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是谁?”
听完汤面的衬衫男,转头问杀马特青年。
“是我爸……”
杀马特青年神情恍惚地回道:
“我最想知道的,就是我爸的事情。
从我出生起,我就没见过我爸妈几次。
他们一直在外面务工。
等到我长到十一岁的时候,他们俩人离婚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各自在不同城市,重新结婚,组建了新的家庭。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爸妈中的任何一个人。
除了我爷爷。
我一直跟爷爷相依为命。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彻底的孤儿。
爸妈抛弃了我。
一开始,我妈还会回村里看看我。
但是几年后,她就不来了,连电话也不打了。
我爸只有在刚离婚的时候,回来过一次。
那天,他带给了我很多吃的用的,我还很开心。
但没想到,其实那是道别的意思。”
杀马特青年重重叹了口气。
十三岁的时候。
他被几个比自己大的同乡,带出了村子。
后来跟着他们,经常彻夜泡在黑网吧里。
在网上,他虚拟了一个身份。
从此靠上网,遗忘了现实里的痛苦。
这种逃避很容易,也很快乐。
但直到前几年,他听到了他爸的一些事。
村里的人说,有回在城里看见了他爸。
他爸好像过的并不开心。
“这次的汤本主角,显然是个女人。
二少,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蓝发小子琢磨着汤面,问道。
“那个公园里毁容的女人?不,我不知道是谁。”
杀马特青年摇了摇头。
“二少,如果这是你爸的故事。
那么,你爸就是最后那个,站在天台的男人?”
黄毛问。
听到“天台”两个字,杀马特青年的心,又揪了一下。
“天台?上天台干嘛,抽烟?吹风?看风景?”
背后,缩在角落的胖子男,嘴里嘀咕着。
“汤本里的男人……是凶手吧。”
杀马特青年低着头说。
蓝发小子和黄毛吃了一惊。
衬衫男沉默不语。
这个汤本,显然是讲一个女人,被人毁容了。
到最后,警察找到了一个男人。
那么,那个男人,大概率就是凶手了。
“没事,我有心理准备。
我想知道真相。
说实话,关于我爸的事。
过去几年里,我已经幻想过了各种可能性。
我们继续盘吧。”
杀马特青年说着。
他逐渐变小的音量,论谁都看得出来,嘴里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衬衫男伸手,拍了拍杀马特的肩膀,安慰他。
这一刻,他打心底里佩服他的勇气。
蓝发小子:“我觉得这个本,盘的是杀人手法。”
黄毛:“女人是在厕所间里遇害的,门一直关着,也没遭到破坏。
关键点,是门和天花板那条缝隙。”
衬衫男:“硫酸应该是从缝隙里,倒进去的。”
蓝发小子:“缝隙啊……虽然液体不受形状限制,但要怎么倒呢?”
黄毛:“如果凶手在门外,爬上去,再通过缝隙倒进硫酸,肯定不行吧。”
“为什么不行啊?”
这时,旁观的胖子男不解地问道。
黄毛解释:“他们的空间只有一条缝,所以凶手这么干的话,硫酸根本泼不进去,只能倒到门这里。”
蓝发小子:“等等,如果凶手引诱受害者,贴着门站呢?
凶手再从上面,倒下硫酸,不是正好?”
衬衫男皱眉,不太认可这种推测:
“引诱?凶手是男人吧。那里可是女厕。
如果一个男人在女厕里,让你靠着门站着,你会这么乖乖听话?”
黄毛:“熟人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衬衫男:“就算是熟人,男人进女厕,也太奇怪了。”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杀马特青年开口了。
“问一下好了。”
说着,杀马特青年看向了秦雪花。
杀马特青年:“我要提两个问题。”
秦雪花点了点头。
“男人和那个在公园厕所里,遭毁容的女人是熟人吗?”
秦雪花:“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蓝发小子和黄毛一听,皱了皱眉。
杀马特青年知道,这个问题,可能需要再问的更详细一点。
“男人认识女人,女人不认识男人?”
“是。”
“卧槽,原来是这样。”
“二少厉害啊。”
蓝发小子和黄毛佩服道。
杀马特青年:“第二个问题,女人遇害时,是背对着或者面孔紧贴着厕所门吗?”
秦雪花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
这个回答,否定了蓝发小子的推测。
“我也想问一个问题。”
衬衫男走了上来,问道:
“硫酸是通过门和天花板,那块狭小的空间倒下的吗?”
“是。”
蓝发小子和黄毛互相看了一眼。
黄毛不明白,衬衫男刚才的问题,跟蓝发小子之前推测的,有什么区别。
杀马特青年和衬衫男重新走回了蓝发和黄毛的身边。
“我不明白那个问题。”
黄毛老实地说道。
衬衫男解释:
“硫酸的确是从门缝里倒下的。
只不过凶手使用了一种工具。
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工具。”
杀马特青年:“怎么找?”
衬衫男笑了笑:
“也许就藏在,那几个人的证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