
“都说了我没作弊，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沈翊之一脸坦然。
老徐没想到沈翊之这么理直气壮，吹胡子瞪眼地敲着桌子质问道：“沈翊之，你看看这成绩，你敢拍着胸脯告诉我，这是你的成绩？”
“是啊，如假包换！如果你硬要说作弊的话，我同桌的成绩是不正常，很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没你作弊厉害是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安慕谦终于不再沉默。
“呵！你们还有理了！”
“老师，你理智一点，之前您总是劝我们上进，现在我们进度了，您又不信。”
“你们这是进步吗？这是作弊，我是不是还要夸你们作弊厉害啊，啊？”
“老师，您不能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我现在可是连《蜀道难》都背下来了，不信我背给您听听。”
说着，沈翊之还真就摇头晃脑摆开了架势，老徐连忙挥手让他闭嘴。
他一个物理老师听学生背诵语文课文，有意思吗？
“那要不您再拿份试卷，或者随便出几道考题考考我们，其实，您就考我一人就行，因为我是我同桌辅导的，我会的他都会，他指定作弊了没好好考，不然肯定是全年级第一！”
老徐被沈翊之叨叨的脑仁疼。
眼看着第四节课再有十几分钟就要下课了，老徐想着他们回去也干不了什么正事，还真就随便抽出了两份练习卷甩给沈翊之和安慕谦。
“搬两把椅子过来，在这做，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嘴有多硬！”
老徐又点了一根烟，老神在在地监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前面的小题不用做，把后面的四道大题做了。我现在开始计时。”
十五分钟，你们能做完这些些题就算我输！
老徐信心满满地等着看这两个家伙打脸。
可是，两分钟过后，老徐夹着烟的手指开始有点抖了。
因为，安慕谦已经完成了一道大题，第二题也眼见出答案了。
8分钟不到，安慕谦解完了四道大题。
“老师，请批示。”
“同桌，你干嘛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写完了。”
又五分钟后，沈翊之吭哧吭哧把最后一个解题步骤列完，写上答案，交给老徐。
最后一个题型比较难，沈翊之琢磨半天没有思路，也是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来安慕谦讲过类似的一个题型，这才找到了解题方法。
“我没有超时吧？”
老徐哼了一声，没回沈翊之的话，而是将他们做的两份答卷摆好，开始仔细找茬。
除了沈翊之的字写得龙飞凤舞了一些，让他看得头疼，其他解题过程还真就让他挑不出什么问题。
“老师，有问题吗？”沈翊之明知故问。
老徐判卷的时候，沈翊之已经趴在他身后对比了自己和安慕谦的答案，一样的。
虽然解题步骤不尽相同，但是，只要答案一样，基本上就妥了。
因为原本每个人的思路就不一定完全一样。
老徐尴尬地咳了一声，将手里的烟扔进桌旁的垃圾桶，“这套试题太简单了，说明不了什么，以后的考试好好考。”还特意点了一下沈翊之同学，“沈翊之，把你的字好好练练，瞧瞧你那蜘蛛爬的字，一点骨气都没有。”
“这不是着急为了抢时间吗，我的字还是能看的，绝对不丢脸。”
“字是人的第二张脸，你珍惜点吧。”
下课铃声正好响起。
“行了，回去吧。”
沈翊之在老徐身后撇了撇嘴，拉着安慕谦正准备撤了，又被老徐叫住。
“把这套试卷拿回去，让课代表发给大家，当做今天的作业。”老徐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边的那叠试卷递给沈翊之。
沈翊之接过，老徐又交代他们把刚刚没完成的试卷上的其他试题做完，不要想着偷懒，更不要以为会做几个题就万事大吉了。
两人走出老徐办公室之后，沈翊之忍不住偷笑。
“同桌，咱俩刚刚是不是太不给老徐面子了，应该写慢点，或者故意做错一题，都怨你写那么快，我只顾着追赶你的速度了，都忘了给他留面子这茬。”
安慕谦看沈翊之幸灾乐祸的样子，怎么可能会相信他想给老师留面子，只是不忍心拆穿他罢了。
“走吧，还要回教室。”
“同桌，先去吃饭吧，等下去晚了，饭堂没饭了，我好饿！”
安慕谦被沈翊之推着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食堂门口，正好碰上刚要进门的林明哲。
好几天没见了，沈翊之看见林明哲就手痒，小跑两步追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也才过来？”
林明哲一看到沈翊之从自己身后冒出来，有些诧异。
“你们这是去哪了？我在教学楼下没等到你们，还跑去你们教室一趟，也没见到你们，还以为你们已经过来了，怎么反倒比我还晚？”
沈翊之随口回应道：“被老徐叫去开小灶了。”
安慕谦已经跟了上来，三人一同走进食堂。
“什么情况？你这待遇不错啊，有段时间没被开小灶了吧，是不是格外怀念啊？”
林明哲和沈翊之这两难兄难弟以前可是老师办公室的常客。
“就那样吧，只是让老徐落了面子，有点于心不忍。”
林明哲被沈翊之这假惺惺的语气弄得作呕，午饭都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