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感在老路的心里愈加强烈,他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
昨晚的大雨已经停下,街上只有几个环卫工人正在清理着道路。
此时的老路戴着口罩,同时将鸭舌帽的帽檐尽量压低,他此时并不想被任何人认出来。
在不知道走过了几个小巷子,老路站在了一个叫做汇方诊所的诊所门口。
门口旁边贴着的几行字显得颇为搞笑:
西医,中医,针灸,火罐样样精通,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童叟无欺!!!
按道理没有哪个诊所会在这个时候开门。
老路还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连敲了三下房门,并说道:“天王盖地虎。”
只听得门里面传来:“老子开路虎。”随后诊所的小门被里面的人打开,是一个长相看起来有些猥琐的中年油腻大叔,面带笑意,身上穿着白色背心:“哟,今天怎么过来了。”
“有些事,进去说!”老路倒是没有立刻和他在门口交谈起来。
关上门,老路吐槽道:“你这个破口令,自己不嫌尴尬吗?”
油腻大叔摊了摊手:“没办法,越到中年越明白金钱的重要性,这不图一个好兆头吗。”
诊所里的物品摆放十分简单,一排座位,一个药柜,还有就是一张小小的四方桌,上面还有一盘没有下完的象棋。平常居住的地方就在二楼了。
大叔没有开灯,将一个板凳丢给了老路,点起了一盏煤油灯放在四方桌上。
“说吧,怎么了。”
“药哥,我放在你这里的东西还在吗?我想拿出来了。”
听到这话,油腻大叔好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改变了刚刚的嬉皮笑脸:“怎么回事,怎么想起了把那些东西拿出来。”
“最近我在的地方多出了许多没有见过的面孔,而且我可以略微感觉到他们身上有着血界的力量。”老路沉默了一会儿:“我怀疑,劫组织的人可能已经已经发现我了。”
“会不会是你酒喝太多了,感觉出错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事,就这么巧现在被发现了。“
“不会的,你知道的,我的血界更加擅长感受周围的危险。其实我现在没有什么害怕的,十八年前我就该死了,我现在主要是放心不下路莫行。”
“实在不行就让小路到我这里来避一避,劫的人总不可能向我下手,再怎么说我也是东方的人。”
“本来你和我有联系就已经不符合你们组织的规定了。劫虽然是西方派的组织,受到协议的限制,但是本身劫这个组织就是由一群不折不扣的疯子组成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
“你不相信我,我年轻的时候可是拳打南山,脚踢北海。”说着药哥还摆起了招式:“那些劫的人,他们来一个我干掉一个。”
“不用了。”老路笑了笑:“先不说你的血界,这些年你已经帮我帮的够多了,我不想把这个事牵连到你身上。”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药哥点起了一根中华,同时也给老路递过去了一根。两个人默默的抽着烟。桌子上,煤油灯的火焰时不时晃动一下。
突然,药哥站了起来:“这烟真是又贵又难抽,还不如红塔山呢。”
他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向二楼走上去。
老路没有跟上去,他的烟抽的很慢。药哥从二楼拿下来一个撬棍。
“起开。”
然后药哥用撬棍在刚刚老路坐过的位置敲了几下,用撬棍撬开了一块地板砖。
地板砖下是一个挺大的空洞,里面放着一个灰蒙蒙的旅行袋。老路将旅行袋从洞中拿出上面已经积满了灰。
老路将旅行袋打开,从中拿出了一个被布条包裹着的短棍状物品,似乎还隐隐散发着红光。老路轻轻地拆开布条,一个带着神秘花纹短棒出现在手中。
药哥也忍不住向那根短棒看去:“朗基努斯之枪,传说中将耶稣刺伤的长枪,上面很可能有着耶稣的血液。”
老路用两只手握紧短棒,用力一拧,顿时一把长枪破封而出。
“老伙计,好久不见,我们很快可能又要一起作战了。”老路用手在枪上来回地摸着,似乎在找回昔日的感觉。”
“行了,天快亮了,看一下其他东西吧!”药哥催促道。
听到这话,老路检查起了其他东西,几把柯尔特的质量相当好,老路试了一下枪,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什么大损坏。袋子里的子弹不多,但是足够用了。
在老路检查完之后,就看到药哥丢过来几个注射器:“红色的那个是稀释了的王血,不用我解释怎么用了吧,蓝色的这是我根据你的血界设计的,可以暂时让你保持冷静,剩下那几瓶黄色的,可以让你感受不到疼痛每瓶可以坚持五分钟,不需要谢谢我,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老路很是感激地看了看药哥,药哥却把头偏了过去:“赶快走,等一下别抱着我哭出来。”
老路并没有多说什么,将老伙计重新缠好,放进了旅行袋里,提着袋子很安静地走出小诊所的门。
不过很快,药哥就从门里面冲出来:“不要死。”
老路好似不在意地朝背后摆了摆手,只留给药哥一个看似潇洒的背景。
天色已经亮了,东方紫气腾升。
“真好啊,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老路默默的向着家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