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惊讶不已，小姑娘这双眼睛真的有超凡能力？
秦凡忙问道：“小妹妹，大哥哥为什么跟其他人不一样？”
小蛮悄悄的道：“其他大人来到这个地方，都会有煞气进入身体，很难排出去，但是煞气进入哥哥的身体，又很快被排出去了。”
“所以，小蛮猜测，大哥哥一定有把煞气排出身体的办法。”
“大哥哥，你可以帮小蛮的妈妈，把身体里的好多煞气排出去吗？”
秦凡吸了一口凉气。
他能排出体内的煞气并不是惊人的事情。
武道修炼到化境，化劲无时不刻流淌于周身，洗髓伐毛，只要数量不多，把侵入体内的月石煞气洗出去。
真正让秦凡吃惊的是，小蛮血月双瞳居然能够看到这一切。
这是有透视的能力吗？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能力。
秦凡连忙问道：“小蛮，你还能看到什么？”
小蛮继续压低声音，道：“大哥哥身体内有一股很厉害的白气，它可以在你的身体里游来游去！”
白气……
这正是秦凡的化劲之力。
秦凡将化劲运到掌心之下的皮肉，然后问道：“小蛮，那一股白气现在在哪？”
小蛮指着秦凡的手。
秦凡嘴角微抽。
他知道，血月降临，地球上的一切物种都在悄然蜕变。
比如，极少部分的人类诞生血脉之力，可以通过修炼新术，觉醒血脉。
有的人类体内萌生中神秘的种子，以自身为土壤成长，这种属于新术七大流派之一的种植系。
比如被他杀掉的王城，则是七大流派中的炼金系，身体可以吸收消化青铜，练就青铜之身，刀枪不入。
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小蛮的血月双瞳拥有透视能力，显然也是一种天赋。
一种从未听说过的强大天赋。
秦凡小声问道：“小蛮，有人知道你有这种能力吗？”
小蛮委屈巴巴的低着头：“小蛮一紧张，眼睛就不灵了，所以大人们都不信小蛮有这种能力。”
说着，小蛮瘦弱的身体一软，跌倒在地上。
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小蛮怎么了？”
秦凡连忙扶起小姑娘。
小蛮紧咬牙关：“小蛮的眼睛不能经常用，不然很累很累，还会晕倒。”
秦凡并不意外。
小姑娘只是一个普通人，体魄虚弱，体内还有大量月石煞气。
月石煞气除了会影响精神，令人发疯，还会损坏身体器官。
“秦凡，不要被她骗了，狱长曾经都出面考察过她，最后断定，她的眼睛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曹兵走到牢房外，一脸不屑道，“赶紧给我写新术，不要把时间放在没用的人身上。”
说完，曹兵一把将小蛮装着食物的小盒子抢走，取出里面的馒头和肉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小蛮见状，没有哭，不敢生气，只有豆大的眼泪滚滚滑落。
“好，我写。”
秦凡不动声色拿起纸笔，开始默写。
他花了十分钟时间，写好新术，打发了曹兵。
不过，小蛮还在他牢房里，手里捧着一个馒头，不愿意离开。
秦凡失笑：“走吧小蛮，带我去见你妈妈。”
“谢谢大哥哥，吃馒头。”
小蛮连忙举起占满眼泪的馒头。
“一起吃。”
秦凡接过馒头，掰成两半，把一半递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秦凡把剩下一半也给了她。
几分钟后，小姑娘把秦凡带到禁区的禁闭室。
曹兵看着秦凡秦凡离开，立刻把一个小弟叫到跟前：
“阿狗，你去跟着那小子。”
叫阿狗的青年谄媚道：“老大，那小子毛都没长齐，有什么好盯的？”
曹兵给了阿狗一巴掌，然后沉声道：“那小子跟其他人不一样。”
一条长廊左右，一共有一百个禁闭室，只有一盏灯亮着，尽头一片漆黑。
禁闭室里传来阵阵咆哮，怒吼，大哭，就像是鬼哭狼嚎，不少发疯的人正在自残。
从牢房里底缝流出的鲜血，把过道的地面染成了粘稠的暗红色。
被囚禁在这里的，都是吸收过量月石煞气导致发疯的人，如果不能恢复理智，会被这里关到死。
“大哥哥，妈妈在里面。”
小蛮小跑在前面，把秦凡带到一座禁闭室前。
这间禁闭室里一片格外的安静，透过小窗口，秦凡看到一个头破血流的年轻女人，晕倒在不到三平米的狭小空间里。
秦凡捏碎房门的巨锁，走了进去。
“妈妈！妈妈！你醒醒！呜呜呜！”
时隔数日来到妈妈身边，小蛮嚎啕大哭，抱住地上脏兮兮的女人，令人心碎。
秦凡看了一眼女人，虽然头破血流，她只是昏迷过去。
但她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体内已经千仓百孔，体内淤积大量的月石煞气，化作一丝丝血色氤氲从七窍和伤口冒出来。
“嗯？她居然是一个内劲武者！”
秦凡发现了什么，不由心中一震。
不过……
年轻女人至少是吸收了十年以上的月石煞气，月石煞气已经与血肉骨骼融合为一体，帮她洗髓伐毛多次，才有可能洗掉体内大部分的月石煞气。
洗髓伐毛，会给身体带来一次重创。
而这个女人已经油尽灯枯，心脉微弱，即将撒手，根本承受不住洗髓伐毛。
不过秦凡还是聊尽人事，以一缕化劲护住女人的心脉，再用一道化劲为她推气过宫，她体内羸弱的气血终于多出了一些活力。
“小蛮……”
女人眼帘虚弱睁开一条缝，不舍看着小姑娘。
“妈妈不要怕，小蛮会保护好你的！”
小蛮抱住年轻女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胸腔之中隐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空气中的月石煞气，包括女人体内也大量飘出，一同涌入小姑娘的体内。
这咕噜咕噜的声音，秦凡无比熟悉。
在古武一体，被称为虎豹雷音。
古武达到内劲层次后，可以修炼一种武道呼吸之法，模仿虎和豹的声音，达到行止坐卧体内皆有虎豹雷音产生。
修炼到极致，体内如有雷鸣响动。
秦凡睡觉的时候，吐气如雷，胸腔之前雷音滚滚，如卧虎盘龙，没少被睡在隔壁的姐姐沈君颜嫌弃。
虎豹雷音是用来强壮五脏六腑，是修炼内脏骨骼的秘法，长期修炼，可以让身体第二次发育。
他姐姐沈君颜在二十岁时，身高一米七。
在学会虎豹雷音后两年，身高达到一米八，脏腑粗大了三分之一，骨骼变得强壮一倍，可谓是脱胎换骨，从瘦竹竿，变成高大丰满的体态。
古武流派五花八门，为了练就虎豹雷音，方法也各不同。
比如佛门中的暮鼓晨钟和雷音塔，作用跟虎豹雷音作用差不多。
小蛮只是一个普通人，呼吸时竟虎豹雷音出现，让秦凡颇为意外。
看来应该是她妈妈教的。
“你是……”
年轻女人看向秦凡，泪流满面，嗫嚅道。
她知道是这个青年的帮助下，她才能醒来见到女儿最后一面。
人之将死，身体机能失控，就会泪流不止。
猪狗牛羊，皆是如此。
秦凡道：“我叫秦凡，金陵新术大学的大学生。”
“很抱歉，我能力有限，只能让你见到你女儿最后一面。”
“这么年轻，就落到了这里……”
年轻女人一脸惋惜，虚弱道，“小兄弟，能……能帮我一个忙吗？”
秦凡点头：“请说。”
年轻女人用力抬起手，抚摸小蛮的脸蛋：“我这个女儿命好苦……我怀孕的时候就被抓进来了，她在监狱里出生，一天学都没有念过……我最对不起她。”
“你是武道宗师……姐姐知道你是非凡的人。”
“你能不能答应我……等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带上她……”
秦凡道：“我不能保证，只能说我会尽力。”
不过让秦凡意外的是，女人居然看出他是一位武道宗师。
“小兄弟，谢谢你！”
年轻女人喜极而泣，“这么重的恩情，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我这里有一块羊皮古卷，是我老公给我的……上面的东西，或许对你有帮助！”
“还有……还有……”
说着，年轻女人艰难的从裤兜里，摸出一块发黑的羊皮，当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弱。
“女士，能告诉我，小蛮还有家人吗？”
起凡低下头，用力倾听。
然而，年轻女人只是嘴唇微动，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睛呆滞。
几秒钟后，瞳孔渐渐涣散。
“妈妈，妈妈！哇！——”
小蛮吓坏了，抱着年轻女人，失声大哭。
撕心裂肺的哭声，充满无助，响彻在地底监牢，让秦凡一阵揪心。
“妈妈，你等等小蛮，不要丢下小蛮！”
“小蛮要跟你一起走！呜呜呜！”
就在这时，小姑娘突然爬了起来，跑出房间，小手伸向半空中，想要抓住什么。
但秦凡什么都看不到。
该不会是悲伤过度，出现幻觉了吧？
“小蛮不哭，你妈妈看到了，会难过的。”
秦凡连忙追了上去，抱住小蛮。
“放开我，快放开我！”
小蛮拼命挣扎，甚至还咬了秦凡手臂，死死盯着一个方向。
秦凡连忙问道：“小蛮，你都看到什么了？”
小蛮涨红脸：“妈妈走了，妈妈飘走了！”
“快帮我抓住妈妈！”
“妈妈在那里！”
下一刻，小蛮看到了什么，突然吓得脸色煞白：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妈妈？”
“放开妈妈！快放开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