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听到这话似乎有些尴尬,但她又说:“这个我已经问过他妈了,他那方面没问题。”
“我说的不是他那方面的问题!”安景慧有些尴尬,解释说:“我指的是他肯定有念念不忘的人,否则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
八成就是放不下自己的前妻。
不过这样深情的男人,还是在海城商圈鼎鼎有名的人物,实在是罕见!
至于薄情寡义的男人,比比皆是。她爸爸就是明晃晃的例子,父亲安文山的情人从20岁到50岁,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像傅暄那样,心里藏着别的女人、念念不忘的,她也不稀罕!
“景慧,妈妈还是希望你考虑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
安夫人知道自己没办法左右女儿的意愿,可她还是为了女儿的未来发愁、担忧。
女强人固然厉害,可等她老了,女儿不就孤零零一个人了吗?
安景慧问母亲:“妈,你这辈子就是因为嫁给我爸毁了,你后悔吗?”
“我结婚后生下了你,有了你这个女儿,我不后悔。”
安夫人坚定地看向女儿,她可以没有丈夫,但不能没有女儿。
安景慧笑笑,“我没办法像你那么伟大,为了孩子可以放弃自己的人生,我只想过好目前的生活!”
“景慧!”
安夫人焦灼地皱起了眉头。
这可怎么办才好,难不成真要让她家囡囡一辈子一个人?
……
与此同时,金薇妮也来了儿子的别墅,打算劝说儿子接受和安家这桩婚事。
“那个安小姐我见过了,一点都不矫情,和其他娇滴滴的豪门千金不一样,她还非常厉害,我和她妈是很好的朋友,知根知底……”
金薇妮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半天,傅暄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看自己面前的财务报表,时不时作出批注。
母亲说的话,他压根没听到耳朵里去。
好半天,见母亲不再说了,他才抬起头,淡漠地开口,“妈,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可以回去休息了!”
金薇妮急了,“傅暄,你已经离婚四年了,真打算这辈子就这么算了吗?你往后余生怎么办,孤独终老吗?”
她的婚姻是毁了,可她不希望儿子连一个完整的家都没有!
“妈,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
“我是你的母亲,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现在为这事……愁得我整晚整晚睡不着觉!”金薇妮心里恼火。
本来傅家是有祖训的,结婚以后就不轻易离婚,结果,她和傅思诚离婚了,儿子和儿媳妇又离婚了!
这到底是什么诅咒!
傅暄看似波澜不惊地开口,“乔润回来了。”
“乔润回来了又能怎样,你还能和她复婚吗?她答应你了?”金薇妮不觉得这是什么转机。
她儿子又不是没人要,干嘛一定要跟着乔润,被乔润迷得神魂颠倒!
傅暄像是在思虑什么,他说:“她还没有答应,不过我会想办法争取。”
“你干嘛非要执着于一个女人,阿暄,你是被她给下蛊了吗?”
金薇妮气急败坏地刚吼完这句话,就看到乔润推门进来了。
面对曾经的婆婆,乔润笑得尴尬,“嗨!好久不见!”
金薇妮鼓着嘴,心里很不高兴,但是架不住儿子喜欢,她只能问:“乔润,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复婚?”
复婚?
他们根本就没有复婚的打算,金薇妮是不是误会了?
乔润赶紧说:“阿姨,你误会了,我们……”
“妈,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傅暄冷冷地打断乔润将要说出口的话。
金薇妮在离开前还念叨着,“我迟早有一天被你们俩给气死!”
“什么情况?”
乔润不明所以,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傅暄却立刻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心生不悦,“你一身的酒气,去和谁喝酒了?”
“淼淼啊。”
原来是于淼淼,不是陆寻!
傅暄微微眯着眼睛,眉头一挑,看来是他的担心多余了。
他推着电动轮椅往回走,又停下了,说:“去帮我上药。”
乔润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不是你把方姨打发走了,要照顾我的吗?”
他的腿还要上药吗?
乔润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也生怕弄砸了。
她说:“我没有经验,万一不小心弄错了,你不是更遭罪?”
“不难,我教你。”
的确不难,只要把中药熬煮出来,其中一种药材是外敷的,另外一种是泡脚的,还有一种是口服药。
外敷的药材并不刺鼻,反而有种清新的香气,像是某种熟悉的植物叶子的香气。
乔润蹲在一边,细心帮着傅暄敷药。
中药绿森森、黏糊糊的一大块,特别滑腻,乔润得用手帮他抹开。
刚开始她戴了手套,总是不太方便,后来索性直接把手套摘下来了。
傅暄腿上的伤疤触目惊心,听陈旭说,当时白骨都露出来了。
温热的手掌心碰到傅暄的腿,乔润还有些不好意思,偏偏又格外安静。
她只能没话找话,试图缓解过于沉默的压抑感,“我听说,阿姨已经在安排你和安景慧相亲了?”
“我不会去的。”
傅暄说完,又多问了一句,“你很在意这事?”
乔润小声嘀咕着,“和我无关,我在意什么?”
他们都离婚了,傅暄再选择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
傅暄轻笑着,“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在意,还特意和我确认这件事?”
乔润心里一阵懊悔,她就应该安静地做敷药师傅,不该多话的。
“好像差不多了,我去帮你准备泡脚水。”
泡脚桶是木质的小桶,盛了满满一大桶水,拎着实在费力。
“你这个泡脚桶怎么这么沉啊?底下也没有轱辘,还不能推着走!”
乔润抱怨着,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木桶挪了过来,掌心通红,身上都沁出了细汗。
傅暄摇摇头,好心提醒说:“那轱辘是隐藏的,在桶底!”
“不早说!”
乔润把泡脚桶放好,还是觉得手上滑溜溜的。
刚才外敷的中药手感真不舒服,还滴落了不少在地板上。
“我去洗一下手。”
傅暄泡脚,乔润又拿了拖布过来,想清理一下地板。
可一没注意,脚下一滑,她傻愣愣地扑倒了傅暄,整个人把傅暄压倒在床上,姿势狂放。
都怪滑腻腻的中药药膏,乔润脸红了。
“乔小姐你这是想做什么?”
傅暄不怀好意地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好像也被摔懵了。
“意外……”
乔润小声解释着,她红着脸,抻着侧边的床褥刚想起身,哪知道又踩到了拖布上。
“啊!”
傅暄眸子暗了暗,她总这样在自己怀里动来动去,他很难没有其他想法。
“我不觉得是意外。”
傅暄深邃的眸子暗了暗,一个翻身,果断将傅暄压在身下。
在翻身那一瞬间,他隐隐感觉到,麻木了四年的小腿好像有一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