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川笑眯眯道：“小院长，如果我们三兄弟还年轻，处于二十三岁的时候，一定会跟小院长你去创业。可是，我们都老了，九十岁了，半截身体已经入土，这点你很清楚。”
“我们颐养天年，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接下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
“我们通天武馆也响应出云学院的号召，派出五十多名骨干加入出院，我们是衷心希望出云学院成为新的人类圣地，所以请小院长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秦凡不动声色，如果周家三兄弟不愿意去出云学院，今天就不会私下见他了。
一个擅长养生的武道宗师，寿命在140岁左右。
现如今，周家三兄弟才90岁，跟普通人五十知天命的年纪差不多，他们还有漫长的寿命，气血依旧雄浑有力，精力旺盛，身体衰老磨灭斗志的情况不会在他们身上存在。
三兄弟必然有着雄心壮志。
所以，秦凡基本断定，周文川是以退为进，想让他先出招，看看他能拿出什么有吸引力的筹码。
秦凡不卑不亢道：“既然三位先生无意，小子也不强求。”
旋即，秦凡将手中的武圣纪要递给了周文川：“我秦凡能走到武道尽头，多半靠武圣前辈留下这本纪要，我自认武圣前辈是我的老师。”
“恨不能，亲自见到武圣前辈，向他道谢。”
“恨不能，跟武圣前辈请教绝学。”
“恨不能，追随武圣前辈那样的武道圣人，成为他的学生。”
“这本武圣纪要中有个人的修炼心得，虽然我知道三位先生不可能不感兴趣，但我希望个人的小小修炼心得，贡献给通天武馆，聊表心意，请周三先生不要拒绝。”
周文川当即就傻眼了。
他刚才只是以退为进，想让秦凡亮出筹码，没想到这小子直接不提了，换了一个话题？
“小院长有心了，不知道老夫能否看看？”
这时，周文杰接过了秦凡手中的武圣纪要。
秦凡点头一笑：“当然可以。”
“小院长的修炼心得，必然不凡，老夫也也得受教。”周文川立刻凑到周文杰身边，二人一起观看被秦凡修炼心得注释后的武圣纪要。
武圣纪要是一本通天武馆古武的修炼大纲，以及对应心得，没有具体修炼方法，而最核心的内容，正是武圣纪要。
二老一直翻看，都没有见到秦凡的心得，有些疑惑，直到翻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终于眼神定住了，目光死死被内容吸住。
秦凡的注释主要关于武圣猜想的三个境界，见真我，见天地，见众生。
二老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父亲的猜想有三步，前两步被小院长证实了？”
“原来，见真我，见天地，是这样理解。”
“见到真我之后，可以逆天改命，脱胎换骨，向天再借一甲子，原来是真的。”
“没想到，百会穴，气海穴，竟然奥妙无穷，炼气成罡，抱血成丹能绝学，并非传说！”
“怪不得，父亲抱血成丹后，陷入长眠，原来是这个原因。抱血成丹之所以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实力，原来是气海穴内有先天之气。”
虽然虽然是写理论，没有具体修炼办法，但二老依旧是越看越痴迷，叹为观止。
就连一向性情内敛的周文杰，脸上也露出了心悦诚服之色。
只因为，看到秦凡的修炼心得后，对武道许多疑惑，都得到了合理的解答。
十多分钟后，两兄弟依依不舍的放下武圣纪要，面面相觑，久久没有说话。
两兄弟都不约而同的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
秦凡已经走到武道的尽头。
他十九岁不到，在古武一途达到这等境界，意味着他成就已经超越了他们三兄弟的父亲周自横。
这小子，真的是一个绝世妖孽。
“小院长真是旷世大才啊，老夫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文川说着，两眼湿润，老泪纵横。
外人只当他是如获至宝，情绪激动，而他本人的想法却是，秦凡这样的绝代天才，却不是出自通天武馆。
心中那叫一个恨啊。
“两位先生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们可以讨论，小子斗胆为两位先生解释。”
秦凡声音依旧是不卑不亢。
一旁的陈出云，心中也是暗暗震惊，不难看出，这一次谈判，秦凡找到了一个出色的切入点，渐渐已经掌握主动权了。
周文杰听到秦凡的话，欲言又止。
他是通天武馆的三贤者，为尊名盛，请教一个十九岁少年，让他留下拉不下脸。
周文川却是另外一个风格，立刻跟秦凡勾肩搭背，嘿嘿笑道：“既然小院长不吝赐教，那老夫就问了。”
“老夫想知道，为什么小兄弟在十年不到的时间里，从零开始，修炼到武道尽头？”
“难道，仅仅是因为天赋吗？”
秦凡淡笑：“或许不是天赋，天赋比我高的人，我见多了。”
“我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努力，专注，十年时间里，我只做这一件事情，然后就获得了回报，天道酬勤吧。”
周文川两眼一黑。
秦凡这小子也太谦虚了，没天赋，你从十岁开始接触古武，十九岁就走到武道尽头？
这话说出去鬼都骗不了。
周文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小院长，为什么六十年没有一个武道宗师诞生，而你却突然出现了，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这个问题，困扰了通天武馆六十年了。
六十年来，通天武馆一直没有破解这个问题，导致六十年都没有培养出一位武道宗师。
这也导致，通天武馆面临很多质疑。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通天武馆也因为这个问题，影响力下降了很多，早就不如巅峰时期了。
现在的通天武馆，完全是靠底蕴维持。
秦凡如实说道：“我也不能肯定，但我有一个猜想，想要修炼成武道宗师，必须在两次血月升起之间这一段时间。”
“我有一个朋友，她年纪比我大一岁，在我的帮助下，她也修炼到武道宗师境界了。”
听到秦凡用着平静的语气，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周家两兄弟都是身躯一震，目瞪口呆，猛地站了起来。
“小院长，你是说，你已经培养出一位武道宗师了？你该不会是逗老夫开心吧？”
周文川既震惊，又酸涩，羡慕坏了。
周文杰也是吓得屏住呼吸。
陈出云插嘴道：“我可以作证，秦凡培养这位武道宗师，现在已经是出云学院的教导处主任，同时也是秦凡的助教。”
“她叫魏玉，是魏雄兵的女儿，也是魏长虹宗师的孙女，不久前我亲自将她从茅山接来。”
周文川和周文杰都是一怔。
秦凡已经掌握培养武道宗师的方法？
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妖孽啊。
秦凡随口道：“我接下来会做一个实验。”
“寻找多位见过血月升起的学生，一起教导他们，如果他们也能成就武道宗师，说明我的猜想是错的。”
周文川大喜：“小院长，你缺人不？”
“我有几个徒弟，天赋应该不错，能够满足你的条件。”
秦凡一笑：“多谢周三先生关心，以后有需要，小子一定找你帮忙。”
“不过，我们金陵大学的天才也不少。”
秦凡没有拒绝周文川，毕竟通天武馆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
联邦有规定，大学之下的学府学校，只能由官方承办，不得私立，违者重罚。
简单的说，小学，初中，高中，都必须公立。
而通天武馆却可以随意招生，三五岁就可以加入通天武馆学习古武和文化知识。
这也意味着，通天武馆的天才是绝对不少的。
比如林宏林龙，还有身边的陈出云，温润等天才，都是从小加入通天武馆，从通天武馆加入大学。
简单的说，在通天武馆，可以找到底子比魏玉还要出色数倍、精通大众流派古武的少年天才，这是非常适合用来实验的目标。
这也是秦凡没有拒绝的原因。
周文川两眼一黑，难掩扫兴，感觉情绪被调动得很厉害，基本被秦凡拿捏了，但又拿秦凡没什么办法。
这小子今天不是来拉拢他们的，这也意味着，他们通天武馆没有任何筹码可言了。
周文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旋即淡淡的道：“那老夫先祝小院长早日实验成功。”
周文杰态度很平淡，他不相信秦凡没有拉拢他们三兄弟的想法，这小子多半也是以退为进。
只是，秦凡的以退为进，是绕一个更大的圈，等他们三兄弟上钩。
但是，他有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秦凡有培养武道宗师的能力，意味着，他并不是很迫切需要他们三兄弟去给出云学院压阵。
只要在未来几个月内，培养出一位武道宗师，他的影响力将会再次提升。
秦凡也起身：“两位先生，小子这次来通天武馆，一是报恩，二是还愿，三是拜见三位先生，这三个目标都达成了，我心愿已了。小子最近公务繁忙，就不能继续奉陪了。”
“告辞。”
看到秦凡要走，周家兄弟直接傻眼了。
这小子真的没有任何诉求吗？
只是纯粹来报恩和还愿的？
两兄弟都有些着急了，秦凡找到的修仙体系诱惑力很大，但存在很大变数，能不能发展起来很难说。
但秦凡培养武道宗师的能力，却是通天武馆最大的竞争对手。
一旦他的体系确定能够培养出源源不断的武道宗师，那么通天武馆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这小子要是走了。
那就是放虎归山，遗患无穷。
想通这一点，周文川连忙叫住秦凡：“小院长，你的修炼心得，对我通天武馆极为重要，我们通天武馆感激不尽。”
“你不是还有三个恨不能吗？或许，我们可以满足你其中一个。”
秦凡一怔：“愿闻其详。”
周文川郑重说道：“东方大陆上，自古就有代师收徒的美德，如果小院长愿意，我们三兄弟可以代父收徒，让你成为武圣的十三徒，成为通天武馆的十三先生，让你成为我们三兄弟的师弟。”
“如此，小院长和我们通天武馆一定可以成就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