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泉一下子掀开了手机翻盖。
4×15分辨率的单色屏幕,亮了起来。
手机存储的信息。
只有一串长长的名单。
每个名字后面,都写着胜负次数。
【李长寿 :20胜/31败】
【汪大红 :32胜/27败】
【章宝生:26胜/34败】
【曾富贵:10胜/41败】
【曹小妹:9胜/27败】
【罗玉芬:37胜/42败】
【陈祥富:11胜/36败】
【马千程:22胜/19败】
【杨阿英:18胜/20败】
【王贤惠:7胜/8败】
【陈荣荣:16胜/24败】
【季樱粒:24胜/33败】
……
李松泉感到纳闷。
这是什么?
……游戏记录?
李松泉将信息,翻到了最后一条。
时间显示为四天前。
正好是他跟雅格伦,抓住飞车头的前一天。
李松泉现在明白了。
怪不得技术部门的同事会说,里面的数据让他们很困惑。
“你怎么看?”
李松泉问雅格伦。
雅格伦思索着,低吟了一声:
“游戏记录?还是……赌博?”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是赌博呢。”
一旁。
小希听着,惊呼起来。
李松泉看了看名单信息。
确实有点像赌博记录。
信息里这么一大串名单,全部都是水母村的当地村民。
难道整个水母村,都在集体赌博?
“去年隔壁的刘警官,不是破获了一起农村地下赌场案吗?”
小希眨着眼说道。
李松泉记得那个案子。
那个村子的村长,为了整活村里的经济。
带头想出了开设地下赌场的主意。
一开始只有一部分村民,参与其中。
每个人都有明确分工。
有人负责接送赌客。
有人负责在赌场放水抽水。
有人在赌场卖东西。
有人在赌场外围放哨通风……
由于来蹭场子的,都能获取些小利。
因此,在这些利益诱惑面前。
不知不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进来。
后来,村民不够用了。
有的又动员起了自己的家人,朋友。
每次赌客来了,帮忙的村民都能获得一点小利。
于是,不到两个星期。
很快变成了,整个村子的村民,全都参与了进来。
很多村民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更不懂法。
就这样,稀里糊涂就参与了赌博团伙案。
那件案子,当时闹得还挺大的。
李松泉想起了当时,警局里闹哄哄的情景。
“不对吧……”
雅格伦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看小希:
“你来这里上班才一个半月,那是刘队去年的案子,你怎么会知道?”
“啊……”
小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嗲嗲地说:
“我跟刘警官比较聊得来,是他告诉我的。”
雅格伦一听,微眯起了眼睛。
印象里。
刘队可不是会随便跟人聊案件的人。
看来这个女孩子,有点儿不简单。
此时。
李松泉又瞄了一眼手机,说:
“不对。不是赌博。”
小希:“不是?为什么啊?”
李松泉回道:
“如果是赌博记录,应该会写上金额。”
确实。
雅格伦点了点头。
只写胜负次数,根本没有必要。
虽然这串信息,怎么看都像打游戏的记录。
但是整个村子,都在玩游戏……?
还玩到一夜之间,集体失踪?
怎么想,都太离谱了吧。
游戏……
游戏……?
啊……
雅格伦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海龟汤」游戏?!
雅格伦想起抓住飞车头时,对方的一顿语无伦次——
“水母村……海龟……海龟啊……全死了……”
“海龟汤……汤……”
……
雅格伦瞄了李松泉一眼。
在想要不要跟他提一下「海龟汤」的事。
“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
旁边。
小希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雅格伦的思路。
李松泉和雅格伦,同时看向了小希。
“还记得我上次提过的,大学时有一个室友叫粒粒,她老家就在水母村吗?
去年,那个室友回老家后,今年就突然没有音讯了。
我刚才想起了一件怪事。”
李松泉和雅格伦异口同声问:
“怪事?”
“就是粒粒失联前,有一晚她问了我一个很怪的问题。
她说,佛像的脸会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吗?”
李松泉皱了皱眉:
“佛像的脸?”
小希点了点头:
“粒粒告诉我,他们村里有一间寺庙。
但是有一晚,她路过寺庙,竟然看到里面佛像的脸,整个不见了!”
小希想起了那个室友诡异的话——
寺庙里,佛像的脸被削掉了。
脸部凹陷了下去。
龟裂的木质发黑。
远远看过去。
整张脸……
就像一个恐怖的黑色大窟窿……
可是,为什么……
……是谁削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