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排排照耀,黑色慕尚宾利似阴暗的鬼帝,穿梭在街头,留下一片朦胧英姿。
道路两边川流不息的车来回飘过,灯火阑珊的美景倒映在眼帘。
林落迷醉般瞄着认真开车的男人,眼中是痴恋迷离,一览无余,毫不遮掩。
林落仅仅是看着他,就觉得好心动,像有轻盈的鹅毛拂过心房,痒痒的,振奋激起整个心脏。
车内空气无法流通,闷的要吐。
林落捂住闷慌的胸口低头,“呕。”
酒水伴着胃液洒落一地,车内弥着一股恶臭的酒味。
林落胸口发闷,掀起眼皮痛苦道:“我好难受。”
顾寒深睨着眼深深扫了一眼,摇下车窗,热风灌进来,带走熏人的酒气。
皱眉道:“忍着,离我远点,一身酒气。”
林落撇了撇嘴角,听话的挪了挪屁股,侧头望着窗外。
风卷起长发,随意舞动,一阵阵扑面而来,热乎乎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
车子急刹华丽停在车棚。
下车后,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冷声道:“还不下车,想在车里过夜吗?”
林落眼巴巴看着他,轻声撒娇,“头好晕,不想走路,你抱我好不好吗?”
喝醉酒的林落就像一个失了心智的孩童,寻找属于自己的港湾。
“你知道我是谁?说对了我就抱你。”双手插兜,好整以暇的凝着她。
林落瞧着他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会儿,“你···你是我的男人,对吗?”
呼吸一窒,心尖不动声色轻颤了一下,走到副驾解开安全带锁扣,拦腰抱起林落。
淡淡坏笑道:“我不仅是你的男人,还是你的老公,记住没。”
林落低吟了一句:“老公。”
声音细小入微,却也逃不过顾寒深敏锐的耳朵。
顾寒深一脸享用,“嗯,真乖。”
男人隐着夜色迈步朝别墅走去,林落挽着顾寒深的脖颈,傻笑花痴的盯了他一路。
眼尖的男人早就知道,但没有出口阻断。
到二楼卧室,顾寒深单手拧开门,进去把女人放在地上,低沉道:“还看着我干什么?去洗澡。”
林落迷糊道:“我的衣服在哪里?”
“在柜子里,难不成会在我手里吗?自己去拿。”
林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低头瞄着脚尖,“哦。”
高跟磨得脚底痛,林落踢掉鞋子,犹如一个撒欢般的孩子跑向柜子翻找着衣服。
喝酒之后倒是可爱了不少,不似平日里总和他针锋相对,看着就气人。
顾寒深温眷般视着她,眼里染过顷刻的宠意。
···
第二天早晨,林落起来后觉的头有些轻微阵痛。
晚上,顾寒深煮了醒酒汤,她喝了些,不至于第二天钝痛浑噩。
昨晚的记忆林落硬是一丝一毫也不记得,喝的断片了,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猜测是顾寒深载她回来的。
真是后悔因恼火而喝过头。
吃早饭时,林落和顾寒深冷眼相对,没有一句交流,她也没有问昨夜的事情。
餐后,各坐各车去公司。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林落一直本本分分干工作,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因为她专业不是干秘书这行的,只需负责简单的事务,重大复杂的就交给专业人士。
没了顾寒深的故意刁难,林落的日子也过的十分舒心。
但部门的人总喜欢嚼舌根,不想惹是非,就一概置之不理。
林落和顾寒深上下班都是各走各的,没一起。
除了晚上同床共枕时会说几句话,平常都没啥交流。
冷战了半个月。
无声无息间在顾氏秘书部待了整整一个月。
过了半个夏季。
八月中旬,也就是今天。
林落离开顾氏集团,宁诺出院的日子,腿骨折的不是很严重,经过一个月的调理,恢复的差不多,可以正常行走,来上班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落和季荷好好的告了个别,不至于伤春悲秋,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见面。
简洁收拾一下东西,搬着纸盒来到顾寒深办公室,没有敲门就直接拧门进入。
顾寒深挑眉端视她,“怎么?是来告知我你要走吗?”
“你想多了。”
“···”
林落把纸箱轻放在沙发前的矮桌上,猜测道:“你要去接她出院吗?”
把玩着手中的签字笔,视线锁着她,扯唇薄淡笑道:“不想我去接她?”
林落叠抱着臂弯,一脸认真,“你要是去接她,我就跟你一起去,不去的话,那就算了,当我没问。”
顾寒深拢了拢眉,“我不去。”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在骗她。
刚巧不巧,只能说赶巧的很,顾寒深的手机响起,掏出手机接听。
“让她先回去,我现在很忙,不必等。”
随即沉声道:“嗯,那我过一会儿来。”
顾寒深起身迈步走到沙发前,拾起西装穿上,眉间寒凉,对林落说道:“自己开车回去。”
林落执拗道:“我和你一起去。”
她什么时候对一件事情这么执着,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顾寒深神色复杂,转而开口同意,“嗯。”
林落把箱子搬起,迈开步子跟着顾寒深乘电梯到负一楼。
来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把装着杂七杂八的纸箱放进去。
随后坐着顾寒深的车子去市一医院。
车子还没有停稳,隔着一段石板路的距离。
医院大门前。
一位身着薄青色长裙的女子,清雅温柔,脚边放着行李箱,举目望着前方,似在寻找什么。
眼中渐渐溢出失落,垂目和身旁年纪偏中下的女人说话。
顾寒深急转弯到宽大的灰色石板路,车子稳停住。
隔着玻璃就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顾寒深自然也看见了。
“你在车上待着,我马上就回来。”
林落淡淡地“哦”了声。
车门关上,抬眼望着他愈走愈远的背影,思绪也飘的越来越远。