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了。”封凌轩眉头紧皱,“我有点担心你,不然我给你配两个保镖吧?”
“给我配保镖?”林安安觉得好笑,“这未免太夸张了吧,放心吧,她伤害不了我的,我自己会注意的。”
“但我看她现在这个样子……”
“没事,我能应付。”林安安只要一想象自己带着两个保镖出去的画面,便觉得太夸张太好笑了。
而且,她并没有觉得封书意到了需要两个保镖防范的地步。
林安安不想要保镖,封凌轩也不逼她了,只是暗中还是安排了两个保镖,在背地里保护着她。
现在封书意对他们的恨意达到了顶峰,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在被冲昏头脑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能大意。
金辛婉在判决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并不惊讶,仿佛早已经预见了这个结果。
她没时间伤心,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她只能让自己忙得像个陀螺,不敢让自己停下来。
怕一停下来,她会受不了。
她当初嫁给封高朗,虽然是家族联姻,但实际上没人知道,她在一个宴会上对封高朗一见钟情。
之后,她跑去找父亲,恳求父亲想办法让她跟封高朗在一起,于是两家便联姻了。
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封高朗。
一开始他很温柔体贴,温文尔雅,符合他在外人眼中的形象。
但相处的时间久了,他逐渐暴露出本性。
他骨子里是一个冷漠无情,利益至上的人,他超乎寻常的睿智和冷静,让他看上去冰冷的近乎不近人情。
但在发现他原本的一面之后,金辛婉发现自己非但没有讨厌他,反而更加喜欢他,更加迷恋他。
她爱这个男人表里不一的样子,爱他冷静沉着的样子,爱他冰冷无情的样子。
从那以后,她就心甘情愿替他做任何事情,扮演着一个强势的妻子形象,出面帮他做了所有的坏事,让他扮演着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形象。
封高朗的演技很成功,骗过了所有人。
以至于当初封凌轩父母身亡之后,根本没有人将这件事怀疑到他的身上,当时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封玉树。
而封玉树也倒霉地承担了封高朗的罪名,被逐出封家,远走国外。
只是真相始终有曝光的一天。
不过金辛婉没想到这么快。
她用工作麻痹自己,却依然无法停止思念封高朗。
她开始思考,他们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出错的。
忽然想到他们跟封玉树合作的事情,也许从这一步开始,他们就已经走错了!
想清楚了这一点,金辛婉倏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地大步离开办公室。
……
封玉树看着新闻里讲述对封高朗的判决,看到封高朗戴着手铐被警察押走的画面,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么多年了,封高朗总算是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了。
门铃忽然响了。
封玉树挑了挑眉,已经猜到是谁来找他了,慢悠悠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走过去将门打开。
不出所料,门外站着的人是金辛婉。
“二嫂,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他平静地问。
金辛婉看着他平静的面容,那双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绪,不由冷笑道:“你现在应该很得意吧?看着封高朗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你心里很畅快吧?!”
封玉树淡淡地看着她,“二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在这了给我装蒜了!”金辛婉怒声道,“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什么都知道了!这背后有你的一份力对吧?”
“我当初就不该找你合作,如今毁了高朗!”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了。”封玉树冷冷地看着她,“你们当初为什么找我合作,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分明是封高朗害死的大哥大嫂,你们却将这个罪名推到我的身上。”
“我背负这个罪名整整八年,被逐出封家整整八年,这都是拜你们所赐!你们贪心太过了,这也想要,那也想要,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人事情?!”
“我让陷害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嗯?”
金辛婉冷笑道:“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你连装都不装了是吧?有恃无恐了是吗?!”
“确实。”封玉树冷笑,“我为什么要装?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如今告诉你了,你又受不了了?真是可笑!”
封玉树想到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暗沉的双眸逐渐浮现出丝丝恨意,“我现在,只不过是将我当年承受的三分之一归还给你们,你们就受不了了?!”
“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金辛婉忽然觉得心底发凉。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眼里愚蠢好糊弄的封玉树,已经变成这副心机深沉的模样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长得这么强大了!
“行,我等着!我告诉你,高朗的仇,我会帮他报的,你给我等着!”金辛婉冷冷地看了封玉树一眼,转身离开了。
她的言论并未给封玉树造成任何影响,相反,他心里依然很畅快。
毕竟解决了一个仇人,他心里的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封凌轩了。
封玉树双眸暗沉。
封凌轩比封高朗难对付多了。
林安安推着封凌轩去看望封老爷子,一进病房,就发现封老爷子在阳台。
他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背影看起来很是孤单落寞。
“爷爷。”封凌轩在林安安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去,“您在想什么?”
封老爷子回过神来,看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封凌轩的腹部,“你腹部的伤口不要紧了吗?这就下床走路了?”
“没事了。”封凌轩缓缓摇头,又看着他,“二叔的判决出来了,您应该是知道了吧?”
封老爷子淡淡道:“嗯,我知道。这是他应得的,他活该,我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