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好吗?”
沈嘉慕出声道,打破了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
沈嘉年这才发现,三弟醒过来了,关切地问道:“嘉慕,你没事吧?伤口还疼吗?”
沈嘉慕这才想起,昨夜自己中了两剑。
但他来不及顾及自己,看着扶兰若道:“兰若,你没受伤吧?”
扶兰若摇头,“我并未受伤。幸好你避开了要害,否则真是危险了。”
沈嘉慕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摸了摸伤口,却并未发现有明显的痛意。
一定是兰若给我上了药。
沈嘉慕神色温柔,心中的爱意如同奔涌不息的河流,越积越多。
“昨日夜里实在太黑,兰若还费劲给我找药上药,真是麻烦兰若了。”
扶兰若笑了笑,“月色皎洁,草药并不难找。不过上药,这你可得谢谢你二哥,是他自告奋勇为你上的药。”
沈嘉慕神色一僵,看着笑嘻嘻的二哥,心中有些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二哥这也是为我好。
他再次扬起笑意,“多谢二哥帮我上药。”
沈嘉年摆摆手,表示他们都是兄弟,不必在意这些。
一行人吃了果子后,就准备赶回京都。
昨日消失一整夜,想必沈家上下都担忧极了。
事不宜迟,三人上路。
沈嘉年背着受伤的沈嘉慕往京中赶,扶兰若默默跟在身后。
沈嘉慕在沈嘉年背上,鼻尖突然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是从二哥衣服上飘出来的,难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沈嘉慕心中暗色翻涌,眼中墨色浓稠。
一到京都边区,他们便看到众多官兵四处巡逻,似乎在找什么人。
那些官兵看到他们,赶忙过来,询问道:“可否是沈将军的夫人和沈家二爷三爷?”
扶兰若点点头。
官兵神色喜悦,郑重地行了一礼,“幸好你们没事,京中因为昨日黑衣人暗杀之事,增设了巡逻,并让我们巡逻的士兵时刻注意你们的动向,一有消息马上上报。”
“想必你们受了大罪了,需要属下为你们备马吗?”
沈嘉慕淡漠道:“不必,旁边就是我手下的沈记商铺,我自会让他们准备,你们就汇报上去,说人找到了就行,我们立马回府。”
“是!”
官兵们行礼后离开。
沈嘉慕让沈记商铺准备了好马和马车,三人乘车而归。
终于到了沈家。
沈祖母看着他们平安归来,眼中泛起热泪,“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看着沈嘉慕身上的血色,沈祖母眼泪直掉:“嘉慕,你疼吗?祖母昨晚不该先回来,应该跟着你们才对。”
沈嘉慕费了好大劲儿才安抚住沈祖母,让下人送她回房休息。
既已经回到沈府,沈嘉慕身上的伤,自有各种珍稀药物,无需扶兰若再操心。
她对他们点点头,回到了澜院。
就在她推开门的一瞬间,沈冉冉和盛云蔚就像两颗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她们死死抱住扶兰若,带着些哭腔,“师姐/若姐姐,你没事吧?我担心死了。”
扶兰若回抱住她们,轻轻安慰道:“我没事,一点伤都没受,好着呢,你们别哭啦,都成大花脸了。”
两人哭哭啼啼,片刻后才渐渐收了动静,但仍有些自责。
“我昨日不该和盛云蔚吵闹,否则我就可以跟着你,保护你了。”
“我也不该和沈冉冉吵嚷,否则我的鞭子一定可以保护若姐姐。”
扶兰若失笑,为她们擦掉眼泪。
“昨日实属意外,谁能料到呢?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以后就要劳烦你们保护我了。”
沈冉冉和盛云蔚看着她晶莹的眼眸,重重地点头,“我一定竭尽全力保护你!”
扶兰若颔首笑道,“那两位小护卫,咱们可以进去坐坐了吗?脸上的眼泪还要擦擦吗?”
二人破涕为笑,胡乱地擦掉眼泪,坐到了桌前。
扶兰若废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哄好了沈冉冉和盛云蔚,让她们各自安心。
而后,她独自静静坐在院中的树下,喝着茶。
夜色渐深,沈星澜回来了。
自从得到消息,知道扶兰若和嘉年嘉慕遭受伏击,而后失踪后,他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深。
他立马遣人赶往事发之地援助她们,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赶到之时,地上一片狼藉,遍地皆是尸体,却不见他们三人踪影。
这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们可能还活着,只是不知所终。
坏消息是,他们或许被掳走,或者被杀后扔进了河里。
没有其他办法,沈星澜只得下令加强戒备,并让人时刻注意扶兰若三人踪迹,一有消息立马上报。
下午时,他终于接到消息,称扶兰若三人情况尚好,正准备回沈府,沈星澜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
原本他想立马就回来,却因昨夜伏击之事事关重大,他必须在现场指挥后续事宜,根本走不开。
在连续处理了几个时辰的事后,他终于抽出空赶回家中,想要看看他们的情况。
一回澜院,便看到了月下独自饮茶的扶兰若。
沈星澜的脚步微微顿了顿,才三两步走到她的面前,“你,没事吧?”
扶兰若摇了摇头,“无事,你们到现场可有发现?”
沈星澜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扶兰若的手轻轻握住茶杯,漫不经心道:“自然是因为我也有发现,你先说说你们的发现。”
沈星澜颔首,进而开口道:“现场的黑衣人来自五湖四海,鱼龙混杂,既有正派也有邪道,他们身上似乎也中了蚀骨,这表明,夺噬蝎的确已经渗透到了方方面面。”
扶兰若点头,“还有呢?”
沈星澜仔细回忆,“但奇怪的是,他们胸前却并未有标志性刺青。而且,据嘉年所说,他们中大部分人的武力并不算顶尖,只在中上游,仅有少部分顶尖高手。”
“他们这次伏击派了不少人,仅找到的尸体就有八百多具,似乎是想下死手。”
沈星澜说完,看着托腮的扶兰若,“没了,现场暂时就发现这些。”
扶兰若颔首,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是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