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机会难得,若是错过了,以后还能再遇到吗?
而且,这个女人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了,也就代表这个研究并不会很长,因为一个月内如果没有将那个女人救活的话,那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林安安想到自己今年七月该博士毕业了,正好却一个论文题材,这个就是送上门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看了封凌轩一眼。
封凌轩皱着眉,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我再想想吧。”林安安含糊道,最终还是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一晚上还没够你想?”封玉树皱眉,“你还要想到什么时候?你要知道,现在时间紧迫,不然我也不会找你。”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信任了。放心吧,我等会儿还会过去的,到时候我们当面谈。”林安安道。
“行。”
她挂断电话,便听封凌轩皱眉问:“你等会儿还要去找封玉树?”
“准确来说,不是去找封玉树,而是去看看那个女人。”她认真地看着他,“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封玉树找我过来,是给那个女人治病的,而我偏偏对这个女人身上的病毒很感兴趣。”
“就一个月的时间,你觉得如何?”林安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要在这里待一个月时间?”封凌轩声音冷了下来,“绝对不行!”
让她跟封玉树在这里待一个月,想都别想!
林安安无奈叹气,“那,若是不是在这里待一个月呢?你就能答应了吗?这个对我来说有点重要,我今年七月博士毕业了,说不定这个能成为我的论文题材呢。”
尽管封凌轩心里很不想答应,但又不忍让她失望,只能道:“封玉树不是什么好人,你若是跟他一起工作的话……”
“其实,我觉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坏?”林安安小心翼翼道,“我觉得你小叔,心里藏着挺多事情的,要不,你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谈谈?”
封凌轩脸色一下阴沉下来,冷声道:“你现在都已经开始帮他说话了?!”
“我不是帮他说话的意思!”林安安立即撇清关系。
她知道封凌轩为什么这么厌恶封玉树,是觉得自己父母的死与她有关。
她挠了挠头,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言多必失。
“对不起,我刚刚说话没过脑子,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跟你道歉。”她诚恳地说道。
听到她的道歉,他的脸色也逐渐好转了,“算了。既然你这么想去的话,那我就陪你去吧。”
“真的?”林安安喜出望外,一下将他抱住了,“谢谢你!”
他只能无奈地摇头。
吃完早餐,他们便出发了。
依然是司机开车,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前行,途中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
林安安晕得厉害,不过比昨天好些,好歹是忍到了目的地才吐,将今早吃进去的早餐都吐出来了。
“你晕车?”封凌轩眉头紧拧,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给她纸巾。
林安安吐完,擦了擦嘴角,声音沙哑道:“本来不晕的,是这里的路太变态了,我实在受不了。”
他又给她递来一瓶水,还贴心地拧开了瓶盖。
她喝了水,缓过来了。
昨晚太黑,什么都看不到,现在白天过来,林安安才看到这里的景色是多么壮观。
峰峦重叠,视线所到之处,都是青山绿水,蓝天白云。
但这里的路确实很变态,蜿蜒曲折,如果不是太危险了,加上位置太偏僻了,完全可以用来当赛车赛道了。
封玉树看到了他们,走了过来,“你们来了。”
封凌轩看到他,脸色立即沉下来。
“再带我去看看她吧。”林安安安抚地握了握封凌轩的手,走到封玉树面前。
封玉树看了封凌轩一眼,“可以。”
两人再次进了昨晚那个房间。
这次光线明亮,看得更加清楚,在清晰的光照下,愈发显得房间简朴,屋内所有东西都是木头做的,而且能看出是手工做的,因为奇形怪状,且没有美感。
那个女人正在输着营养液,而她的脸色如同蒙着一层灰,嘴唇发黑,指甲也发黑,看着有点像活死人,竟然比昨天晚上还渗人。
封玉树见她盯着看了那么久,不由问:“如何?看出点眉目来了吗?”
“看不出。”林安安如实地摇头,“我若是能看得出,我都能去当医生了。”
“那倒也是。”
“我想了解一下有关那个蛊毒的情况。”她说。
封玉树道:“你想了解这些,没人比她父母更清楚了,我将她父母喊来,你好好跟他们了解一下。”
他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带来了女人的父母。
都是肤色黝黑,身材矮小,淳朴的邑族人,身上都穿着富有他们族人特色的衣服。
“你们好好聊。”封玉树说完便出去了。
看到封凌轩面无表情地站在廊下,他走了过去。
“大侄子,还没感谢你呢。”封玉树点燃了一根烟,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喷出的云雾让他深邃的脸庞变得模糊不清。
封凌轩的脸一下冷了下来,“叫谁大侄子?”
“叫你。”封玉树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我大侄子么?”
封凌轩只冷冷看着他,并不搭话,转身便要走。
“看在你这次这么大度,让你老婆来帮我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局吧。”封玉树又吸了口烟,“小心你的三叔。”
封凌轩猛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封玉树意味深长,“有时候,看起来越是无害的东西反而带着剧毒,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多的就不说了,自己领会吧。”他将烟扔在脚下,用鞋底重重碾压,走了。
封凌轩眼眸深邃,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三叔懦弱的形象。
在他印象里,三叔从小就懦弱无能,在商业上毫无建树,被金辛婉拿捏得死死的,她叫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封氏集团的事情,他也从未参与过,甚至在他主动邀请的情况下,他也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