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个待遇自然是没有第一个好。而且这第二波上来要订的，可是有三个人。
在跟商户说话前，杜牧亭先转头问了下王管事，沉声道：“刚才王老板订了多少匹？”
王管事这心里激动的很，但面上还是很称职的淡淡的且非常恭敬的回了一声：“姑爷，王老板订了一万匹。”淡定的仿佛这一万匹，只是个小小的数目而已，跟一千匹没什么差别。
一万匹？这想着订布的都立马震惊的朝王老板看去，而王老板则是一脸悠闲的坐着喝茶。不过那嘴角的笑意，是怎么掩也掩饰不了的。
这下不淡定了，平时订货最多都是三、五千匹拿的，谁会一下子上万的订？王老板订走了一万匹，那就只剩下两万匹了！
第二波上来的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不约而同的都喊了个布匹的数量，两个七千匹，一个五千匹。还剩两万匹，不够分。
这第二波的人还没商量妥定呢，这第三波的人就上来了。自然的，人家喊都喊上七千了，这个数量肯定要比七千高才成。也没辜负众人的期待，这第三波上来的周老板，就喊八千匹了。
喊的人多，货不够！说三万就给三万匹，杜牧亭是一匹也不会多的。
杜牧亭没多管，就只是说道：“抱歉，周老板。我杜某做生意，一向都是老实公平的，这次也不会例外。刚才谁先喊的快，这货就先给谁。”
跟别人的和气生财不同，杜牧亭在做生意上，下手绝对是快、准、狠。第一个做的，当然既能吃到肉，又能喝到汤。后面跟风来的，就只能几个人去分前一个吃剩下的。这后来的是不是能吃到肉，就要看第一个有没有给他们留下了。
跟他杜牧亭做生意，就得要按他杜牧亭的方法来！
这个不分上下的，杜牧亭也不偏颇谁，让他们在大堂里三个人先分配好，是谁少拿一千匹还是怎么分，自个儿商量。商量好了，就找王管事去签合约，然后交订金。
这个商量布匹的事情，一点也不影响杜牧亭接下来的进程。
布匹订出去了，不过接下来还有项家的货还有洋货。洋货还好说，毕竟这卖价一向是好的，杜牧亭低一成卖，也至少还能赚个四成。但项家的货，就不一样了。中间还有个项少爷要赚钱，要是低了一成，杜牧亭算算，堪堪只能赚个半成。
这个赚头变的太少的事情，杜牧亭是不干的，所以最后定的上海公司的洋货和项家的货，只让利半成。
这个洋货和项家的货，只让利半成，跟刚才的布匹让利的程度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不过有着前一次的例子在，这只要觉得有合适的、有赚头的，也不多做什么犹豫了，直接上前就要跟杜牧亭签合约。
上海那边的事情，是张虎在跑的。这签合约的事情，自然是落到张虎身上。
可别小看这谢客宴，这么一场下来。张虎和王管事两个人合在一起，就光是订金，就已经收了几十万了，何况还有七八成的尾款。而且这一天订货的量，可是比之前一个月的还要多。
这个几十万，除去工坊的那些。剩下的现钱，杜牧亭没让张虎带回上海，而是自己留着。
布匹当然不是白白折价卖的，而是市面上的价格过段时间，就会很难上去。这个新布出来已经一年多了，不提从国外进来的洋布，就是国内也已经有人弄了机器过来。
这种新布，在国内已不是一家独有。价钱虽没怎么下去，但订出去的货量，从两个月前就开始逐渐下降。
这个货量下降，陆容是有所预料的。现在只是刚开始下坡，再过半年之后，这个货的卖价，绝不会有现在这么高。
而且，陆容也没打算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工坊还继续全部生产这新布。因为早前托蒋明凯弄的新样板，已经有消息了，也是时候再推出另一种新布。
杜牧亭也说到做到，这项少爷办事牢靠，还给出了力。就是晚了一天告诉，也还是一脸奉承的样子。
杜牧亭最后还是看在项少爷跟自己之前某个时间段，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就多给了一句话：“可以试着自立门户先。你相好那边，要先讨好未来的丈母娘和老丈人，再天天围着她转，甚至连晚上也可以去翻墙见你相好的。”
杜牧亭不清楚项少爷有没有听进去，但是一看那反复来回在口头咀嚼深思的样子，应该能领悟到话里的意思。
项少爷得了杜牧亭的“提点”，当天就匆匆启程回上海去了。
容沛和几个从上海赶过来的好友，也不多说，看了两天的戏。等好戏一落幕，就直接对杜牧亭问道：“兄弟，这次又是在谋划什么？”
别看前天是项少爷在出风头，说白了项少爷就是出钱又出力的给杜牧亭白干活。杜牧亭就是个人精，兄弟有难时会两肋插刀。但兄弟没灾没难的，杜牧亭就肯定会很好的发挥“兄弟情”的作用。
一看项少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以他对杜牧亭多年的了解，肯定是杜牧亭在其中使了什么计。
杜牧亭只笑不说，过了一会才道：“这不有儿子了吗，手上的钱不够，想多弄点花花。”
容沛一听，顿时一噎。杜牧亭就纯粹的瞎掰。自己就那挂名分到的干股，这一年都还没下来，就可以分到至少小二十万的钱。杜牧亭手上拿着八份干股，至少就可以拿到一百六、七十万了。
一百六、七十万，是多少钱？很多的钱好不，买下陆家工坊都还有的多！要是以前那老旧的陆家工坊，都可以买上好几个了！
容沛颇为无语的朝杜牧亭“啧”了一声，说道：“别喊穷啊，就你那上海的公司，赚了多少钱当我不知道吗？你要是穷，我们哥几个，可就变成街边要饭的了。”
杜牧亭却是摇了摇头，道：“上海那边的公司我就占了五成，其中的两成，我是要拿出来给弟兄们分的，我自己就三成而已。”
这三成，多也是多。但跟刚才的八成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你不是还有你媳妇和孩子的三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