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猛的一惊。竟然这么严重!
“好吧,你快来接我。”我毫不犹豫说道。虽然我怕死,但要让我见死不救我是万万做不到的。现在都快出人命了,就算我不行,也得上啊。
在场里我目睹了无数个生离死别。从起初的伤感,到现在麻木。看得多了,就没啥感觉了嘛。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深深明白生命的脆弱与宝贵。所以在听到于凯说他爸和大伯快不行了,我就没有再犹豫片刻。
我快速穿好衣服,就出了宿舍。
都初春了,还是这么冷,我心里暗恼道。身上的袄子还一点都不管用,寒风吹在身上就像吹在皮肤上一样,刺骨的冷。
在大门口等了大约有十分钟,马路前头突然有一道刺眼的光线传来,伴随着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我面前,里面出来一人,正是于凯。他满脸焦急之色,对我说道:“师傅,快上来吧。”
我没多说什么,直接上车了。
车上,我快速切入正题:“你们家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今早我送走你爷爷的时候,并没有奇怪的地方。”
烧尸体的时候,幺蛾子的影子都没见到,为什么他们家还遇到幺蛾子。
“师傅,我从头到尾把今天发生的事和你说一遍吧。”于凯说道。
车里的电灯是开着的。于凯虽然没回头,但我可以在后视镜上看到他的脸,一张惨白的脸,额头上挂着几滴汗水,是被吓得。而且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
……
听完于凯的描述,我皱着眉捋了一遍,大致了解了基本情况。尸体虽然烧了,但幺蛾子却没有离开。
于凯一家捧着骨灰从火葬场离开后,直接去了墓地埋葬骨灰的。之后离开墓地回家,在家里待了大概有三小时,两点半的时候,直系亲人又去了墓地一趟。带上一碗白米饭和一瓶酒,算是为已逝的人走黄泉路践行。
出山过后,就回家办酒席了,请全村人吃顿饭。到这都没有幺蛾子。后面就不太平了。
先中招的是于凯老爸,他在酒桌上吃菜喝酒好好的,突然中邪了,发出尖利的猫叫,“喵呜喵呜”的怪声。四周人一开始以为于凯老爸喝多酒了,但一看他的姿势,就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了。
于凯老爸整个人从长凳上滑下去,趴在地上,双手双脚都撑在地面,不断发出猫叫,还不断抬手挠自己的头发。闹腾了有五分钟,最后于凯老爸昏迷了过去。
被这么一闹,村民根本就不敢继续停留,纷纷告辞,留下于凯一家收拾烂摊子。不管他们怎么叫,于凯老爸就是醒不来。就在他们将于凯老爸决定送医院的时候,于凯大伯出事了。
他没有学猫叫,学猫的动作。但却更加恐怖,他脸上突然冒出无数根黑色长毛,满脸都是,密密麻麻,而且他两边腮巴有五六根毛非常长。整的就是猫脸。
这下一来,他们打消了去医院念头,合计了一下后决定让于凯找我。因为这摆明就是有脏东西在作祟……
于凯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师傅,你有什么头绪吗?”
“有一点。”我说道。
“你们昨夜守夜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野猫,或者听到猫叫?”我问道。
听到于凯描述他大伯的模样,我立马就联想到了猫脸老太,不过现在是猫脸老头。
或许于凯爷爷诈尸就是有野猫经过了棺材。
“野猫?没有啊。”于凯摇摇头说道。
“没有?你们心思全在打牌上,没有注意到吧。”我皱着眉说道,毫不留情面。
“不是的,师傅。虽然我们长年在外,但乡下的规矩我们还是知道的。肯定不能阿猫阿狗靠近我爷爷灵柩。就连我爷爷他生前养的小猫都被我赶走了。”于凯正色道。
确定吗?我疑惑的说道,还是有点不相信。
于凯点点说肯定。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先去他家看看吧。
没过几分钟,我们就到了老村庄。
车停在了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楼前。下车后,我虚眯眼睛看着前方。
二层小楼左边靠着一个泥瓦房,看样子还不是厨房,和在陆家村看到的景象很相似。
“你爷爷生前住这里?”我问道,手指着泥瓦房。
“是的,我们守夜也在里面的。”于凯说道。
一股火气从我心里往上窜,干他娘的,又是一群不孝子!
“师傅,你快进来吧。不知道我爸和大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于凯焦急的对我说道。
想了一会,我决定还是去看看,于是跟着于凯走进了二层小楼。如果真是一群不孝的子女,我扭屁股走人就是了。我可不想帮助一群因为不孝而惹来幺蛾子的人。
古话说虎毒不食子,现在一个老人死了后惩罚自己的子女,这是得有多大的怨恨!或者说,子女是有多么的不孝。
“妈,大姑,火葬场师傅我找来了。”
一楼客厅里装满了人,熙熙攘攘的。他们脸上的表情都一样,慌张和惊恐。
一妇女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直溜溜的盯着我,两只眼睛里充斥着泪水,说道:“师傅,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声音都带着哭腔。
说着她双腿往下一弯,竟然准备向我跪下。
我反应速度很快,急忙抓住妇女,说道:“大…大姐,你不用这样的。我人来了肯定就会帮忙。”
好不容易把妇女扶稳,其他家属都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全是祈求的话。我心里不禁打起鼓来,咱这个半吊子到底行不行啊?他们一家好像把希望全放我身上了。这让我很蛋疼。自己还不知道罩不罩得住呢!
“先去看看中邪的人吧。”我说道。
“是,是是,师傅你快跟我来。”于凯他妈急忙点头说道。刚他们一大家全在求我帮忙,但其实这没必要的,我人来到这里就足够说明情况了。只是不清楚能不能帮到而已。
“叫我张岩就好。”我说道,别一口一个师傅的,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快五十岁的人叫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师傅,别提有多别扭了。但很遗憾,他们根本没有听见去。
她领着我来到一卧室前,说道:“我老公和大哥就在里面,刚小凯去请师傅的时候,他们都发疯了,没办法,我们用绳子把他俩捆了起来。”
看她胆怯的样子,我说道:“开门吧,不是已经控制住他们了吗?”
咔擦,门被打开了。
“喵呜~~~”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