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好好的!”
傅暄唇角一勾,脸上满是轻蔑不屑的笑意,“乔润,你是以什么身份说出来这样的话,前妻?”
他不需要!
对上乔润祈求的眼神,傅暄猛然抬手掐住她的下巴,眼神冰冷。
“乔润,离婚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用不着你假惺惺地过来怜悯我,滚出去!”
乔润不死心,还想劝说:“傅暄,你别这么固执……”
她到底还是被傅暄赶出了书房。
陈旭过来送药,正好看到乔润被赶出来的狼狈样子。
“乔小姐,我来送药。”
陈旭说着,像之前那样,把药放到了一边的中岛台上。
乔润看向他拿来的药,有些心疼,“陈旭,我们能聊聊吗?”
陈旭犹豫了片刻,点点头,两个人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馆。
陈旭一脸凝重地主动开口,“傅总不接受康复训练在我的意料之中,他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乔小姐,你还是放弃吧,虽然我也很希望他能重新站起来。”
本以为乔润出现会有新的希望,现在看来傅总是对乔小姐也死心了。
乔润很想问问傅暄的近况,就开口了,“陈旭,他这四年过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陈旭心里生出一股子怒意。
“乔小姐,你不该问这个,我没资格讨厌你、恨你,可我真的有些恨你,他那么爱你,你怎么能伤害他?”
乔润眉眼低垂地轻笑着,“他不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嘛,深爱我,你误会他了吧?”
她一直不觉得傅暄有多爱自己,不过就是一时的欢好,经不起任何波折。
陈旭急了,“乔小姐,你在逃避什么?他对你的爱我这个旁观者都看的清楚,他尊重你、放你自由,也能在你离开以后,照顾你的家人,他这几年也没有任何新欢,你觉得他不够爱你吗?”
“他的爱是要我做他笼中的鸟,以永远失去自由为代价!”
乔润很清醒,她要留在傅暄身边一辈子,就要放弃自由,谨小慎微地生活。
她还要担心突然出现的一个女人就能抢走她所拥有的一切。
简言之,傅暄的爱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
陈旭反问:“如果不是你执意要走,一心在海外创业,要远走高飞,他怎么会想要关住你?”
“四年前,他本来根本没打算放你走,可在得知自己的腿可能一辈子站不起来以后,他果断签了离婚协议,让你离开了。乔小姐,他为什么放你离开,是怕自己连累你!”
乔润不说话,心里乱成了一团糊。
傅暄真的爱她吗?
他是在腿受伤了,得知自己可能永远恢复不了以后,才放她离开的?
酒吧,灯光炫目,音乐嘈杂,舞动的人群扭捏着身体,恣意狂欢着。
乔润坐在角落里,把自己灌得烂醉,这四年,她一直在考虑几个问题。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以及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她渐渐悟到了,自由对她来说是无价的,她渴望自由自在,不希望、不喜欢受人拘束。
她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别人的尊重,而不是做傅暄的太太,做他笼中的金丝鸟,被小心呵护着,不经历风雨。
因为一个男人的爱,就放弃自己所有的期愿,不值得!
酒瓶空了好几个,乔润捂着发胀的头,想要离开,一个男人从身后摁住了她的肩膀。
她回过头,诧异地看到站在身后的人居然是秦文宇,他没什么大的变化。
“秦文宇,怎么是你?”
秦文宇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再见到我时应该会是惊喜。”
可他刚才没有在乔润的眼中看到任何欣喜的神色。
秦文宇坐下以后,又给乔润倒了杯酒。
“一起再喝一点吧。”
乔润皱了皱眉,她只是心情不好,想暂时逃避,不想和秦文宇一起买醉。
秦文宇却问:“你想回到傅暄身边去?”
乔润想到之前的事,不愿讲太多自己和傅暄之间的事,这都和秦文宇没关系。
“这和你没关系,你已经娶妻,就别过分关心别的女人了,这对沈小姐来说不公平。”
乔润想到了四年前找她的沈雨薇,那个内向的姑娘,她的爱小心又真诚,秦文宇应该珍惜。
“我和她从来都是名存实亡。”秦文宇苦笑着。
他都没碰过沈雨薇,让她守了四年的活寡,这也是她的选择,怪不了别人。
乔润生气地说:“她是真的爱你,秦文宇,你不该伤害一个深爱你的人,会有报应的!”
秦文宇又给她倒了杯酒,不无遗憾地开口,“就当是老朋友聊聊天,都不行吗?”
乔润喝了他的酒。
秦文宇反问:“那你呢?我深爱你,你不也深深伤害我了吗,乔润?”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秦文宇,我对你自始至终没有产生过任何感情!”
说着说着,她越发觉得头晕目眩,腿软得站不住脚。
乔润没力气,跌坐在一边的卡座上,方才意识到不对。
秦文宇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眼神阴沉。
“可我只要你!”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有执念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等他得到乔润,他就和沈雨薇离婚,乔润现在也是单身,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再合适不过了!
傅家别墅。
陈旭给傅暄打电话,“傅总,乔小姐在酒吧买醉,被秦文宇带走了。”
幸好他正好在酒吧见朋友。
傅暄冷冷地蹙眉,吩咐道:“把她带回来!”
还真是不长记性的女人,他明明提醒过离秦文宇远一点,某些人偏偏就是记不住!
半个小时后,陈旭把醉醺醺的乔润扛回来,送到了一楼的客房。
傅暄冷眼看着她,满是轻蔑,“呵,乔润,你就这么点本事!”
劝说不了他,就一个人去酒吧买醉,还把自己搞得像醉猫一样狼狈。
“傅总,那我先走了。”
陈旭送完人以后,就默默离开了。
傅暄叹了口气,看她的被子被踢得乱七八糟,坐着轮椅过去,想帮她把被子盖好。
他刚伸出手,刚才还躺着昏迷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大力把他拉过去。
她迷离惺忪的眼紧盯着傅暄的脸,搂着他的脖子,温润的唇吻了过去。
“乔润,你少酒后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